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金箍棒认主 曹昂控己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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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二章 金箍棒认主三问 曹昂初答控己身
第一节 棒影骤停 净坛舰威镇三军
建安二十有五,岁在庚子,秋七月既望。星河浩渺,斗转参横,中原迁徙舰队正行至猎户座旋臂之侧。忽有巨物自深空浮来,其状如鼋鼍负山,通体漆黑,遍覆苔痕般的幽绿纹路,正是西极乐土遗下的净坛古舰。舰首悬一巨幡,上书“贪痴嗔”三字,字缝间似有无数饿鬼哭嚎,腥风所过,钢铁舰体皆生锈斑。
曹昂立于“魏武号”主舰甲板之上,银甲映着星光,手中金箍棒丈二长短,通体乌金,隐有龙纹流转。此棒自前番于东海遗墟得之,随他历经大小七十余战,今日却觉异样——甫与净坛舰舷炮相撞,棒身竟陡生滞涩,如坠泥沼。
“咄!”曹昂大喝一声,丹田紫府中真气鼓荡,欲催棒再进。那铁棒却猛地震颤起来,棒首霞光乍现,化作一面水镜,镜中竟浮出三个金袍道人,皆长髯过腹,神色肃穆。
“来者可是魏王世子曹昂?”居中道人声如洪钟,震得周遭将士耳鼓嗡嗡作响。
曹昂勒住棒势,眉头微蹙:“正是某家。汝等是何妖邪,敢阻我军前行?”
左首道人稽首道:“吾等非妖非邪,乃此棒封印之灵,奉齐天大圣遗命,特来试炼执棒之人。昔年大圣有三劫,今日便问世子三问。”
话音未落,水镜中忽现云海翻腾,万千天兵持戟列阵,当中一弼马温冠戴的猴王,正怒目圆睁。那居中道人厉声发问:“世子力能扛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今若有九五之尊位虚悬,可愿舍权柄如弃敝屣?”
此问一出,曹昂身后诸将皆变了脸色。许褚按剑怒喝:“放肆!我家世子将来承继大统,乃天经地义,尔等安敢妄言!”
曹昂却抬手止了许褚,目光扫过身后连绵的舰队。那些舰船之上,既有甲胄鲜明的魏军,亦有扶老携幼的流民,皆是自中原辗转迁徙的百姓。他沉吟片刻,尚未答话,净坛舰上忽有巨炮轰鸣,一发墨色炮弹拖着长尾袭来,所过之处,星辰仿佛都被染成昏黑。
“护住平民舰!”曹昂不及细想,挥棒便迎。那金箍棒却在此刻骤然停摆,棒身乌金褪尽,竟成顽铁之色。墨弹擦着棒梢飞过,轰在“魏武号”左舷,霎时间火光冲天,十余名亲兵被炸得血肉横飞。
“世子!”夏侯渊提刀赶来,战袍已被硝烟熏黑,“那妖舰邪力古怪,将士们沾着些烟尘便狂性大发,自相残杀!”
曹昂登高一望,果见数艘护卫舰上,魏军士兵正举刀砍向同袍,眼中布满血丝,口中喃喃着“黄金屋”“颜如玉”。他心中一沉,方知这净坛舰的厉害——非以蛮力相抗,而是引人心底贪念为祸。
此时水镜中霞光再盛,右首道人续问:“世子麾下猛将如云,谋臣如雨,所到之处,百姓夹道相迎,如众星捧月。今见弱小时遭欺凌,可愿舍胜绩而护之?”
话音未落,净坛舰侧舷忽然裂开数十道缝隙,涌出数百只铁爪飞蛾,每只皆有车轮大小,扑向舰队后方的平民舰。那些舰船皆是木质结构,甲板上满是老弱妇孺,此刻正尖叫着四散奔逃。
“不好!”曹昂心头火起,真气再催金箍棒,那铁棒却似生了根,纹丝不动。他眼睁睁看着一只飞蛾抓破平民舰的船帆,爪尖滴落的毒液瞬间将甲板蚀出个大洞,三名孩童坠入星海。
“儿郎们随我冲!”偏将曹休怒吼着率三百精兵,驾驶小艇冲向飞蛾群。短兵相接之际,魏军士兵以血肉之躯护住平民舰,刀光剑影中,不断有人被飞蛾利爪洞穿胸膛,却仍死死抱住蛾翅不放。
曹昂望着那片血色星海,银甲下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他忽然想起建安十三年,父亲征荆州时,百姓随军民渡江,日行不过十里。当时他不解为何要为流民拖累行军,父亲却说:“民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此刻那些坠落的孩童、战死的士兵,面容竟与当年江岸边的流民渐渐重合。
第二节 痴威撼心 魏卒血染星河
净坛舰上忽起一阵怪风,风中夹杂着靡靡之音,似有无数人在耳畔低语:“世子何必执着?待灭了此舰,中原万里皆归魏土,区区流民,何足挂齿?”
这正是净坛舰的“痴威”——以执念为饵,乱人心神。曹昂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竟浮现出许昌宫阙的景象:父亲端坐铜雀台,将魏王印绶递给他,阶下百官山呼万岁。他伸手欲接,却见印绶化作锁链,将他捆在龙椅上,台下百姓皆面黄肌瘦,伸出枯槁的手向他乞讨。
“虚妄之言,安能乱我!”曹昂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幻境消散。他再看水镜,三位道人仍立其中,目光似能穿透他的肺腑。
“世子请看。”居中道人抬手,水镜中现出花果山景象:猴王身披锁子甲,手持金箍棒,正与天兵天将酣战,口中狂啸:“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那桀骜不驯的模样,竟与曹昂幼时随父破黄巾时,于阵前横槊立马的神态有几分相似。
“此乃大圣第二劫:因众星捧月而生骄纵,因护短而毁蟠桃宴,终致大闹天宫。”道人声音转沉,“世子此刻若放手,凭魏军铁骑,三日可破此舰,只是那些平民……”
话未说完,一声惊天巨响打断了他。只见一艘平民舰的桅杆被飞蛾撞断,甲板上燃起大火。守在舰旁的魏军校尉王二狗,本是个籍籍无名的步卒,此刻却抱着一捆炸药,踉跄着冲向扑来的飞蛾群。
“俺娘说过,受人恩惠,当涌泉相报!”王二狗嘶喊着点燃引线,火光中他脸上还带着稚气,“世子待俺们流民如兄弟,今日便用这条命护着乡亲们!”
轰然一声,飞蛾群被炸得粉碎,王二狗的残躯却如断线风筝般坠入深空,手中仍紧攥着半块魏武号发放的麦饼。
“二狗!”曹昂目眦欲裂,这校尉本是兖州流民,去年才从军,因作战勇猛被提拔。此刻他忽然明白,父亲当年为何要带着百姓缓慢行军——那些看似孱弱的流民,心中藏着比钢铁更坚硬的东西。
痴威再次袭来,这次却化作父亲的声音:“昂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为些许百姓延误战机,岂非得不偿失?”
曹昂浑身一颤,险些被这声音蛊惑。他低头看向手中的金箍棒,棒身的龙纹似在哀鸣。忽然想起少年时,随父亲在洛阳太学读书,先生讲《论语》“仁者爱人”,他曾问:“若仁与势冲突,当如何?”先生答:“宁舍势而存仁,方为君子。”
“够了!”曹昂猛地抬头,眼中血丝迸裂,“某今日便告诉你等,何为魏人风骨!”
他深吸一口气,将丹田中翻涌的真气强行收敛。往日他使金箍棒,皆以力破巧,动辄便是横扫千军的范围攻击。此刻却凝神静气,指尖轻抚棒身,将真气逼入三寸之内。乌金棒身上渐渐泛起一层淡金色,如晨光初现。
“护弱,非因利,乃因心!”曹昂一声长啸,身影如离弦之箭,直扑净坛舰副炮。那副炮正喷吐着墨色火光,瞄准了一艘载满孩童的平民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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