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9集：星沙引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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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沙秘语与初心之约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少女的声音有些颤抖，青铜杖上的沙铃也跟着晃动，细碎的银沙从杖身缝隙漏下，在沙地上积成小小的漩涡。肖飞指尖摩挲着护腕上磨损的刻痕，那是父亲离开前亲手为他刻的平安纹，此刻却像带着灼热的温度。他抬眼看向少女，语气笃定：“我父亲叫肖靖。”

话音刚落，少女猛地后退一步，青铜杖“当啷”一声磕在沙砾上，险些从手中滑落。她面纱下的呼吸变得急促，沙铃乱响，连缠在杖身的青藤嫩芽都蔫了几分：“肖靖……他就是三年前……拿走断云石的人！”

“不可能！”石勇的巨斧在掌心转了半圈，重重钉进沙地，斧刃震起的沙粒溅到裤腿上，“肖叔当年是为了救黑风崖下的三个村子才离开的！他走的时候还跟我说，等找到能堵裂缝的东西，就回来带我们种新庄稼！”石勇的粗眉拧成疙瘩，看向肖飞的眼神里满是焦急——他知道肖飞有多敬重父亲，这话简直像在他心上劈了一斧。

肖飞的指尖确实在抖，地图的边角被他攥得发皱。他想起父亲离开的那个清晨，天还没亮，父亲蹲在门槛上，把这幅画着活沙带的地图塞进他怀里，说：“小飞，要是有一天我没回来，你拿着这图去找流沙族的人，他们会帮你。”那时父亲的眼神很亮，绝不是会偷人圣物的模样。“我父亲绝不会做这种事，”肖飞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却更坚定，“他当年离开后就没回来，说不定……说不定是遇到了危险。”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沙粒被踩得“沙沙”响，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定的力量。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袍的老人缓步走来，袍子下摆绣着细密的银沙星纹，脸上也戴着和少女同款的星纹面纱，只是面纱边缘缀着三颗暗金色的沙珠，一看便知身份不凡。他手里的青铜杖比少女的粗一倍，杖顶的沙铃是深青色的，走动时只发出低沉的“嗡鸣”，不像少女的那般清脆。

老人走到众人面前，目光先落在肖飞手中的地图上，又扫过少女慌乱的脸，最后定格在肖飞护腕的刻痕上。他缓缓开口，声音像浸了沙的古钟，厚重而清晰：“我是流沙族的族长，沙渊。肖飞，你父亲肖靖确实来过流沙族，但他没有拿走断云石，反而是将它藏了起来，为的是防止被别有用心的人抢走。”

“藏起来了？”肖飞猛地抬头，地图从指缝间滑落一角，“那我父亲现在在哪？他为什么不回来？”

沙渊的青铜杖在地面轻轻一点，杖尖的星纹亮起，一道淡银色的光痕在沙地上漫开，圈出一小块干燥的区域。“先坐下说吧，活沙带的风快起来了，站在这里不安全。”他率先在光痕中央坐下，示意众人也坐下。少女这才稳住心神，捡起地上的青铜杖，挨着沙渊坐下，沙铃的声响渐渐平复。石勇把巨斧靠在身边，拉着肖飞坐在对面，还不忘把地图叠好塞进肖飞的护袋里。

沙渊的手指抚过青铜杖上的纹路，像是在回忆往事：“三年前，肖靖来的时候，比你现在大不了多少。他也是拿着这幅地图找过来的，说黑风崖的裂缝越来越大，雨季一到，山洪会淹了下游的村子，听说断云石能堵裂缝，就来求我们帮忙。”

少女突然插话，声音还有些发紧：“可那年圣泉被炸开了！就是在他来之后！圣泉里的能量能稳住活沙带，泉眼一破，活沙层就开始不稳定，族里好多人都被活沙卷走了……”她说着，指尖掐进了青铜杖的木纹里——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活沙吃人，至今想起来还会发抖。

沙渊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示意她别急：“沙凝，你只看到了结果，没看到过程。当年肖靖来的时候，我们族里出了内鬼，跟一个叫‘裂沙阁’的组织勾结在了一起。裂沙阁想要断云石，不是为了堵裂缝，是为了炸开黑风崖下的‘玄沙母’。”

“玄沙母是什么？”石勇忍不住问，他听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是活沙带的根源，蕴含着能操控活沙的力量，”沙渊的声音沉了下去，“裂沙阁的人想把玄沙母挖出来，用它控制整个西域的流沙，到时候别说你们的村子，连流沙族都得被他们奴役。肖靖发现了他们的阴谋，就跟我商量，要把断云石藏起来。”

肖飞的心猛地一揪：“那圣泉的裂缝……”

“是裂沙阁的人炸的，”沙渊叹了口气，“他们以为断云石在圣泉底下，找不到就炸了泉眼，想逼我们交出来。肖靖为了保护我们，也为了追查裂沙阁的下落，就带着一部分族人出去了。他走之前，把断云石藏在了星沙台，还说要是有一天他的家人来找，就凭着护腕上的刻痕和这幅地图，去星沙台取石——那刻痕，是我们流沙族的‘引星纹’，只有带着它，才能通过星沙阵的考验。”

肖飞下意识地摸向护腕，那道刻痕已经被磨得光滑，却是父亲留下的唯一念想。原来父亲不是偷了断云石，而是在守护它，守护更多人的安全。“那我父亲……他现在还活着吗？”肖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三年来，他无数次梦见父亲回来，却每次都在空无一人的村口醒来。

沙渊的目光暗了暗，摇了摇头：“我们最后一次收到他的消息，是在半年前，他说在黑风崖西侧发现了裂沙阁的据点，要去探查，之后就没了音讯。不过他留下了话，说要是你来了，就告诉你，断云石不仅能堵黑风崖的裂缝，还能修复圣泉的泉眼——只要初心够纯，断云石就能发挥最大的力量。”

“初心够纯？”石勇挠了挠头，“就是要真心想救人，对吧？那肖飞肯定够！他为了找断云石，跟我走了半个月，每天只睡两个时辰，护腕磨破了都没说过一句累！”

沙渊微微点头，青铜杖再次点地，这次亮起的星纹更亮了些，甚至映得众人的脸都泛着银光：“星沙台在活沙带的最深处，周围有星沙阵守护。那阵法不考较力量，只考较初心——心里要是有半分杂念，就会被幻象困住，永远走不出来。肖飞，你愿意去取断云石吗？”

肖飞没有丝毫犹豫，站起身，护腕上的刻痕在星纹光线下隐隐发亮：“我愿意。不管我父亲现在在哪，我都要完成他没做完的事——堵上黑风崖的裂缝，救下游的村子，也帮流沙族修复圣泉。”

石勇也跟着站起来，巨斧被他扛在肩上，斧刃反射着沙光：“我跟你一起去！多个人多份力量，要是遇到裂沙阁的人，我一斧子劈了他们！”

沙凝看着肖飞坚定的侧脸，又想起刚才肖飞为父亲辩解时的模样，心里的怀疑渐渐消散。她攥紧青铜杖，也站起身：“我也去。我熟悉活沙带的路，还能帮你们辨认星沙阵的纹路——我是流沙族的引路者，这是我的责任。”

沙渊看着三人，面纱下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好。那你们现在就出发吧，活沙带的‘沙暴期’快到了，再晚就走不了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沙囊，递给肖飞：“这里面是‘定沙粉’，遇到活沙下陷时撒一点，能暂时稳住沙地。还有，星沙阵里的幻象会变成你们最在意的东西，千万别被迷惑——记住，你们的目标，是救人。”

肖飞接过沙囊，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又把地图拿出来展开。沙凝凑过来，指尖点在地图上一个画着星标的位置：“这里就是星沙台，从这里走，要穿过三道‘流沙帘’，还要绕过‘死沙坑’，大概要走三个时辰。”她的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活沙带标记，突然顿了顿，“对了，活沙帘怕引星纹，你护腕上的刻痕能挡住它，到时候你走在最前面。”

石勇拍了拍胸脯：“那我走最后面，要是有沙虫或者裂沙阁的人偷袭，我一斧子就能搞定！”

三人收拾好东西，跟沙渊道别后，便朝着星沙台的方向出发。刚走没多远，身后就传来沙渊的声音：“肖飞，记住，你父亲是个英雄。”肖飞脚步一顿，回头望了一眼，只见沙渊的身影渐渐被升起的沙雾笼罩，只留下一道淡银色的星纹，在沙地上闪了闪，便消失了。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周围的沙地开始变得松软，脚踩下去会陷进半寸。沙凝的青铜杖不停地“嗡嗡”响，沙铃的声音也比刚才急促了些：“前面就是第一道流沙帘了，大家小心点，流沙帘会跟着人的气息动，千万别乱跑。”

肖飞按照沙凝说的，走到最前面，护腕上的刻痕对着前方的沙地。果然，没过多久，前方的沙地上突然掀起一道两丈高的沙墙，沙粒像瀑布一样往下淌，发出“哗哗”的声响——正是流沙帘。肖飞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一步，护腕上的刻痕突然亮起，一道淡银色的光带从刻痕中漫出，挡在流沙帘前。原本汹涌的沙粒一碰到光带，就像遇到了屏障，纷纷往两边散开，让出一条一人宽的通道。

“快进去！光带撑不了多久！”沙凝喊道，率先跟着肖飞走进通道。石勇扛着巨斧跟在最后，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生怕有沙粒漏进来。

穿过流沙帘后，沙地又恢复了正常。石勇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流沙帘也太吓人了，要是没有肖飞的护腕，咱们岂不是要被埋在里面？”

沙凝笑了笑，青铜杖上的沙铃清脆地响了两声：“也不是，我们流沙族的人能用引沙纹开路，不过肖飞的刻痕是肖靖留下的，比我们的引沙纹更厉害。对了，前面就是死沙坑了，那里的沙地是实心的，但是会吸人的力气，大家走的时候别太用力，跟着我的脚步走。”

死沙坑的沙地是暗黄色的，看起来和普通沙地没什么区别，但肖飞刚踩上去，就觉得腿像灌了铅一样沉。沙凝走在前面，脚步很轻，像踩在棉花上：“别用劲蹬地，顺着沙地的劲儿走，就像……就像跟着沙粒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