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谕神罚·烬渊之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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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烬胸前玉佩爆发的灰白光芒与白璃神格最后的光芒，在轮回神力的引导下，如同两股同源异质的溪流，瞬间交融！一道微弱却无比坚韧、带着奇异空间波动的灰白色光茧，在两人周身瞬间成型！
下一瞬，在法则神网彻底合拢、将那片区域碾为绝对虚无的前一刹那，那灰白色的光茧如同投入水中的幻影，猛地向内坍缩、扭曲！
唰！
两人的身影，连同那灰白色的光茧，在亿万道法则神链的绞杀缝隙中，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痕迹，彻底消失在原地！
轰——！！！！
灭世神网轰然合拢！狂暴的神威能量将那处空间彻底碾碎、化为一片混沌的虚无！意志投影酝酿的第二道攻击失去了目标，在混沌虚无中爆开，掀起更加恐怖的能量风暴！
“轮回镜…幽冥深渊…”意志投影那模糊的面孔上，冰冷的杀意凝聚如万载寒冰，巨大的虚影缓缓抬头，仿佛穿透了无尽深渊的阻隔，望向了某个充满了混乱、执念与污秽的禁忌之地。“传本君谕！封锁幽冥深渊所有已知与未知入口！掘穿九幽，也要找出这两个叛逆！生死勿论！”
冰冷的声音回荡在死寂的、被神威彻底重塑的琉璃化深渊战场上空，如同为这场惊心动魄的深渊血战画下了一个残酷的休止符。而楚烬左臂上那狰狞的焦黑裂痕、以及白璃眉心轮回神格上那道细微却致命的裂痕，如同两道烙印在命运长河上的狰狞伤口，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也预示着通往幽冥深渊那更加凶险莫测、真相与背叛交织的未来之路。
第十六章 幽冥初探·葬渊凶鸣
没有天旋地转的眩晕，只有一种冰冷粘稠的滑落感，如同坠入万载不化的尸油沼泽。楚烬的意识在空间转移的瞬间剥离又强行凝聚，混沌烬涡旋转着，倒映出眼前一片令人心悸的景象。
灰暗，是这里永恒不变的底色。天空并非苍穹，而是翻涌着污秽铅云的厚重气盖，低垂得仿佛触手可及，压抑得令人窒息。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一些散发着惨绿、幽蓝磷光的巨大菌类植物，如同腐败尸骸上滋生的霉菌，稀稀拉拉地附着在扭曲嶙峋的黑色岩壁上，提供着微弱而诡异的光源。空气粘稠得如同胶水，弥漫着浓烈的硫磺、腐败血肉与某种难以言喻的、如同亿万怨魂低泣混合而成的污秽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咽着带刺的毒瘴，灼烧着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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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并非坚实大地，而是深不见底、缓慢流淌的暗红色泥沼。这泥沼并非寻常淤泥，更像是无数生灵血液、脓液、腐烂内脏混合后，又被某种污秽力量扭曲凝固的产物。它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表面不断鼓起粘稠的气泡，破裂时发出“啵噗”的轻响，释放出更加浓郁的腐败毒气。泥沼中，偶尔可见巨大的、不知名生物的森白骨架半沉半浮，空洞的眼窝内磷火幽幽，如同窥视生者的鬼眼。更远处，是犬牙交错的黑色岩柱，如同巨兽的獠牙，刺破铅云，指向那令人绝望的污秽天空。
这里就是幽冥深渊——神庭流放罪徒、沉沦者最终归宿的污秽死地，也是白璃指引他们寻找轮回镜的所在。然而，这恶劣到极致的环境，仅仅是表象。
嗡！嗡！嗡！
就在两人落地的瞬间，周遭粘稠污浊的空气骤然剧烈波动起来！无数道扭曲、模糊、半透明的影子，如同嗅到新鲜血肉的腐蛆，从泥沼深处、岩柱阴影、铅云缝隙中疯狂涌现！
这些便是幽冥深渊的原住民——邪灵！
它们形态各异，有的如同被剥了皮、只剩筋肉和骨架的人形，有的如同放大扭曲了千百倍的腐烂昆虫，有的则只是一团不断蠕动、变幻着痛苦面容的雾气。它们没有实体，却散发着浓烈的、足以侵蚀神魂的负面情绪：绝望、恐惧、贪婪、憎恨、怨毒……这些情绪如同实质的毒针，狠狠刺向楚烬与白璃的神魂！
“新鲜的…血肉！纯净的…灵魂！”一个由数十张痛苦人脸拼凑而成、不断旋转的巨大邪灵头颅发出刺耳的尖啸，声音如同指甲刮过玻璃，带着无尽的贪婪与渴望。
“痛苦！让他们品尝我的痛苦！”另一只如同剥皮巨蟒的邪灵嘶吼着，庞大的、由纯粹怨念构成的身躯疯狂扭动，甩出无数滴腐蚀神魂的秽液！
“吞噬！进化！离开这该死的地方！”更多的邪灵发出混乱的嚎叫，铺天盖地，如同污秽的潮水，带着足以淹没神志的负面风暴，朝着刚刚落地的两人猛扑而来！这是深渊对生者本能的、赤裸裸的恶意！
“哼！”楚烬冰冷的声音如同万载玄冰，瞬间冻结了周遭沸腾的邪念狂潮。混沌烬涡中灰芒暴涨，一股破灭万法的终极死寂气息轰然爆发！源初之躯表面的混沌神纹微微亮起，那些汹涌而来的负面情绪冲击在触及他骸骨框架的瞬间，如同撞上了宇宙归墟的终点，无声无息地湮灭、消散！他甚至未曾移动分毫，仅凭破灭意志形成的无形力场，便将靠近的邪灵冲击波强行排开！
然而，他左臂之上那覆盖着暗紫色诡异纹路的漆黑骨掌，却在邪灵涌现的瞬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动了一下！掌心那点深邃的“烬”黑，隐隐散发出一种更加贪婪、更加暴戾的吞噬欲望！仿佛这些由纯粹负面能量与混乱执念构成的邪灵，是它最渴望的养料！
“执念为食，污秽为巢…这便是幽冥邪灵。”白璃的声音在楚烬身侧响起，清冷依旧，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虚弱。她眉心那枚鸽卵大小的轮回神格，此刻光芒黯淡如同蒙尘的星辰，那道细微却致命的裂痕清晰可见，如同精美的琉璃上无法忽视的瑕疵。神格表面的生灭符文流转也显得迟滞无力。她周身原本纯净浩瀚的灰白琉璃神辉，此刻只剩下薄薄一层，在周围浓郁的污秽气息侵蚀下，如同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
显然，强行施展“轮回逆命·镜返”抵挡凌霄神君的净世神光，对她神格本源的创伤远超表面。她脸色苍白如透明寒玉，原本红润的唇瓣失去了血色，唯有那双琉璃眼眸中的冰寒与警惕依旧锐利。她强撑着，将最后的力量凝聚在指尖，一道微弱的灰白神光环绕两人，勉强抵御着邪灵带来的负面侵蚀和精神冲击。但她微微颤抖的指尖和额角渗出的细密冷汗，无不昭示着她此刻的状态已跌至谷底。
楚烬混沌烬涡扫过白璃眉心的裂痕，那细微的纹路如同冰针刺入他破灭的意志核心。左臂葬渊的凶戾咆哮与白璃神格的黯淡裂痕，在他意识中形成强烈的对冲。他强行压下左臂那蠢蠢欲动的吞噬欲望，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跟紧。”
话音未落，他源初之躯猛然向前一步踏出！脚下暗红泥沼如同畏惧般凹陷、凝固！右掌抬起，掌心“烬”黑凝聚！
“滚开！”
并非针对某个邪灵，而是对着那汹涌而来的污秽狂潮，一掌虚按！
嗡——！！！
一股无形的、带着终结气息的破灭波纹以他掌心为中心，猛地向前扩散开来！波纹所过之处，空间发出细微的呻吟！冲在最前方的数十只形态各异的邪灵，如同被投入强酸的泡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在波纹掠过的瞬间无声无息地消融、湮灭！构成它们躯体的负面能量与混乱执念，被破灭之力强行瓦解、归零！
这霸道的一击，瞬间在污秽的邪灵狂潮中撕开一道巨大的缺口！但更多的邪灵被激怒，发出更加疯狂的尖啸，前仆后继地涌来！它们似乎不知恐惧为何物，唯有对生者神魂本能的贪婪与毁灭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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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烬眼中灰芒更盛，源初之躯如同行走的湮灭风暴，所过之处，破灭波纹不断震荡，一只只邪灵如同扑火的飞蛾般湮灭。然而，邪灵的数量实在太多，如同无穷无尽的污秽海洋。它们的攻击方式也愈发刁钻诡异，除了精神冲击，更有毒瘴秽气、污秽能量束、甚至直接幻化出各种恐怖幻象试图动摇心神。
白璃紧随其后，尽管神格受损，力量十不存一，但她的战斗经验与技巧犹在。她指尖微动，一道道细微却精准的灰白琉璃神光如同手术刀般射出，或击散污秽能量束，或净化侵袭的毒瘴，或斩断试图缠绕楚烬的邪念触手。她的动作依旧优雅精准，如同在污秽泥潭中绽放的琉璃花，只是每一次出手，眉心那道裂痕都似乎微微刺痛，神格的光芒也愈发黯淡。她紧抿着苍白的唇，强行压榨着所剩无几的本源神力，只为替楚烬分担一丝压力。
“桀桀桀…好美味的灵魂…还有那纯净又带着裂痕的神格…真是上等的点心！”一个阴冷、如同毒蛇吐信的声音从混乱的尖啸中传来。两人前方泥沼中，猛地鼓起一个巨大的粘稠气泡，气泡破裂，一个形态奇异的邪灵缓缓升起。
它身高约三丈，上半身勉强保持着婀娜的女性轮廓，皮肤却是半透明的、流淌着污秽脓液的胶质。下半身并非双腿，而是无数条由纯粹怨念与污秽能量构成的、如同章鱼般的漆黑触手，在泥沼中缓缓蠕动。它的脸庞勉强能看出五官，但眼睛却是两团不断旋转的、由无数细小人脸组成的漩涡，每一张人脸都在无声地哀嚎、诅咒。它周身散发着远超其他邪灵的强大气息，更带着一种阴毒、狡诈的精神波动。
邪灵女王！这片区域的统治者！
它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毒针，贪婪地扫过白璃眉心那枚裂痕显现的轮回神格，最后停留在楚烬身上，尤其是在他那覆盖着暗紫色诡异纹路的左臂上停留了片刻，幽绿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忌惮，但更多的仍是贪婪。
“留下那个女人和她破碎的神格…或者，成为我万千子嗣中的一员！”邪灵女王发出尖锐的威胁，下半身的无数触手猛地扬起，如同无数条择人而噬的毒蟒，尖端凝聚起污秽的暗绿色能量光球，散发出腐蚀神魂与神力的恐怖波动！同时，它那双由无数哀嚎人脸组成的眼睛漩涡疯狂旋转，一股更为强大、更为凝聚的混乱精神冲击，如同无形的巨浪，狠狠拍向楚烬与白璃！
凶兵初醒·深渊噬灵
邪灵女王的威胁如同投入油锅的冰水，瞬间点燃了楚烬左臂葬渊的凶戾！
“吼——！！！”
一声不似人声、仿佛源自九幽深渊的凶戾咆哮自楚烬左臂爆发！那覆盖着暗紫色诡异纹路的左臂猛地膨胀了一圈，漆黑如墨的指骨剧烈颤抖，掌心那点深邃的“烬”黑如同饥饿的兽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贪婪光芒！覆盖在左臂骨甲上的暗紫色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扭曲，散发出混乱、暴虐、吞噬一切的恐怖意志！这股意志如此强烈，甚至隐隐有反客为主、冲击楚烬本我意识的趋势！
楚烬闷哼一声，混沌烬涡中灰芒爆闪！右臂猛地一挥，破灭波纹如同无形的巨镰扫过，将邪灵女王射来的数十枚污秽能量光球连同路径上的数十只低级邪灵瞬间湮灭！但左臂的失控感却愈发强烈，掌心那点“烬”黑如同不受控制的凶兽，剧烈跳动着，渴望着吞噬，渴望着毁灭！
“楚烬！”白璃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的虚弱感传来。她指尖连点，数道纤细却坚韧的灰白琉璃神光交织成网，勉强挡下邪灵女王那凝聚了无数哀嚎怨念的强大精神冲击！神光与怨念碰撞，发出滋滋的消融声，白璃娇躯剧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眉心那道细微的神格裂痕猛地一亮，似乎有扩大的迹象！一缕灰白气息不受控制地从她唇角溢出。
“压制它！葬渊初醒，凶戾反噬！”她强忍着神格剧痛，急声提醒。
邪灵女王见楚烬左臂异状，眼中贪婪更盛，发出一声尖锐的厉啸：“凶兵噬主？正好！你的血肉骸骨，将成为我晋升的阶梯！给我抓住那个女的！”它下半身无数触手疯狂舞动，指挥着更多的邪灵如同潮水般绕过楚烬，悍不畏死地扑向明显状态不佳的白璃！同时，它自身凝聚起更强大的污秽能量，那双人脸漩涡眼睛死死盯住楚烬左臂，显然要趁其不稳，给予致命一击！
“找死！”楚烬眼中混沌烬涡骤然收缩！左臂那凶戾的咆哮与白璃再次受创的景象彻底点燃了他心中的暴怒！不再强行压制！既然这葬渊凶兵如此渴望吞噬，那便让它吞个够！
他猛地侧身，将后背空门留给部分扑来的邪灵，右掌破灭之力爆发，横扫一片！同时，那漆黑如墨、覆盖着暗紫色凶纹的左臂，带着一股决绝的疯狂，对着正面猛扑而来的邪灵女王和她身下翻涌的污秽泥沼，狠狠一爪抓去！
“葬渊——噬灵！”
嗡——！！！
掌心那点深邃的“烬”黑骤然爆发！一道凝练到极致、边缘跃动着狂暴灰黑火焰、核心却透出暗紫凶芒的毁灭光束，自楚烬左掌悍然射出！光束并非笔直，而是带着一种诡异的扭曲与贪婪的吸力，所过之处，空间仿佛被腐蚀出漆黑的伤痕！它无视了邪灵女王喷吐出的浓厚污秽能量护盾，如同烧红的钢针刺入黄油，瞬间穿透！
嗤——！！！
暗紫光束精准地轰击在邪灵女王那由无数哀嚎人脸组成的漩涡眼睛之上！
“不——！！！”邪灵女王发出凄厉到变形的尖啸！预想中的爆炸并未发生！那暗紫光束在触及它庞大污秽身躯的瞬间，如同活物般猛地张开一个微型的、边缘布满狰狞利齿的吞噬漩涡！
疯狂的吞噬开始了！
构成邪灵女王躯体的污秽能量、混乱怨念、哀嚎诅咒……如同百川归海，被那暗紫光束末端的吞噬漩涡疯狂撕扯、抽吸！它那胶质的上半身剧烈扭曲变形，下半身的无数触手疯狂抽搐、枯萎！那双由无数人脸组成的漩涡眼睛更是首当其冲，无数张哀嚎的人脸如同被投入磨盘，在无声的惨嚎中被强行剥离、粉碎、化为精纯的负面能量流，被贪婪地吞噬！
邪灵女王庞大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萎缩！它想挣扎，想反抗，但那吞噬漩涡中蕴含的葬渊凶戾意志，如同高等生命对低等存在的绝对压制，让它源自本能的恐惧压倒了反抗的念头！只能发出绝望的哀嚎，眼睁睁看着自己千百年积累的污秽本源被疯狂掠夺！
“吼——！”楚烬左臂的暗紫色凶纹随着吞噬的进行，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一股庞大而混乱、充满负面情绪的力量顺着左臂疯狂涌入他的源初之躯！这股力量狂暴无比，带着强烈的污染性，试图侵蚀他的骸骨框架，冲击他的神魂核心！左臂之上焦黑的裂痕在庞大能量的冲击下微微扩大，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他闷哼一声，混沌烬涡疯狂旋转，竭力引导、压制这股汹涌而入的混乱力量。源初之躯表面的混沌神纹明灭不定，将侵入的污秽能量强行碾碎、提纯，转化为更加凝练的“烬”之本源。但转化的速度，远远跟不上吞噬的速度！更多的负面能量如同失控的洪流，在他体内左冲右突！
“呃啊！”楚烬发出一声低沉的痛吼，源初之躯剧烈震颤，左臂的暗紫色凶纹光芒越发妖异，甚至有向肩胛蔓延的趋势！那双混沌烬涡中，都隐隐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红血芒！
就在楚烬全力压制体内汹涌的污秽能量洪流，同时疯狂吞噬邪灵女王本源的关键时刻——
“小心身后！”白璃带着一丝惊怒的虚弱声音再次传来！
楚烬猛地回神！混沌烬涡一扫，只见数只体型庞大、气息堪比神将初期的精英邪灵，趁着楚烬吞噬女王无暇他顾的瞬间，已然突破了破灭力场的边缘封锁！它们形态各异，或如身披骨甲的巨兽，或如手持污秽能量刃的鬼影，带着致命的贪婪与阴毒，从不同的角度，朝着他源初之躯防御相对薄弱的脊骨关节、后颈骸骨连接处，以及他左臂吞噬光束的源头——那狰狞的吞噬漩涡，悍然发动了突袭！
污秽的骨刃、腐蚀性的能量束、缠绕着怨念的锁链……数道致命的攻击瞬间及体！而此刻的楚烬，右掌正在压制体内能量洪流，左臂被吞噬光束牵制，几乎无法分心防御！
千钧一发！
嗡——！！！
一道凝练到极限、呈现出纯净灰白琉璃色泽的剑罡，如同划破污浊的流星，瞬间出现在楚烬身后！剑罡精准无比地斩向那几道袭来的致命攻击！
噗！嗤！咔！
污秽骨刃被斩断！腐蚀性能量束被净化消融！怨念锁链被寸寸崩解！剑罡所过之处，污秽退散！
然而，强行催动这凝聚的力量，对此刻的白璃来说，代价巨大无比！她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如同透明！眉心那枚鸽卵大小的轮回神格，发出了一声清晰刺耳的、如同琉璃不堪重负即将碎裂的哀鸣——咔嚓！
那道原本细微的裂痕，在强行催动本源之力的瞬间，如同受到重击的冰面，猛地扩张开来！裂痕瞬间蔓延了小半个神格表面！神格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急剧黯淡下去，表面流转的生灭符文都停滞了一瞬！她娇躯巨震，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喷出一大口纯净却带着点点金芒的本源神血，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飞出去，撞在一根巨大的黑色岩柱上！
“白璃！”楚烬混沌烬涡瞬间捕捉到这一幕！左臂吞噬漩涡传来的庞大能量，神格碎裂的刺耳鸣响，白璃倒飞染血的凄美身影……瞬间在他破灭的意志核心中点燃了焚天的怒火与暴戾！
“你们——都该死！！！”
狂怒的咆哮如同深渊凶兽的怒吼！他不再压制！不再顾忌！左臂那暗紫色的吞噬漩涡猛地膨胀开来，吸力瞬间暴涨十倍！邪灵女王最后残余的污秽本源如同被巨鲸吞吸，瞬间被扯入漩涡，连带着它那绝望的尖啸一同被吞噬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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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那涌入体内的、如山洪暴发般的污秽能量，不再被强行压制转化！楚烬混沌烬涡中暗红血芒暴涨，源初之躯内残存的理智堤坝被彻底冲垮！一股暴虐、混乱、毁灭一切的凶戾意志与葬渊的吞噬欲望彻底融合！
他猛地转身！那吞噬了邪灵女王的左臂漆黑骨掌，对着那几只偷袭得手、正欲再次扑来的精英邪灵，狠狠一握！
“葬渊——爆噬！”
嗡——！！！
一个巨大的、边缘燃烧着狂暴灰黑火焰、核心却透出暗紫凶芒的吞噬漩涡，凭空出现在那几只精英邪灵周围！漩涡疯狂旋转，恐怖的吸力瞬间笼罩了它们！这一次，不再是吞噬，而是狂暴的撕裂与湮灭！
“吼！！！”
几只堪比神将的精英邪灵发出凄厉的惨嚎，它们强大的污秽身躯在这狂暴的葬渊漩涡中如同纸糊般被轻易撕碎！构成躯体的怨念能量被强行扯出、碾爆、化为最原始的能量尘埃，被漩涡贪婪地吞噬！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解决了后顾之忧，楚烬那燃烧着暗红血芒的混沌烬涡，猛地扫向周围那些被这恐怖景象震慑、暂时停滞的邪灵大军！左臂暗紫凶纹光芒大盛，那巨大的吞噬漩涡并未消失，反而如同活物般缓缓移动，散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凶戾气息！
“滚！或者——死！”
冰冷、暴虐、不带一丝情感的宣告，如同死神的低语，响彻这片污秽的空间！所有的邪灵，无论强弱，都在那吞噬漩涡散发的葬渊凶威下瑟瑟发抖，如同遇到了天敌！它们混乱的意识中只剩下本能的恐惧，再也不敢上前一步，如同退潮般无声地向后缩去，为中央那尊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骸骨魔影，让开了一条通往深渊更深处的道路。
楚烬没有再看那些畏缩的邪灵一眼。他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倒地的白璃身边。他俯下身，漆黑如墨的左骨掌带着未散的凶戾气息，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避开了白璃的身体，右骨掌覆盖着混沌神纹，轻轻按在她冰冷的肩头，一股精纯的“烬”之本源渡入，试图稳住她急剧流逝的生命气息。
白璃紧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如同折断的蝶翼，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脆弱的阴影。她气息微弱如游丝，眉心那道狰狞的裂痕如同丑陋的伤疤，触目惊心。轮回神格的光芒黯淡到几乎熄灭，只有极其微弱的光晕在裂痕边缘艰难流转，仿佛随时会彻底崩碎。
看着白璃凄惨的模样，楚烬左臂的暗紫色凶纹微微扭曲，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愤怒与无力。混沌烬涡深处那抹暗红血芒剧烈波动着，暴戾的杀意与冰冷的理智疯狂交织。他猛地抬头，混沌烬涡穿透重重铅云与扭曲岩柱，望向幽冥深渊那更加幽暗、更加混乱的深处。那里，是轮回镜的所在，也是真相与背叛交织的最终之地。
“走！”冰冷沙哑的声音响起，楚烬右臂小心地托起白璃失去意识的身躯，将她护在胸前。源初之躯迈开步伐，踏着畏缩的邪灵让开的道路，朝着幽冥深渊的腹地，一步一个燃烧着灰黑火焰的脚印，坚定地走去。左臂那吞噬了邪灵女王的暗紫漩涡并未完全消散，如同一个悬浮的凶戾光环，缓缓跟随，散发着择人而噬的恐怖气息。
深渊的风裹挟着污秽与血腥，吹拂着他灰黑的骸骨与怀中女子苍白的面容，在死寂中发出呜咽般的低鸣。前路未卜，凶兵在侧，神格濒碎。幽冥深渊的探索，在血与火的洗礼中，才刚刚拉开更加凶险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