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苗寨喜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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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从钉尾汩汩涌出，在玉珠间积成诡异图腾。拂云突然腿软跪地："是东海...东海侯家的双头蛟徽..."

"不是侯府徽记。"沈知白染血的指尖抚过血纹，"这是昆仑巫族的镇蛊符——东海侯竟勾结西疆？"

裴砚之在血泊中剧烈痉挛，机关臂咔咔空转着抓挠金柱。沈知白突然扯断颈间珍珠链，将鲛珠强塞入他齿关："咬住！朕不许你死！"

珠光映亮他逐渐涣散的瞳孔，那里面藏着太多未言之语。

3 旧痂新创，共堕无间

晨光刺破窗纸时，太医正陆云深终于疾步入殿。药箱搁在血泊里溅起暗红。

"陛下怎能用真龙血脉压蛊？"他撕开裴砚之残破的衣襟，陨铁钉周国皮肉已腐烂发黑，"同归蛊最忌帝王血，若引发反噬..."

话音戛然而止。

老太医惊骇地盯着女帝掌心——那里赫然浮现与裴砚之心口同源的蓝纹，正随脉搏微微发光！

"不是反噬。"沈知白任由拂云包扎手腕，目光却落在影卫脊背。旧伤叠着新创，最深处箭疮旁刻着两行小字："永徽十一年腊月初七 以命换命 吾心不悔"

正是她中牵机毒那日。

陆云深突然取出铜制药杵，猛地敲击裴砚之心口琉璃镜。镜面应声裂开蛛网纹，露出内里精密齿轮与晶石导管。

"幸好...生物机关还没崩毁。"老者长舒一口气，转头急问青瓷，"昨日陛下可饮过冰髓茶？"

小宫女扑通跪地："东海侯世子献过雪山灵茶，说是能安神..."

"蠢货！那里面掺了昆仑冰髓粉！"药杵哐当砸在地上，"冰髓激得蛊虫狂躁，裴统领这是替陛下受了双倍反噬！"

沈知白缓缓握拳，蓝纹在掌心灼灼发亮："所以他现在承着朕的毒，又替朕挡了反噬？"

得太医颔首，她突然轻笑出声。

好个东海侯！明面献茶表忠心，暗地用冰髓引发蛊毒。若她昨夜暴毙，便可推给旧疾复发；若侥幸未死，也有裴砚之这个影卫替罪羊。

"拂云，传旨。"沈知白俯身贴上裴砚之冰凉的前额，蓝纹透过皮肤传递交融，"东海侯世子侍疾有功，赏——紫宸殿陪驾三日。"

女官脸色骤变："陛下！那世子若发现您和裴统领..."

"就是要他看明白。"她吻在影卫泣血的眼角，"看明白他的冰髓，如何成就了真正的'同归'。"

晨钟响彻宫阙时，裴砚之在剧痛中睁眼。朦胧看见女帝背后升起的朝阳，和她瞳孔深处流转的金光——那是他心脉里的血，在她体内奔流。

"该收网了，裴卿。"她将陨铁钉一根根拔出，血珠溅在漕运奏折上，恰落在"东海侯"三字朱批上。

殿外突然传来骚动。崔白急匆匆捧带血箭书闯入："陛下！北境八百里加急——东海侯私军夜渡黑水河！"

沈知白慢条斯理地用龙袍裹紧裴砚之，声音却淬着冰："告诉侯爷，朕这儿有盏新茶——用他最想要的昆仑冰髓沏的。"

当殿门轰然洞开，日光刺破血雾。众人才看见女帝袖中暗藏的金丝弩，正对准殿外某处飞檐。

弩机轻响时，一片琉璃瓦应声而碎。隐在暗处的探子滚落檐下，喉间插着枚冰蓝针尾——正是从裴砚之心口取出的陨铁钉所改制。

"拖去喂蛊虫。"女帝抚摸着掌心蓝纹，仿佛在感受另一个心跳，"让东海侯知道，他的冰髓...养得朕心口蛊虫甚是欢喜。"

裴砚之挣扎着想跪拜，却被她按回膝头。血从绷带渗出，在龙袍上绘出新的图腾，似蛟非蛟，似蛊非蛊。

"忍着痛。"她指尖划过他心口齿轮，机关咬合声渐趋平稳，"朕既要这江山，便要得起陪朕共江山的你。"

辰时钟鸣震落梁上积血，滴滴答答似更漏重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