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新世界的诞生（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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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骷髅被敲了一下，魂火委屈地晃了晃，小心翼翼地伸出骨指，轻轻勾住了林夜的裤脚，传递过来一股微弱但清晰的意念：“饿…一点点…就一点点…”

这意念不再是初代弑神者的威严，也不是阎罗骨皇的霸道，只有属于那个最初陪伴他的“小骨”的、纯粹的依恋和一点点小委屈。

林夜蹲下身，无奈地摇摇头，小心地盖好陶罐盖子，然后伸出手指，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可察的、他自身蕴含的、源自宇宙新法则的生命气息。这气息对于小骷髅来说，如同最温暖的阳光，比那阴寒雾气更让它舒适。

小骷髅立刻忘记了“美食”，魂火欢快地跳跃着，两只小骨手抱住林夜的手指，像只找到奶瓶的小猫一样，小心翼翼地吸收着那缕温暖的气息，传递出满足和依赖的情绪。

看着指尖这小小的、失而复得的伙伴，感受着它那纯粹的依赖，林夜心中一片宁静。这就是他放弃一切所换来的平凡，真实而温暖。

“叮铃——”

诊所的玻璃门被推开，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少年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少年皮肤黝黑，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活力，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运动服。他怀里紧紧抱着一只土黄色、鳞片有些暗淡、精神略显萎靡的小穿山甲。

“老板！林老板！救命啊！”少年一进门就大呼小叫，声音洪亮，带着浓浓的焦急。“我家阿土不知道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蔫吧了！饭也不吃，也不肯钻洞了！你快给看看！”

他冲到柜台前，把小穿山甲小心翼翼地放在台面上，脸上写满了担忧。

林夜抬起头，目光落在少年那张充满朝气的脸上。这张脸，与记忆深处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喋喋不休、最后为他点燃记忆之火而魂飞魄散的挚友——陈浩，几乎一模一样！

少年见林夜看着他发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林老板？您…您认识我？”

林夜瞬间回神，压下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眼神恢复了温和与平静。他摇了摇头，微笑道：“不认识，只是觉得你挺有精神。叫我林夜就好。来，让我看看你的‘阿土’。”

他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检查着那只小穿山甲。指尖拂过鳞片，感受着它体内微弱的土系灵气流动。他的动作自然而专业，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少年看着林夜专注的侧脸，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强烈的亲近感和信任感。他脱口而出：“林夜哥！你一定能治好阿土的对吧？我…我感觉你特别厉害！特别靠谱！”

这一声“林夜哥”，如此自然，如此熟悉，穿越了生死与轮回的阻隔，清晰地撞入林夜的耳中。

林夜检查穿山甲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看向少年那双清澈而充满信赖的眼睛。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少年稚嫩的脸上，也落在林夜温和的眼眸中。

一滴泪水，毫无征兆地从林夜眼角滑落，晶莹剔透，落在小穿山甲暗淡的鳞片上，碎成点点微光。

少年吓了一跳：“林夜哥？你…你怎么哭了？阿土它…是不是没救了？”

林夜迅速低下头，掩饰住瞬间失控的情绪，用手指轻轻拭去眼角的湿润，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恢复了温暖的笑容，只是眼眶还有些微红。

“没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无比温和。“沙子迷眼了。放心，你的阿土只是误食了带点浊气的灵壤，有点消化不良。我给它配点温和的化食散，调理几天就好了。”

他熟练地从柜台里取出几味散发着清香的灵草，开始调配药剂。动作沉稳，眼神专注。

少年松了一口气，看着林夜忙碌的身影，又看看抱着林夜手指、魂火安稳跳动的小骷髅，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宠物店老板，特别亲切，特别值得信赖，就像…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的大哥一样。

“林夜哥，”少年趴在柜台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夜，“等阿土好了，我能常带它来你这儿玩吗？我觉得你这儿特别舒服！还有这个小骷髅，好可爱啊！”

林夜将调好的、散发着淡淡土黄色光晕的药散包好，递给少年，笑容如同窗外和煦的阳光，温暖而真挚。

“当然可以。”他轻声说，目光扫过少年，扫过精神似乎好了一些的小穿山甲阿土，最后落在指尖那小小的、依赖着他的小骷髅身上。

“随时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