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南荒异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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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寒衣嘴角勾起一个不属于他的笑容，看向南方："快了...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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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程羽和向雪收拾行装继续南行。昨晚的奇异事件让两人之间多了几分沉默，各自沉浸在思绪中。

小玄倒是精神抖擞，嘴里叼着一块发光的星髓矿石，时不时发出欢快的呜呜声。

"今天得小心点。"程羽打破沉默，"南荒妖族领地意识很强，我们——"

一声尖锐的呼救打断了他的话。

"救命！谁来救救我！"

程羽和向雪对视一眼，立刻朝声音方向赶去。穿过一片灌木，他们看到一个惊人的场景——

一名鹿族少女被粗壮的藤蔓倒吊在半空，更多的藤蔓正缠绕她的四肢。少女头顶有一对小巧的鹿角，皮肤呈健康的淡棕色，此刻正拼命挣扎着。

"妖族！"程羽右手按在剑柄上，警惕地环顾四周。南荒妖族与人族关系复杂，这可能是陷阱。

向雪却已经拨动琴弦，弹奏起昨天那首能让植物平静的曲子。藤蔓的动作立刻迟缓下来，但并未完全松开。

"求求你们！"鹿族少女看到救星，眼泪汪汪地喊道，"救救白芷！白芷不是故意闯入禁地的！"

程羽犹豫片刻，还是挥剑斩断藤蔓。向雪接住掉下来的少女，轻放在地上。

"谢谢你！谢谢你！"自称白芷的鹿族少女激动地握住向雪的手，"你们是人族吗？怎么会弹奏'古木谣'？"

"古木谣？"向雪疑惑地问，"你是说这首曲子？"

白芷点头，鹿耳抖动："只有族里最老的长老才会一点点...传说中能安抚古树的歌谣。"她好奇地打量着向雪，"你是谁呀？"

程羽打断她们的对话："白芷姑娘，你为什么会被植物攻击？"

白芷的表情立刻变得沮丧："白芷在采集药材，不小心走得太远...这里是古树族的领地，他们不喜欢其他妖族靠近。"她突然想起什么，惊恐地看向四周，"我们得赶快离开！古树族很凶的！"

仿佛印证她的话，地面开始微微震动，远处传来树木移动的轰隆声。

"走！"程羽一把抱起小玄，三人迅速撤离。

跑出足够远的距离后，白芷才气喘吁吁地停下："安全了...古树族不会离开自己的领地。"她好奇地看着小玄，"这是...玄冥麒麟？怎么这么小？"

"说来话长。"向雪轻抚小玄的头，"白芷，你知道凤凰涅盘地怎么走吗？"

白芷的鹿耳立刻竖起来："你们要去圣地？！"她压低声音，"现在去那里很危险的！黑角族和银羽族正在打仗，就是为了圣地附近的星髓矿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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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羽和向雪交换了一个眼神——星髓矿脉！这正是他们需要的。

"能详细说说吗？"程羽问。

白芷犹豫了一下："白芷可以带你们去见长老。长老知道的更多...而且..."她怯生生地看着向雪，"长老一定想知道谁会弹'古木谣'。"

就这样，在白芷的带领下，三人一兽转向东南方向。路上，白芷告诉他们南荒妖族目前的局势——

自从星髓矿石突然增多，以黑角族为首的激进派就主张利用这些矿石打造武器，向人族复仇；而银羽族和白芷所在的鹿族则希望和平共处，将星髓用于治疗和修炼。

"黑角族说星髓是天赐的复仇机会。"白芷咬着嘴唇，"他们占领了圣地外围，不让任何人靠近..."

程羽眉头紧锁。情况比想象的复杂，他们可能不得不卷入妖族的内斗。

夕阳西下时，白芷指着前方山谷中升起的炊烟："到了！那就是白芷的村子！"

山谷中散布着数十座树屋，鹿族人在其间忙碌。村中央有一棵巨大的古树，树干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

就在他们准备下山时，小玄突然浑身毛发倒竖，对着山谷发出低沉的咆哮。

"怎么了？"向雪紧张地问。

程羽右臂符文也开始发热："不对劲...太安静了..."

白芷脸色煞白："出事了！"

他们加快脚步冲进村子，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血液凝固——

树屋被毁，满地狼藉。许多鹿族人倒在地上，身上没有伤口，却昏迷不醒。古树上的雕刻被粗暴地破坏，树干上插着几支漆黑的箭矢。

"长老！阿爹！阿娘！"白芷哭喊着跑向中央古树。

树下躺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鹿人，胸口插着一支黑箭，气息微弱。听到白芷的呼唤，他艰难地睁开眼睛。

"小...小白..."老鹿人声音嘶哑，"黑角族...偷袭...他们带走了...年轻人...强迫他们...挖矿..."

"怎么会这样！"白芷泪如雨下，"银羽族呢？"

"败了..."老鹿人咳嗽几声，突然注意到向雪，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大，"你...你的气息..."

他的目光落在向雪手腕的琴弦上，突然激动起来："七弦琴...凤凰纹...预言是真的...救世主...回来了..."

老鹿人挣扎着抓住向雪的手："救救...南荒...黑角族...唤醒...古魔..."

话未说完，他的手突然垂下，气息全无。

"长老！"白芷扑在老人身上痛哭。

程羽检查了其他昏迷的鹿族人："他们还活着，只是中了某种迷药。"

向雪站在原地，脸色苍白。老鹿人临终的话在她脑海中回荡。什么预言？什么救世主？她看向自己的琴弦，那些若有若无的凤凰纹路再次浮现...

小玄突然对着西南方向狂吠。程羽极目远眺，看到远处山脊上有一队人马正在移动——他们头顶巨大的黑色犄角，在夕阳下如恶魔剪影。

"黑角族..."白芷仇恨地说，"他们要去圣地...必须阻止他们！长老说...他们想唤醒古魔！"

程羽和向雪对视一眼，无需言语便达成共识。

"带我们抄近路去圣地。"程羽沉声道，"越快越好。"

白芷擦干眼泪，重重点头。向雪最后看了一眼老鹿人的遗体，手指不自觉地抚过琴弦，奏出一个悲怆的音符。

奇异的是，古树上一根折断的枝条随着琴音轻轻摆动，掉下一片翠绿的叶子，正好落在老鹿人胸前，如同最后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