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超越规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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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我严格控制了‘逆模因块’的作用范围，没有让它触及你思维中关于我的‘记忆’部分。它只作用于‘即时感知’，让你至少在记忆层面，保留了我存在的记录。”
吹雪将信将疑，带着一丝不服气的挑衅，说道：
“说得这么神乎其神，有本事你再使用一次那个什么‘逆模因’，让我亲身体验一下，看看它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那么恐怖！”
李默看着她那不服输的表情，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话音未落，他抬起手，食指轻轻点在了吹雪的额头上。
吹雪只觉得额头一凉，随即懵了一下，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李默：
“……什么意思？这就结束了？什么感觉都没有啊？”
然而，她话音未落，恐怖的事情悄无声息地开始了。
吹雪刚想再问李默到底发生了什么，却突然发现——眼前的李默不见了！
不止是李默，她所在的房间、脚下的地板、窗外的景色……周围的一切，都在瞬间消失了！
她仿佛骤然坠入了一片绝对的虚无之中。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头顶是冰冷、陌生、毫无生气的浩瀚星空。
一股前所未有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她发现自己正孤身一人，漂浮在一片什么都没有的宇宙深空之中！
“啊——！”
她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紧接着，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她突然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尖叫？
随后，她开始思考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一天？一年？还是一个世纪？
她发现她连自己也记不清了。
记忆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她甚至开始忘记自己是谁……就在她的思维即将彻底停滞，意识快要归于永恒的寂静时——
眼前一亮！
吹雪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依然站在李默的房间里，李默和早坂爱都还在原地。
她有些茫然地晃了晃脑袋，刚才那极度恐怖的体验仿佛只是一场瞬间的噩梦，残留的只有一丝心悸。
随即她又疑惑地开口，语气带着不满：
“你点我一下干什么？你说的那个逆模因呢？还没开始吗？耍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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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指了指她的嘴角。
吹雪一愣，下意识地伸手在嘴边摸了一把，指尖传来冰凉的湿意！她竟然真的流口水了？！
“搞…搞什么啊？！”
吹雪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恼，她连忙用手背擦掉口水，气急败坏地瞪着李默。
“你说的那个听起来很厉害的逆模因，就是让人流口水的恶作剧吗？！”
说完，她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跑开了，感觉自己被戏弄了。
然而，站在一旁的早坂爱，却目睹了完全不同的一幕。
她清楚地记得，在李默手指点中吹雪额头之后的整整一分钟里，吹雪这个人，就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擦除”了一般，从她的视觉、听觉、甚至感知中完全消失了！
她刚才甚至还在疑惑，为什么李默会一个人站在那里，对着空气一动不动？
直到吹雪重新出现，并且流着口水的瞬间，有关于吹雪的所有记忆和感知，才如同潮水般瞬间回归她的脑海。
这前后矛盾的认知，让她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这就是……逆模因吗？”
早坂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李默点了点头，神色恢复了平静：
“它恐怖的地方，不在于‘消除’，而在于‘吸收’，是彻底的‘吞噬’。它是一种……会吞噬其他理念的理念。”
早坂爱努力理解着这句话，想到了一个更可怕的可能性：
“所以……它连‘时间’都能吞噬？”
李默摇了摇头：
“不，它吞噬的不是客观存在的时间流本身，而是‘你所认知的时间’。当你对时间的感知被吞噬，那么时间对你而言，就失去了意义。”
早坂爱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她仿佛想通了什么，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恍然和微嗔：
“这也就是为什么，昨晚您只有抱住我，我才能察觉到您存在的原因吗？”
李默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连忙摆手：
“咳咳……那真的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而已，别太在意了。”
早坂爱却突然伸手，不轻不重地掐了李默的手臂一下，语气带着少女的娇嗔：
“是个女孩子都会在意的吧！我当时可是被吓得心跳都快停了！”
李默从善如流：“好吧，那我保证，以后不经你同意，绝不这么干了。”
然而，早坂爱却又掐了他一下，这次力道更轻，仿佛只是触碰：“不行。”
李默一愣，疑惑道：“为什么不行？”
早坂爱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哼”了一声，转身也离开了房间。
她心里清楚，自己需要去找吹雪，将刚才发生的一切，以旁观者的视角，原原本本地告诉她。
这既是作为知晓内情者的责任，也是……作为“被指派给男主人”的女仆，为他分忧的职责之一。
她也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李默会说出“想试试主神的成色”这种话了。
拥有这种近乎于“规则漏洞”般能力的存在，确实有资格去挑战更高层面的东西。
（时间回到现在，吹雪回忆的终点）
吹雪并非“忘记”了那段经历，而是在那段经历发生的当时，她根本连形成“经历”这个概念的信息基础都被吞噬了。
即时产生的感知信息总是最先被吸收的目标，所以她“看”不到周围的一切，也“感受”不到自身的存在。
紧接着，便是关于自身存在的信息也开始流失。
就在她的“自我认知”信息即将归零，意识濒临彻底消散的边缘时，李默手动地将那些被吞噬的信息“归还”给了她。
那被吞噬的一分钟，被强行填满。
吹雪恢复后，如同做了一场短暂且毫无内容的梦，几乎没有任何实感。
直到后来早坂爱以旁观者的视角向她描述，直到李默通过某种方式，将他作为施术者所“看到”的景象分享给她。
她才真正意识到，在那消失的一分钟里，自己究竟经历了何等恐怖而又……丢人的过程（指流口水）。
她曾问李默，那种力量是否就是他口中正在研究的“规则”。
然而李默当时思考了一下，却给出了一个让她更加茫然的答案：
“那不是规则……而是能将规则打破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