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劝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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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所秉持的正义感,源于他未曾真正浸染过你所说的‘复杂局面’的核心黑暗。

你为他打造了一个相对‘干净’的成长环境,让他看到了你想让他看到的‘恶’。

却隐藏了真正盘根错节的根系和,某些源头,我觉得,一把火烧了干净。」

她的话语直指沙里顿对特伦的信息控制和部分真相的隐瞒。

特伦脸上的激动褪去,浮现出困惑和一丝不安。他看向沙里顿。

“父亲,安可姐姐说的是...”

一直在一旁听着的特伦也不断的在脑补着些什么,仿佛这两个传闻中并无过多交流的人,此刻却如同有过什么交易一样。

“你是在质疑我的教育方式?还是想离间我们父子?

你当年拒绝我的意见,选择了一条更艰难的路。

如今看来是你有能力,更有主见。

但这不代表你的路就是唯一正确的。

特伦有他的责任和未来需要承担,在我的庇护和引导下,他能更平稳地接过担子,避免重蹈一些覆辙。”

「庇护?沙里顿镇长,真正的成长,从来不是在羽翼庇护下完成的。

你为他铺就的道路,看似平坦,却也是一条无形的枷锁。

他永远无法超越你设定的框架,永远无法看清框架之外的真实世界。

当他有一天发现,他所秉持的正义,与他所继承的权力根基,存在着无法调和的矛盾时。

你让他如何自处?就像现在,他追查靛铃兰,追查到的线索却指向了...」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书桌上特伦呈上的证据。

「你身边最亲近的人,甚至,可能触及更深。

这份撕裂感,你能替他承受吗?」

“我自然会帮他,可是,安可,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不再考虑考虑?这么多年,你闹出来的动静也不小,也不是,逐渐指挥一些人了吗?”

「嗯,手段是有些和你一样,但过程不一样。

依附于任何既有的、充满痼疾的体系,都不可能实现真正的改变。

驯化,只会磨平棱角,最终同流合污。

我选择自己的路,探索自己的理论,承担自己的代价。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正是基于此。

谁错谁对,早早之前不就跟你辩论过了吗?还是说,到现在为止,你还是只认为我在妄想?

那你们又为何教人向善,我总感觉你们这样的人,好像没有看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安可,你以为扳倒一个我,就能改变什么?

络何镇的运转,各方势力的平衡,资源的分配,人心的复杂...

这一切都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掌控者!如果我现在倒了,谁来接手?

特伦他还太嫩!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势力?他们只会把这里撕碎,重新划分利益,底层的人只会更苦。

你所谓的‘改变’,很可能只是带来一场更大的混乱和灾难。

你推倒了旧的房子,却没有能力或者不愿留下来重建一个更好的!

这和你厌恶的破坏者有什么区别?”

在一旁的特伦点到之后不断的去分析沙里顿话语中的信息。

他很快得出判断,徳洛爱丝要扳倒沙里顿。

为什么?又有什么计划?可能性?自己又需要做什么?

质延伸的问题,他现在也需要进一步思考,而??对这在它听起来我屋里也没什么两样的话,再也不加深了她对沙里顿的厌恶。

徳洛爱丝摇头叹气「所以我才说你们这样的人,好像从来都没看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怎么说呢?就像是一种理论,幸福者退让的理论,不是幸福而退让,而是我退让了之后可以幸福。

刚才的语气,真的让我感觉你对你的理论深信不疑,你似乎真的觉得这种方式就可以成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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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骗自己就行了,别把其他人也骗了,倘若真心是你话语中所想的那个想法,可是你的执行方式却让我看不清楚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而且当初,你没少跟欧辛教士这么说吧,当初为了拉上教堂来帮你救灾,说了不少话吧。」

“...那你呢?你又在骗谁?”

沙里蹲回避的那个疑问,沉默又似乎在表明他正在动摇,而是在以最后的一丝抗性去反驳,又或者是打算验证些什么?

「我有骗谁?我没说过我要来算账,没说过我没考虑那些后果。

甚至都还没有说出我的方式,镇长,我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对你做什么。

是我觉得,教士走了之后,你可能有些太豪放了,对某些人就太软弱了。

而且,好像,我们都开始觉得自己能改变些什么了。」

“你这算是自嘲?”

「我只是来找你,叙叙旧,交流些经验,免得你我都跌到坑里。」

“...”

尽管话说这么说的,但其中那藏着的锋芒,无时无刻的都在步步紧逼。

「收手吧,尽管已经来不及了,但至少可以少些苦难。」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也想快意恩仇,我也想光明磊落。

但坐在这个位置上,很多时候,你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

用一些必要的行为,去维持更大范围的秩序。

这是代价,是不得不付出的代价,欧辛他不懂他太固执所以他...”

对于欧辛,他似乎有些避讳,他在躲避些什么。

「您二位的事,我也有听闻过,你拿你身为过来人的经历教导别人,不如先用在自己身上,去验证一下是否可行?

不要说什么自己做不到,自己都做不到你还指导其他人?

教士他其实并没有不懂,只是你们渐行渐远了而已。」

特伦呆住了,他看看义父铁青的脸,又看看眼神坚定如磐石的徳洛爱丝。

沙里顿死死盯着徳洛爱丝,眼神变幻莫测,有震惊,有愤怒,有被戳穿心事的狼狈。

甚至还有一丝被那宏大愿景所震撼的动摇?

但更多的,是长久以来根植于心的现实逻辑与对方“空想”之间无法调和的冲突。

“真的没得谈了?那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不是来清算,也不是来合作。

别告诉我,你是想招揽我。”

「别了,承受不起。

比起你,特伦这孩子,朝气蓬勃,挺好的,尽管还有些至少比你好多了

我只是想来混个脸熟,至少,劝一劝你,仅此而已。

之后的事情,能往好处发展最好,就这么等待也行。

真要说的话,就是让你知道人不该失去对生命的敬重,镇长,大人。」

原来是威胁,是想说她已经有能力与之对抗了?让他收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