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3章 这便是我的人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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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永夜’之道，追求的是万物的归宿……为什么会败？”

“为什么会败给你这种充满了世俗、喧嚣，充满了七情六欲的凡人之道？”

他看向楚浩，一脸的茫然。

他想不通。

也无法接受。

楚浩悬浮在他的面前，缓缓收枪。

他看着眼前这个只剩下残魂，已经彻底失去了所有威胁的魔君。

楚浩眼神之中没有胜利者的喜悦。

也没有对失败者的怜悯。

依旧是那般的平静与淡漠。

他缓缓开口。

声音不大，却仿佛晨钟暮鼓，清晰的敲击在九阴魔君即将消散的神魂之上。

“因为，你的‘道’是死的。”

“而我的‘道’是活的。”

“宇宙的终极或许是寂灭。”

“但在走向寂灭之前，所有的存在都在拼尽全力绽放着属于自己的光与热。”

“花，会开。”

“草，会绿。”

“人，会哭，会笑，会爱，会恨。”

“这，便是，生命。”

“这，便是，红尘。”

“你，追求寂灭，却忘了生机才是寂灭的前提。”

“你从众生之中来，却早已忘记了众生的模样。”

“你败给的不是我。”

“而是你早已背弃的那片……人间。”

楚浩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柄无形的重锤，砸在九阴魔君的神魂之上。

九阴魔君那本就布满裂痕的神魂，震颤得更加剧烈！

“花会开……草会绿……”

“人间……”

他反复咀嚼着这几个简单却又仿佛蕴含了无穷奥秘的词语。

他那空洞的眼神之中，第一次闪过了一抹挣扎与……思索。

他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但他的道已经碎了。

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楚浩看着他那副迷茫的样子，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他的掌心向上。

然后在九阴魔君震撼的目光之，一缕充满了生命气息的七彩神光从他的掌心缓缓升起。

那神光在半空中凝聚、演化……

最终化作了一朵无比娇艳，无比美丽的……七色莲花。

那莲花静静的绽放着。

每一片花瓣都仿佛在诉说着一段红尘往事。

有喜悦的笑。

有悲伤的泪。

有愤怒的火。

有恐惧的冰。

……

这莲花仿佛就是众生的七情六欲。

“一念花开，一念花落。”

楚浩一脸的漠然，看着那朵于自己掌心绚烂绽放的七色莲花，淡淡的说道：“这，便是我的人间。”

九阴魔君彻底的呆住了。

他终于明白了。

楚浩的“道”为何会如此的强大。

因为楚浩的道是从最平凡，最微末的众生情感之中提炼出来的。

是从那无穷无尽的“红尘业力”之中绽放出来的至善之花。

至微……即至强！

至凡……即至圣！

他错了。

从一开始就大错特错！

他抛弃了自己作为“生灵”的根本，去追求那虚无缥缥缈的“死寂”。

最终得到的也只有真正的死亡。

他看向楚浩，道：“道友，我错了，您能否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从此……追随你，跟随在您身边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