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幽冥血契·葬渊凶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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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幽冥血契·葬渊凶鸣

污秽的铅云如同倒悬的尸海，沉甸甸地压在幽冥深渊之上。惨绿与幽蓝的磷火在嶙峋如巨兽獠牙的黑色岩壁上跳跃，将扭曲的影子投射在缓慢流淌、散发着浓烈腐败腥气的暗红血沼之上。楚烬托着白璃冰冷的身躯，每一步落下，粘稠的血沼都如同畏惧般凹陷、凝固，旋即又被缓慢流淌的污秽血浆重新覆盖。左臂处，那吞噬了邪灵女王后形成的暗紫色漩涡并未消散，反而如同一个活物，在肩侧缓缓旋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凶戾波动。丝丝缕缕暗紫色的能量流如同贪婪的毒蛇，顺着左臂骨甲上焦黑的裂痕钻入源初之骸深处，带来灼魂刺骨的剧痛与一股狂暴力量的充盈感，更在疯狂冲击着他理智的堤坝。

白璃的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最后一缕青烟。她倚在楚烬胸前，头无力地垂着，苍白如透明寒玉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血色，长睫紧闭，在眼下投出脆弱的阴影。眉心那枚鸽卵大小的轮回神格，表面那道狰狞的裂痕贯穿了小半个晶面，如同精美的琉璃被重锤砸开。裂痕边缘，微弱到几乎熄灭的神光艰难地流转着，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晶屑的细微剥落，宣告着这件神器正在缓慢而不可逆地走向最终的崩解。她的生命本源与神格紧密相连，此刻都在飞速流逝，被周围浓稠的污秽气息不断侵蚀。

楚烬混沌烬涡扫过前方。视野所及，是望不到边际的绝望迷宫——扭曲的黑色岩柱刺破铅云，构成一片片死寂的阴影。磷火的光晕仅能照亮方寸之地，更远处是吞噬一切的深邃黑暗。空气中混杂着硫磺、腐败血肉与亿万怨魂低泣的污秽气息，浓稠得如同胶质，不断消磨着白璃体表那层薄得几乎透明的琉璃神光。轮回镜？在这片充斥着混乱与死亡、连方向都难以辨别的污秽之地，寻找一件传说中的神器，希望渺茫如沙海寻珠。而白璃…她等不起了。

就在楚烬破灭意志核心中焦灼翻涌之际，左臂那暗紫色漩涡猛地一震！一股更加贪婪、更加混乱的意念波动并非来自他自身，而是仿佛源自漩涡深处那被吞噬的邪灵女王残留本源！一丝模糊、断续的信息如同隔世的低语，试图传递——

“桀桀桀…”

阴冷滑腻，如同毒蛇在枯骨上爬行的低笑，毫无征兆地在楚烬前方不远处的巨大岩柱阴影下响起。笑声并非空气振动，而是直接作用于神魂，带着深入骨髓的邪恶与蛊惑。

楚烬脚步骤停！混沌烬涡瞬间锁定！

前方一根如巨兽肋骨般的黑色岩柱阴影中，污秽血沼无声鼓起一个巨大的粘稠气泡。气泡破裂，没有实体邪灵出现，只有一团扭曲不定、由纯粹暗红色怨念能量构成的模糊人形升腾而起。它悬浮于泥沼上方，下半身连接着不断翻涌的血沼。没有清晰五官，只有两点不断跳跃的、猩红如血的邪异光芒，如同两颗燃烧着无尽恶意的星辰。它散发着远超之前邪灵女王的古老、阴森与狡诈气息，静静注视着楚烬，或者说，死死盯着他左臂那缓缓旋转的暗紫色漩涡。

“葬渊的气息…多么古老…多么…饥饿…”扭曲的暗红人形发出嘶哑低语，每个音节都裹挟着粘稠的血腥味。“还有…带着裂痕的…轮回神格…多么诱人的…祭品…”

楚烬眼中灰芒暴涨，右骨掌破灭之力悄然凝聚。“挡路者，死。”

“桀桀桀…暴躁的年轻人…”暗红人形低沉笑着，猩红邪眼扫过楚烬怀中气息奄奄的白璃。“她…快不行了…神格正在碎裂…本源被深渊同化…最多…三刻…”那猩红的目光仿佛穿透骸骨，直视楚烬意志核心的焦灼。“你寻轮回镜…救她？还是…寻那背叛的真相？”声音带着洞悉一切的恶意。

“你知道轮回镜所在？”楚烬声音冰冷如万载寒铁，左臂暗紫漩涡的旋转却悄然加速。

“当然…”暗红人形缓缓靠近，猩红邪眼如同深渊灯塔。“吾乃轮回镜碎片所化…亦是此间万千迷失执念凝聚之…‘镜灵’…”扭曲身体如烟雾波动。“吾…可助你…”

“代价。”楚烬毫无迟疑。深渊之中，恩赐必索血偿。

“桀桀…痛快…”镜灵（暂称）发出满意嘶鸣。“二选其一…”

猩红邪眼转向楚烬左臂暗紫漩涡。“其一…放开压制…容吾引导‘葬渊’…吞噬此域三大深渊领主…其本源…足令‘葬渊’凶性初醒…汝…可得反哺之力…或可暂稳此女伤势…”邪眼瞥向白璃。“代价…汝更难控‘葬渊’…甚或…沦为凶兵复苏之容器…”

“其二…”猩红邪眼转向白璃眉心裂痕神格，光芒中透出极致贪婪。“献其神格于吾！吾以镜灵之力…剥离其神格本源…融入己身…吾力暴涨…立时指引汝寻得轮回镜主体碎片！更可…回溯汝欲知片段…”

“抉择吧…桀桀桀…”镜灵刺耳笑声回荡，如同冥河摆渡的恶魔，静待血契。

楚烬混沌烬涡深处，暗红血芒如岩浆沸腾！左臂暗紫漩涡似被挑衅的凶兽，爆发出更狂暴的吞噬欲望！葬渊之力唾手可得，吞噬深渊领主，既可获力，或能暂保白璃性命…

然失控之险，凶兵容器之虞…镜灵对白璃神格的觊觎…

白璃眉心裂痕在污气侵蚀下又细微扩张，神光摇曳如风中残烛。时间在凝固的血腥中流逝。

楚烬骸骨之躯微颤。破灭意志核心如置熔炉。他凝视怀中女子苍白侧脸，紧闭眼眸，碎裂神格。神庭背叛，母亲低语，轮回镜真相…她言，莫信眼见背叛。

混沌烬涡中，暗红血芒陡然凝如赤焰！

他缓缓抬起覆盖混沌神纹的右骨掌，未指镜灵，却猛地向下，狠狠按在自己左臂那旋转暴戾的暗紫漩涡之上！

“吼——！！！”

压抑着极致痛楚的咆哮自骸骨头颅爆发！右掌混沌神纹炽亮如阳，破灭之力化作万千烧红钢针，狠狠刺入左臂漩涡核心！那狂暴旋转的吞噬漩涡骤然发出金属扭曲般的刺耳尖啸！旋转被强行迟滞！边缘跃动的灰黑火焰如遇寒水，瞬间黯淡！

他在以自身破灭本源，硬撼葬渊凶兵贪欲！源初之躯呻吟，左臂焦黑裂痕在内外巨力对冲下肉眼可见地蔓延、扩张！丝丝暗紫能量如失控毒蛇，自裂痕逸散，灼烧污浊空气！

“汝——！”镜灵扭曲暗红人形剧颤，猩红邪眼首次流露出震骇与被辱的暴怒！“愚妄！自毁根基！为将死之叛徒？！”

楚烬无视咆哮，右掌死死压住左臂漩涡，骸骨之躯因巨力对抗而微弓。他混沌烬涡锁定镜灵，冰冷沙哑之声穿透灵魂风暴，字字如碎冰：

“第一条路…引路…吞噬…它们！”

抉择已下！血契以左臂裂痕为契！他放弃更稳之路，择最险之途，压制葬渊反噬，只为白璃神格暂存一线生机！亦择最快获力寻镜之路！然此路，步步皆在凶兵复苏深渊边缘！

镜灵猩红邪眼死死盯住楚烬，又扫过他怀中气若游丝却神格犹存的白璃，扭曲身躯如沸血般波动，贪婪、嘲弄、忌惮交织，最终发出一声尖厉嘶鸣：

“桀桀桀…好个痴愚！好个疯魔！如汝所愿！令葬渊凶焰…焚尽此腐朽深渊！”

话音落，镜灵扭曲暗红人形猛地前扑！未袭楚烬，却如烟雾般融入下方翻涌污秽血沼！

轰隆隆隆——！！！

幽冥深渊剧震！以镜灵消失处为中心，暗红血沼如滚油沸腾！无数粘稠气泡鼓炸，污血喷泉冲天！

“吼——！！！”（西方，如万古寒渊开裂，冰魄碎魂之怒！）

“嘶——！！！”（北方，似亿万毒虫振翅，噬髓腐骨之怨！）

“呜——！！！”（东方，若亿兆冤魂同泣，蚀神乱心之悲！）

三道截然不同、却蕴含滔天凶戾的咆哮，如灭世闷雷自深渊三方炸响！污秽铅云狂卷！大地震颤！岩壁磷火疯摇！

镜灵血契已成！幽冥深渊最恐怖的三位领主，被彻底激怒！从永恒沉眠中苏醒！

楚烬猛地抬头，混沌烬涡扫向三方！三道庞大、阴冷、充满毁灭欲望的恐怖气息，如同三座爆发的污秽火山，裹挟着灭世凶威，朝着他所在之地疯狂奔袭！气息之强，远超邪灵女王！

左臂那被强行压制的暗紫漩涡，在三道恐怖气息刺激下，如嗅血腥的鲨群，再次剧震！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暴贪戾意志，如同挣脱枷锁的洪荒凶兽，顺着左臂狠狠冲击楚烬意志核心！

“来！”楚烬眼中暗红血芒暴涨！非但未再压制，反而猛地松开部分钳制！右掌依旧按在漩涡之上，力量性质骤变——由压制转为引导！如同在洪峰前开启泄洪闸门！

“葬渊——醒！吞了它们！”

嗡——！！！！

左臂暗紫漩涡骤然膨胀数倍！旋转暴增至极限！边缘灰黑火焰如浇滚油，腾起数丈暗紫凶戾魔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吸力，以楚烬左臂为核心，如同无形黑洞悍然爆发！

污秽血沼倒卷冲天！巨大岩柱簌簌剥落！低垂铅云似要被撕裂！那正从三方扑来的恐怖气息，在这源自葬渊本源的吞噬之力下，速度陡增！如同被无形巨手拖拽，裹挟着惊怒与滔天凶威，朝着楚烬左臂那深渊巨口般的暗紫漩涡，狂撞而来！

幽冥血契已签！深渊领主的血肉魂魄，将成为唤醒葬渊凶兵的第一份血祭！而代价…将是楚烬意志的更严峻考验，与那左臂上不断蔓延、深入骸骨本源的焦黑裂痕！白璃眉心神格裂痕，在震荡的能量风暴中，又剥落一丝晶屑…

凶兵噬主·领主悲鸣

轰！轰！轰！

大地在三位深渊领主奔袭的步伐下剧烈颤抖，如同濒死的巨兽在哀嚎。西方的寒气率先席卷而至，所过之处，暗红血沼瞬间冻结成暗蓝色的坚冰，冰层表面凝结出无数扭曲痛苦的冰晶人脸。一道庞大如山岳的身影在寒气中显现——冰骸领主！它通体由晶莹剔透、却内蕴污秽黑流的巨大骨骼构成，形似放大了万倍的畸变人形骸骨，空洞的眼窝中燃烧着两团幽蓝色的灵魂冰焰。它手持一柄由无数冻结冤魂凝聚而成的巨型冰镰，带着冻结时空的怨毒，率先冲至！

紧随其后，北方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振翅声与腐蚀性的酸雾。一片翻滚的、由无数拳头大小、甲壳油亮、口器狰狞的腐蚀毒虫构成的墨绿色虫云汹涌而来。虫云中心，隐约可见一个臃肿不堪、皮肤流淌着脓液的巨大肉瘤，肉瘤上镶嵌着数百颗不断转动的复眼——蚀髓虫母！它发出刺耳的嘶鸣，虫云化作亿万腐蚀毒箭，铺天盖地射向楚烬！

东方则弥漫开令人心智狂乱的悲泣之音，无形无质的怨念冲击如同亿万根钢针，狠狠刺入神魂！一道模糊不清、由无数哀嚎挣扎的怨魂强行拼凑而成的巨大怨魂聚合体——悲鸣之主！它没有固定形态，如同翻滚的怨念风暴，所过之处，空间都仿佛被无尽的悲伤与绝望扭曲！

三股足以让神君初期强者色变的恐怖力量，从三个方向，带着毁灭一切的意志，悍然撞向楚烬左臂那膨胀到极限、散发着葬渊凶威的暗紫色吞噬漩涡！

“吞——！！！”

楚烬发出一声混合着痛苦与疯狂的咆哮！右掌死死引导着左臂漩涡，混沌烬涡中暗红血芒几乎要滴落下来！他彻底放开了对葬渊凶性的压制，任由那源自混沌的吞噬本能接管左臂！

嗡——！！！！

暗紫色吞噬漩涡旋转速度瞬间突破极限！漩涡边缘的暗紫魔焰猛地向内坍缩，形成一个更加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微型黑洞核心！一股远超之前的、令空间都发出不堪重负呻吟的恐怖吸力骤然爆发！

冰骸领主劈落的巨大冰镰首当其冲！那由冻结冤魂构成的镰刃，在触及暗紫漩涡边缘魔焰的瞬间，并未爆发出预想的惊天碰撞！构成镰刃的冤魂冰晶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无声的恐惧尖啸，瞬间被那微型黑洞核心强行扯入、撕碎、化为最精纯的冰魄与魂力本源，被贪婪吞噬！冰骸领主庞大的骸骨之躯被这股吸力强行拉扯向前，它幽蓝的灵魂冰焰剧烈跳动，骸骨巨臂疯狂挣扎，试图挣脱这恐怖的吸摄！然而那吞噬之力如同跗骨之蛆，顺着冰镰蔓延，无数污秽的黑色冰流从它晶莹的骨骼中被强行抽离，汇入漩涡！

“不——！吾之寒渊本源！”冰骸领主发出凄厉的、如同万载寒冰碎裂的魂啸！

几乎同时，蚀髓虫母喷吐的亿万腐蚀毒箭洪流撞上漩涡！预想中的腐蚀消融并未发生！那足以洞穿神金、腐蚀神力的毒虫在触及暗紫魔焰的瞬间，如同飞蛾扑火，连挣扎都来不及，便被那微型黑洞核心无情吞噬、碾爆！构成虫云的腐蚀能量与虫母的精神链接被瞬间切断、粉碎！虫母臃肿的肉瘤躯体猛地一颤，数百颗复眼中同时流露出极致的恐惧与痛苦！它想收回虫群，但为时已晚！那股吞噬之力如同无形的绞索，顺着虫群的精神链接反噬而上，疯狂抽取着它体内蕴藏的、污秽而庞大的生命本源！墨绿色的脓液与精血从它体表无数孔窍中被强行抽出，化为能量流汇入漩涡！肉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嘶啊——！！！”蚀髓虫母发出混合着肉体剧痛与灵魂撕裂的尖锐悲鸣！

最后的悲鸣之主，那翻滚的怨念风暴，在撞上暗紫漩涡的刹那，爆发出了最猛烈的精神冲击！亿万怨魂的哀嚎、诅咒、绝望如同灭世海啸，狠狠拍向楚烬的神魂！试图从意志层面瓦解吞噬！

然而，回应这精神冲击的，是葬渊凶兵更加狂暴的咆哮！楚烬左臂漩涡中那微型黑洞猛地一震，一股源自混沌之初、破灭万灵的凶戾意志悍然反冲！这股意志如同宇宙归墟的叹息，冰冷、死寂、终结一切！悲鸣之主那庞大的怨念风暴如同被投入了焚化炉的纸屑，哀嚎与诅咒在触及这股意志的瞬间便无声湮灭！构成它躯体的亿万怨魂被强行剥离、粉碎！它们携带的负面情绪与魂力本源，如同百川归海，被那黑洞核心疯狂吞噬！悲鸣之主那模糊的形体剧烈波动、扭曲、缩小，发出无声的、充满无尽悲怆的“呜咽”，最终彻底消散，化为精纯的怨念洪流被漩涡吸收！

三位深渊领主，在葬渊凶兵初醒的恐怖威能下，如同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它们的本源、它们的血肉、它们的灵魂碎片，被那暗紫漩涡贪婪地撕扯、吞噬、化为最原始的能量流，源源不断地注入楚烬左臂！

“呃啊啊啊——！！！”

楚烬发出了比之前更加痛苦的咆哮！海量而驳杂的污秽本源力量，如同失控的灭世洪流，顺着左臂狠狠冲入他的源初之躯！这股力量包含了冰骸领主的极致冰魄与怨魂碎片、蚀髓虫母的腐蚀生命精华、悲鸣之主的混乱怨念！它们狂暴、冲突、带着强烈的污染性！

左臂那焦黑的裂痕在庞大能量的冲击下，如同龟裂的河床，瞬间扩张至整个小臂！暗紫色的能量如同沸腾的岩浆，从裂痕中喷涌而出，灼烧着周围的骸骨！这股力量太庞大了！远超他目前源初之躯所能承受与转化的极限！

混沌烬涡疯狂旋转，竭力引导、压制、转化这股洪流！源初之躯表面的混沌神纹亮到极致，将侵入的污秽能量强行碾碎、提纯，转化为更加凝练的“烬”之本源。骸骨框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丝丝新的、细微的灰黑色裂痕，开始在其他骨节处悄然浮现！

但这转化速度，远远跟不上吞噬的速度！更多的负面能量如同失控的孽龙，在他体内左冲右突，疯狂冲击着骸骨框架与神魂核心！剧痛如同亿万钢针穿刺灵魂！更可怕的是，那被吞噬的三大领主的残留意志碎片，裹挟着冰寒、腐蚀、怨毒的负面情绪，如同跗骨之蛆，狠狠冲击着他的本我意识！冰骸领主的无尽怨毒、蚀髓虫母的贪婪暴虐、悲鸣之主的绝望悲鸣…无数混乱的意念在他脑中疯狂嘶吼、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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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释放吾等…共享这深渊！”

“血肉…美味的血肉…撕碎她…吞噬她！”

“悲…哀…万…物…终…归…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