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受审（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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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吉急匆匆的走了之后，他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低吼道，"唐克斯！"

他身边的空气扭曲了一下，那个粉色头发的女巫显现了出来，脸上带着困惑的表情。

"怎么了？"

"你们今天，谁负责把波特带来？"德拉科压低了声音，急切的问，"现在审判提前了一小时！他们到了吗？你们怎么联络？"

"是……是亚瑟·韦斯莱。"唐克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吗？"

亚瑟·韦斯莱。那个对麻瓜物品有着病态热情的红头发男人，罗恩·韦斯莱的父亲。

他们什么时候混在一起的？

"他在什么部门工作来着？"

"……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

他没有再理会唐克斯，转身就冲向了电梯。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在八点之前，找到那个该死的韦斯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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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在魔法部那该死的、迷宫一样的走廊里奔跑时，感觉肺部像被灌满了冷水。

他身上的黑色巫师袍带起一阵风，他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更讨厌自己此刻正在做的事——拯救哈利·波特。

这太荒谬了。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最不好笑的笑话。他，一个马尔福，正在为那个疤头奔波，以免他因为自己的愚蠢而错过一场为他精心准备的审判。

如果不是为了莉拉，他想，我真想亲手把他推到福吉面前，看他被折断魔杖的样子。

他终于在六楼，那个堆满了生锈的坩埚和漏水水壶的"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里，找到了他们。亚瑟·韦斯莱正拿着一张羊皮纸比划着，而波特则像一只迷途的小狗一样，跟在他身边。

"你们走错地方了，白痴。"德拉科喘着气，靠在门框上，用最轻蔑的语气说。

亚瑟·韦斯莱看到他，惊讶得张大了嘴，"马尔福先生？你……"

"听证会改了地方，也改了时间，"德拉科懒得跟他废话，他走到哈利面前，几乎是贴着他的脸，低声咆哮道，"地下十号审判庭，八点钟。现在只剩下不到十分钟了。如果你还想保住你的魔杖，就最好跟上我。"

他没有等他们回答，转身就再次冲向电梯。他能听到身后传来的、韦斯莱先生慌乱的叫喊声和波特跟上来的脚步声。

他们像一群被火烧了尾巴的地精，冲进了电梯。德拉科厌恶地按下了通往地下室的按钮。

随着电梯的下降，周围的光线迅速暗淡下去，空气也变得阴冷潮湿。走廊两旁的火把投下昏暗光芒，在粗糙的石墙上拉出扭曲的影子。

他们终于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那扇黑沉沉的、镶着铁钉的门。德拉科知道，那就是十号审判庭。

亚瑟·韦斯莱正准备去推门，那扇沉重的门却自己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向内打开了。

德拉科换上一副幸灾乐祸的、准备看好戏的表情，等哈利和亚瑟·韦斯莱进去一会儿之后，才走了进去。

审判庭内部比他想象的还要压抑。这里没有窗户，光线完全来自于墙壁上那些燃烧着绿色火焰的火把。高高的、几乎要碰到天花板的石制阶梯上，坐满了穿着紫红色长袍的巫师。

德拉科的目光迅速扫过那一张张脸。他看到了沃普尔，那个老家伙正襟危坐，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德高望重。他也看到了老诺特，他正紧张地整理着自己的领结。

还有其他几个他"拜访"过的人。他们中的一些人回望着他，眼神里带着心照不宣的默契，另一些则刻意避开了他的视线。

在审判庭的最中央，放着一把空椅子，椅子的扶手上挂着沉重的铁链，上面还残留着斑斑锈迹。

他感到一种生理性的不适。他知道这里审判过谁。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他的姨妈，莉拉的母亲，就是在这里被定罪，然后被押往阿兹卡班的。

真贴心，德拉科冷漠地想，他们连道具都准备好了。

哈利被亚瑟·韦斯莱领到了那把椅子前。

"坐下，"一个声音说。

别搞砸了，波特。他在心里默念，一遍又一遍。千万别搞砸了。她为你准备了剧本，你只需要照着念就行。

康奈利·福吉坐在审判席的中央，他那顶可笑的、青绿色的圆顶礼帽歪向一边，脸因为激动而涨成了猪肝色。

他身边的女人——德拉科认出那是阿米莉亚·博恩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则是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表情，单片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得像能穿透人的灵魂。

角落里还坐着那个让他从心底感到厌恶的女人，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她穿着一身粉红色的套装，像一只有毒的蟾蜍，正用她那双凸出的眼睛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被告席上的哈利·波特。

德拉科在旁听席的后排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座位。他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翘起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纯粹为了娱乐而来的观众。

他用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上那枚家族戒指，这是他父亲在无聊或者胜券在握时常做的小动作。他必须演好这场戏，为了莉拉，也为了他自己。

"好了，"福吉的声音在寂静的审判庭里回荡，带着一种装腔作势的威严，"被告已到庭。哈利·波特纪律听证会，现在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