第259章 汴州祭天·血契之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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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州城,乌云低垂。

铅灰色的浓云如同巨大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汴州城的上空,将整座古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暮色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和焦糊味,那是昨日幽州城外战火留下的痕迹,也是今日即将上演的屈辱仪式的预兆。

就在这片沉重的阴霾下,一艘庞然大物,青铜战舰“辽阳号”,如同来自深渊的巨兽,无声无息地悬停在皇城正上方。它的舰身通体由暗沉的青铜铸就,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和诡异的机械结构,每一寸都散发着冰冷而强大的压迫感。巨大的舰影投射下来,像一张无边无际的黑色幕布,将整个皇城,连同城中所有活着的生灵,都彻底吞噬在其中,只留下令人绝望的阴影。

城头之上,原本只应飘扬大唐龙旗的地方,此刻却被两面截然不同的旗帜并列占据。一面是张牙舞爪、血色狰狞的契丹狼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嗜血的野兽在咆哮;另一面,则是象征着后晋王朝的龙旗,然而这龙旗却显得如此萎靡不振,仿佛被狼旗的凶悍彻底压制,在风中颤抖,发出呜咽般的悲鸣。这并列的旗帜,无声地宣告着汴州城,乃至整个中原,即将迎来的屈辱命运。

“割地仪式……就在今天。”

陈兴藏身于一间破旧酒肆的二楼,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户,死死地盯着那艘悬浮在天空中的青铜巨舰。他的指尖,此刻正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那枚第六枚忠魂玉。玉石温润的表面,此刻却泛着一丝不详的灼热,其内部的纹路,如同细密的血丝般,在他指尖下微微跳动,仿佛预示着某种即将到来的剧变。那不仅仅是玉石的纹路,更是他内心深处,那股压抑到极致的愤怒与不安。

李星瑶虚弱地倚靠在窗边,她的脸色比昨日更加苍白,嘴唇干裂,时不时地咳出一两声,每一次咳嗽都伴随着一丝殷红的血迹。她胸口的女娲石,那原本散发着柔和绿光的玉石,此刻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那些裂纹如同蜘蛛网般蔓延开来,触目惊心。绿光变得异常微弱,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熄灭。

“战舰能量场压制……女娲石快碎了……”李星瑶的声音细弱蚊蚋,带着难以掩饰的痛苦和绝望。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艘青铜战舰散发出的强大能量波动,正在无情地挤压着女娲石的能量,仿佛要将其彻底碾碎。这不仅仅是女娲石的危机,更是她生命的倒计时。

楼下,喧嚣声和鞭打声不绝于耳。一群身着契丹服饰的骑兵,手持长鞭,在街上横冲直撞,肆意地驱赶着那些面黄肌瘦的百姓。

“快!搬祭坛!磨蹭什么!误了时辰,杀光全城!”一个契丹小头目骑在马上,挥舞着马鞭,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他的鞭子带着破空之声,狠狠地抽打在那些行动迟缓的百姓身上,皮肉开裂的声音,伴随着百姓的哀嚎,在汴州城上空回荡。

“石敬瑭……敢跪契丹,老子就敢拆了他祭坛!”陈兴的眼神猛地一凝,他猛地攥紧拳头,指尖因为用力过猛,将手中的劣质酒杯生生捏碎,玻璃碎片混着酒水,从他指缝间淌落,如同他此刻心中滴下的血。他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喷涌,他无法想象,一个大唐的节度使,一个汉人,竟然会为了私利,向异族卑躬屈膝,割让国土!这不仅仅是割地,这是割裂民族的尊严!

窗外,一群赤膊壮汉,他们的身体被汗水浸透,肌肉因为过度劳累而颤抖,正吃力地扛着一块块巨大的青铜部件,那是即将用来搭建祭坛的基石。他们的脊背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纵横交错,新伤旧伤叠加,有些地方甚至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他们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却不敢停歇,因为身后,契丹人的鞭子随时都会落下。

“娘!别抓我儿!”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猛地从街角传来,瞬间刺痛了陈兴的耳膜。他猛地扭头望去,只见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不顾一切地扑向一名契丹士兵,试图从他手中夺回一个瘦弱的孩童。然而,那士兵只是冷哼一声,手中的马鞭猛地一甩,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抽打在老妇人的身上。

“啪!”

老妇人一声闷哼,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那巨大的力量抽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坚硬的石板上,嘴角溢出鲜血,挣扎了几下,便再也爬不起来。

“矿奴不够!抓小孩填坑!”那契丹士兵狞笑着,脸上露出残忍而变态的快感。他粗暴地将手中那个哭喊不休的孩童,如同扔麻袋般,塞进了一辆简陋的囚车里。囚车内,已经挤满了十几个同样瘦小、面带恐惧的孩子,他们挤作一团,瑟瑟发抖。

“娘!救我!娘!”孩童的哭喊声,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在风中显得如此凄厉,如同刀子般,一下一下地割裂着陈兴的心脏。

陈兴的身体猛地一颤,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焚烧殆尽。他紧紧地攥住腰间的短刀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过猛而泛白,刀柄的冰冷触感,却无法冷却他内心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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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孩子都不放过?!”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颤抖的杀意。他曾见过无数的杀戮,无数的惨状,但眼前的这一幕,却彻底触及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陈兴!冷静!”李星瑶猛地伸出手,死死地拉住了他的衣袖,她的力气小得可怜,但那份担忧和理智却异常坚定。“冲动会误事!你听我说,秘录上记载……祭坛下有修正局的能量核心!”她焦急地低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她知道陈兴的脾气,也知道他此刻的愤怒,但她更清楚,盲目的冲动只会让他们陷入更深的绝境。

“那更要毁了它!”陈兴的眼神猛地一亮,心中的怒火瞬间找到了宣泄口。修正局!又是修正局!他猛地甩开李星瑶的手,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你留在这接应!”他留下这句命令,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

他不再犹豫,猛地跃出窗外。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如同猎豹般轻巧地落在地面。他迅速调整身形,利用周围混乱的人群和阴暗的角落作为掩护,几个闪身,便混入了那些搬运祭坛部件的民夫之中。他弓着身子,低着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与那些麻木的百姓无异,但他的眼神却如同鹰隼般锐利,死死地盯着那些巨大的青铜部件,以及它们最终的目的地——皇城广场。

皇城广场,此刻已是人头攒动,气氛肃穆而压抑。

巨大的青铜祭坛,此刻已然高耸入云,如同一个巨大的金属怪物,矗立在广场中央。祭坛通体由暗沉的青铜铸就,表面雕刻着诡异的符文和扭曲的兽面,散发着一股古老而邪恶的气息。它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着周围所有的光线和希望。

祭坛之下,密密麻麻的契丹士兵手持长矛,将广场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的眼神冰冷而麻木,如同雕塑一般。广场上,无数被强行押来的百姓跪伏在地,他们衣衫褴褛,面色灰败,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生怕引来契丹人的鞭打。

石敬瑭,此刻头戴象征着皇帝的冕旒,身穿绣有龙纹的华丽龙袍,一步一步,战战兢兢地走向祭坛。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安和恐惧,肥胖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他腰间,赫然佩戴着一枚血色的玉佩,然而那玉佩的光泽却显得有些黯淡,显然并非真正的忠魂玉,而是一枚仿品,用来掩人耳目。他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仿佛脚下踩的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他即将卖掉的国土和尊严。

祭坛顶端,契丹使者耶律阮,身披华丽的皮袍,手持一柄镶嵌着狼牙的权杖,傲然独立。他的眼神如同毒蛇般阴冷,嘴角勾勒出一抹残忍而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果实。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广场上的一切,那姿态,如同一个审判者,在宣判着大唐的命运。

“石将军,跪!”耶律阮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锋,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回荡在整个广场。

石敬瑭的腿猛地一软,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他肥胖的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哀求:“这……这有损天威……”他试图用这种虚伪的借口来拖延,他的内心深处,或许还有那么一丝对祖宗的敬畏,但那丝敬畏,在巨大的诱惑和恐惧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不跪?”耶律阮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的杀意。他猛地挥动手中狼牙杖,一道刺眼的红色光束,如同死神的镰刀般,猛地从半空中划过。

“咻——”

那光束的速度快得令人难以置信,几乎是瞬间便扫过广场边缘的人群。没有惨叫,没有哀嚎,只有“嗤嗤”的声响。十名来不及反应的百姓,他们的身体在激光的扫射下,瞬间气化,连骨灰都未曾留下,只在地面上留下了一片焦黑的痕迹,以及空气中弥漫的,令人作呕的蛋白质烧焦的味道。

广场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手段震慑,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跪!”耶律阮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杀意。

石敬瑭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看着那片焦黑的地面,看着那些瞬间消失的生命,他内心深处最后一丝挣扎也彻底崩塌。他肥胖的身体猛地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华丽的龙袍沾满了尘土,狼狈不堪。他的头颅深深地埋在胸前,不敢抬头,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耻辱都掩盖起来。

陈兴混在那些被强行跪伏的百姓之中,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祭坛的底部。当石敬瑭跪下的那一刻,他感到一股巨大的耻辱感涌上心头,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发泄的时候。他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石敬瑭吸引的瞬间,身体悄无声息地向祭坛靠近。他的短刀,此刻正抵在祭坛底部一个隐蔽的暗格边缘,刀尖微微用力,试图撬开那扇紧闭的青铜门。

“核心……就在这下面!”陈兴在心中默念,他的手稳如磐石,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只要毁掉这个核心,就能阻止这场血契仪式。

陈兴的短刀刚刚撬开暗格的一丝缝隙,一股冰冷而强大的能量波动便猛地从祭坛内部涌出。

“嗡——”

整个青铜祭坛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如同被唤醒的巨兽,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祭坛表面的符文发出幽幽的蓝光,一股无形的力量以祭坛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

“修正局能量场启动!”

一个冰冷而平板的声音,如同机械合成般,猛地在祭坛顶端响起。那名黑袍人,修正局的特工,不知何时已然现身于耶律阮身旁。他那双没有眼白的眼睛,此刻正散发着刺眼的红色齿轮光芒,如同两盏探照灯般,在人群中快速扫视着,仿佛在搜寻着什么。他出现得如此突兀,却又如此理所当然,仿佛他一直都在那里。

就在黑袍人声音响起的同时,陈兴怀中那枚第六枚忠魂玉,突然变得灼热无比,如同被置于火炉之上,那股灼热感瞬间蔓延至他的整个身体。他感到一阵剧痛,仿佛玉石正在吞噬他的血肉。紧接着,玉石的表面,猛地浮现出郭崇韬的虚影。然而,这虚影却不再是上次那般清晰而威严,而是扭曲变形,如同被某种邪恶力量侵蚀的鬼魅。他的面容模糊,双眼却闪烁着血红的光芒,口中发出嘶哑而带着痛苦的低吼:

“杀……杀光契丹狗!”

那声音充满了暴虐和杀意,与郭崇韬生前的忠义之名截然相反。

“郭将军?”陈兴惊愕地低声呼唤,他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这忠魂玉,这郭崇韬的英灵,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然而,那扭曲的虚影并没有回应陈兴的呼唤。它猛地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猛地从祭坛顶端暴冲而下!它的手中,凝聚出一柄血色的长刃,带着刺耳的破空之声,直斩向广场上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那血刃之上,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恶气息,仿佛要将所有生灵都彻底吞噬。

“不好!玉被修正局污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急促而焦急的呼喊声响起。李星瑶不知何时已然冲出了酒肆,她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但那双眼睛却充满了坚定。她胸口的女娲石,此刻爆发出最后一丝璀璨的绿光,那光芒如同燃烧的翡翠,瞬间在她身前凝聚成一道坚韧的绿色光罩,猛地迎向那柄血色长刃!

“轰!”

一声巨响,血刃与绿光猛烈相撞,爆发出刺眼的能量波动。绿光剧烈地颤抖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仿佛随时都会碎裂。血刃也被阻挡了一瞬,但其上的邪恶气息却在不断侵蚀着女娲石的能量。

“星瑶!小心!”陈兴猛地惊呼一声,他顾不得祭坛暗格,身体如同闪电般扑向李星瑶。他知道,女娲石已经濒临破碎,根本无法承受这股邪恶力量的侵蚀。

然而,他还是慢了一步。那血色长刃在被绿光阻挡了一瞬后,猛地改变方向,带着一股阴冷的杀意,擦着陈兴的后背划过!

“嘶啦!”

皮肉撕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陈兴感到一股剧痛从背后传来,他身体猛地一颤,鲜血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衫。皮开肉绽!那血刃之上附带的邪恶力量,如同跗骨之蛆般,侵蚀着他的伤口,让他感到一阵阵眩晕。

就在陈兴受伤,李星瑶拼命支撑之际,祭坛顶端,耶律阮和石敬瑭的血契仪式却已然进入了关键时刻。

“血契之礼,开始!”耶律阮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热,他猛地割破自己的掌心,鲜红的血液如同溪流般,滴入祭坛顶端一个凹陷的槽口中。那血液带着一股异族的腥膻,瞬间被青铜祭坛吸收,祭坛表面的符文随之发出更加耀眼的红光。

石敬瑭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看着耶律阮的动作,又看了看自己肥胖的手腕,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然而,在耶律阮冰冷的眼神和那艘悬停在头顶的青铜战舰的压迫下,他最终还是屈服了。他颤抖着举起手中的短刀,刀锋划破自己的手腕,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混杂着汗水和泪水,滴入那血色的凹槽。

“轰隆!”

当两人的血液完全融入祭坛的瞬间,整个青铜祭坛猛地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其上散发出的能量波动达到了顶峰。紧接着,一道巨大的光柱从祭坛顶端冲天而起,在半空中猛地炸开,形成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将整个皇城广场都笼罩在其中!

那投影,赫然是幽云十六州的完整地图!山川河流,城池村落,纤毫毕现。然而,这并不是一幅普通的地图,它在不断地颤抖,其上浮现出无数密密麻麻的光点,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个活生生的生命。

“从今起,幽云十六州……归大辽!”石敬瑭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虚幻,仿佛他自己也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亲手完成了这桩卖国之举。

随着他话音落下,投影中的光点,那些代表着幽云十六州百姓的光点,突然开始剧烈地闪烁起来。它们如同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化作一道道扭曲的数据流,带着凄厉的哀嚎声,如同潮水般,疯狂地涌入祭坛之中!

“啊——!”

“不——!”

“救命啊——!”

广场上,那些原本跪伏在地的百姓,此刻猛地抬起头,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痛苦。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离,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灵魂仿佛要被撕裂。哀嚎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将整个皇城广场变成了人间炼狱。

“住手!”

陈兴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他看着投影中那些化为数据流的百姓,看着他们痛苦挣扎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和悲痛达到了极致。他猛地发出一声怒吼,顾不得背后的伤口,猛地从怀中掏出那枚被污染的忠魂玉,用尽全身力气,将其猛地掷向祭坛!

“咻——!”

玉石带着一道血色的残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嵌入了祭坛顶端,那血契之血汇聚的凹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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