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青天误:包龙图华阴错判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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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雨夜凶案:血字里的陷阱

庆历二年,华阴县的秋雨下了整整半月。城西的破庙里,两个乞丐缩在香案下躲雨,突然闻见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借着闪电的白光,他们看见供桌上趴着个男人,后心插着把锈迹斑斑的杀猪刀,鲜血顺着桌腿流成河,在地面洇出个歪歪扭扭的“林”字。

“杀人了!”乞丐的尖叫刺破雨幕。

县尉带着衙役赶来时,破庙的泥地已被踩得稀烂。死者是镇上的屠夫周满仓,刀是他自己的杀猪刀,而那血字指向的,正是与他积怨最深的杂货铺老板林仲文——三天前,两人还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在街头互殴,周满仓放话要“宰了姓林的”。

衙役在林仲文家的柴房里搜出了一件沾血的蓝布衫,布料纹理和林仲文常穿的一模一样。林仲文被抓时正在磨剪刀,见了衙役,手里的剪刀“当啷”掉在地上,脸色煞白。

案子报到知府那里,恰逢包拯因巡查吏治路过华阴。这位以断案如神闻名的龙图阁直学士刚到县衙,就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纷纷喊着“包大人为民做主”。

包拯坐在公堂上,一身青布官袍,面色黝黑如炭。县尉把卷宗递上来,指着供词:“包大人,林仲文与死者积怨甚深,凶器是死者之物,血衣为证,他自己也招认了。”

林仲文跪在堂下,头发凌乱,身上还带着柴房的草屑:“大人,我没杀人!那血衣是我前几天杀猪沾的血,剪刀是准备剪布料的!”

“血字怎么解释?”包拯一拍惊堂木,声如洪钟。

林仲文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磕头喊冤。旁边的周满仓妻子哭得撕心裂肺,捧着血衣嘶吼:“就是他杀的!包大人快铡了他!”

包拯盯着林仲文的眼睛,见他眼神躲闪,又看了看那件血衣——血迹早已发黑,却正好能盖住心口位置。他挥了挥手:“此案证据确凿,将林仲文打入死牢,三日后问斩!”

衙役押着林仲文往外走时,雨还没停。林仲文回头望着公堂上方的“明镜高悬”匾额,突然挣脱衙役,一头撞向柱子,额头鲜血直流:“包青天?我看是包糊涂!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包拯眉头皱了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的苦涩压过了心底一闪而过的疑虑。

他没多想,只当是凶徒临死前的疯话。

第二章 死牢绝笔:发丝里的线索

林仲文入狱的第二天,他的妻子苏婉儿带着两岁的儿子来探监。铁窗隔开的两张脸,都挂满了泪痕。苏婉儿把一个包裹递进去,里面是几件换洗衣裳和两个白面馒头。

“相公,我已派人去京城告御状,你一定要活着等消息。”苏婉儿的声音哽咽,指尖抠着铁栏杆,泛出青白。

林仲文接过馒头,却没吃,只是从怀里掏出块沾着墨痕的破布,上面用指甲刻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血衣领口有白丝,破庙供桌下有银钗,杀我者,左撇子。”他把破布塞给苏婉儿,又扯下自己头上的一根白发缠在布角,“把这个交给包大人,就说……就说我林仲文没撒谎。”

探监时间到了,衙役把苏婉儿往外推。她攥着破布,怀里的孩子哭着喊“爹爹”,林仲文扒着铁窗,眼泪混着血水流下来,直到身影被狱门挡住。

苏婉儿抱着孩子直奔县衙,却被门房拦在外面:“包大人正在审案,哪有空见你这疯婆子!”她跪在门口淋雨,直到天黑,才被路过的主簿张谦看见。

张谦是本地人,知道林仲文平日老实,本就觉得案子蹊跷。他接过苏婉儿递来的破布,借着灯笼的光一看,布角的白发格外扎眼。“你先回去,我帮你把东西交给包大人。”

张谦拿着破布走进后堂时,包拯正在看周满仓的尸检记录。他把布递过去:“大人,这是林仲文从牢里递出来的,说有冤情。”

包拯接过布,指尖抚过那些指甲刻的字迹,又捏起那根白发。他想起公堂上林仲文撞柱喊冤的模样,心里的疑虑又冒了出来。“去拿林仲文的血衣来。”

血衣还放在证物箱里,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包拯翻到领口,果然看见几根细细的白丝,不是布料的纤维,倒像是蚕丝。他又让人去破庙供桌下搜查,半个时辰后,衙役捧着个沾满泥污的银钗跑回来:“大人,找到了!”

银钗的尖端沾着一点暗红,像是干涸的血迹。包拯把银钗放在烛火下细看,钗身上刻着个小小的“李”字。他突然想起,周满仓的相好,正是镇上绣坊的李绣娘,而李绣娘,是个左撇子。

“备轿,去绣坊!”包拯站起身,官袍的下摆扫过案上的卷宗,那份“林仲文招供”的供词,边角还留着被水浸湿的褶皱——那是前几天下雨时,县尉匆忙递上来沾的水。

第三章 绣坊秘情:丝线里的破绽

李绣娘的绣坊开在镇东头,门口挂着的绣花幡在夜里飘得厉害。包拯带着张谦推门进去,一股蚕丝味混着脂粉气扑面而来。李绣娘正坐在案前绣花,见了官差,手里的绣针“啪”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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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绣娘,认得这根银钗吗?”包拯把银钗放在案上。

李绣娘的脸色瞬间白了,指尖绞着绣线:“不……不认得。”

“这钗上刻着你的姓,还说不认得?”包拯盯着她的手——她正用左手捡绣针,果然是左撇子。“周满仓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我在家绣花,街坊都能作证。”李绣娘的声音发颤,眼神却瞟向墙角的柜子。

张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柜子上放着个蓝布包裹。他走过去打开,里面竟是一件男人的外衣,领口处缝着块补丁,布料和林仲文那件“血衣”一模一样。更关键的是,外衣的袖口沾着点点血迹,还缠着几根和血衣领口一样的白丝。

“这是谁的衣服?”包拯追问。

李绣娘瘫坐在地上,眼泪涌了出来:“是……是周满仓的。那天他来我这儿,说要和我私奔,还说要杀了林仲文灭口,因为林仲文撞见我们私会……”

原来,周满仓和李绣娘私通已久,林仲文偶然撞见后,周满仓怕他张扬,就想先下手为强。那天他带着杀猪刀去破庙等林仲文,却没想到自己的堂弟周满贵也在——周满贵欠了周满仓一大笔赌债,见周满仓独自一人,就起了杀心。

周满贵用周满仓的刀杀了他,又模仿林仲文的笔迹在地上写了个“林”字,还偷了林仲文的蓝布衫沾了血,想嫁祸于人。李绣娘躲在破庙外,亲眼看见这一切,却因为怕牵连自己,一直不敢说。那银钗,是她慌乱中掉在供桌下的。

“周满贵现在在哪?”包拯追问。

“他杀了人就跑了,说是去潼关了。”李绣娘哭着回答。

包拯当即下令:“张谦,带衙役去潼关追捕周满贵!其他人,随我去死牢!”

夜色里,官轿的灯笼在雨幕中疾驰。

包拯坐在轿里,手指捏着那根白发,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他想起自己三日前拍板定罪时的笃定,想起林仲文撞柱喊冤的模样,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

第四章 死牢惊魂:铡刀前的反转

死牢里潮湿阴冷,弥漫着霉味和血腥味。林仲文靠着墙壁坐着,头发散乱,脸上还带着撞柱的伤痕。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头,见是包拯,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包大人是来送我上路的?”他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包拯蹲下身,亲自解开他的镣铐:“林掌柜,是本府错了,你清白了。”

林仲文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镣铐“哐当”落地,他才猛地抓住包拯的胳膊:“你说什么?我没杀人?”

“真凶是周满贵,已经派人去抓了。”包拯的声音低沉,“是本府一时大意,险些错判,让你受了委屈。”

林仲文看着包拯黝黑的脸上满是愧疚,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我还以为……还以为真要背着冤屈死了……我那老婆孩子……”

“你放心,你妻子和孩子都好。”张谦递过一杯水,“包大人已经让人去接他们了。”

就在这时,狱外突然传来马蹄声,追捕周满贵的衙役回来了,还押着个五花大绑的汉子。那汉子满脸横肉,正是周满贵,怀里还揣着周满仓的钱袋。

“大哥不是我杀的!是林仲文!”周满贵挣扎着喊,“是他让我嫁祸的!”

“放屁!”林仲文冲过去要打他,被衙役拦住。

包拯站起身,盯着周满贵:“你杀周满仓时,用的是左手还是右手?他的钱袋里有多少银子?”

周满贵愣了,这些细节只有真凶才知道,他支支吾吾说不上来。李绣娘也被带来了,指着他哭诉:“就是你杀的满仓!我都看见了!”

人证物证俱在,周满贵再也抵赖不了,瘫在地上招认了全部罪行。

第二天,华阴县的百姓都聚在县衙门口,等着看林仲文问斩。可当他们看见林仲文被无罪释放,真凶周满贵被押上公堂时,全都炸开了锅。

包拯站在公堂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自己的乌纱帽摘下来放在案上:“本府断案失误,险些错杀好人,论罪当罚。即日起,自请降职,留任华阴县,替百姓办够一百件实事,方可复职!”

百姓们愣住了,随即有人喊:“包大人知错就改,还是好官!”越来越多的人跟着附和,声音震彻县衙。

林仲文带着妻儿跪在堂下,给包拯磕了三个响头:“包大人,您是真正的青天!”

包拯扶起他,重新戴上乌纱帽,目光扫过堂下的百姓:“本府向大家保证,日后断案,定当细致入微,绝不再犯同样的错!”

第五章 市井查案:泥地里的真相

包拯自请降职后,搬进了县衙的偏房,每天穿着便服走街串巷,帮百姓解决琐事。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只靠卷宗断案,而是亲自去现场勘查,找街坊四邻问话,连路边的乞丐都成了他的“眼线”。

这日,镇上的粮商赵老三报案,说自家仓库的粮食被偷了,怀疑是隔壁的穷小子王小二干的——王小二前一天还在他家门口徘徊,说想赊点粮食。

县尉带着衙役要抓王小二,被包拯拦住了:“先去仓库看看。”

仓库的门没被撬过,地面上有几串脚印,一半是布鞋印,一半是草鞋印。包拯蹲在地上,用手指量了量脚印的大小:“赵老三,你家仓库的钥匙给谁过?”

赵老三想了想:“只有我和账房先生李秀才。”

包拯又去问李秀才,李秀才说自己昨天一直在家里对账,还拿出账本给包拯看。包拯翻了翻账本,见最后一页的墨迹还没干透,又看了看李秀才的鞋子——是双布鞋,鞋底的纹路和仓库里的布鞋印一模一样。

“你这账本是今天写的吧?”包拯指着墨迹,“昨天一直在下雨,你要是在家对账,鞋上怎么没有泥?”

李秀才脸色一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包拯让人去李秀才家搜查,果然在他家柴房里找到了没来得及转移的粮食,袋子上还印着赵老三粮铺的标记。

原来,李秀才欠了赌债,就偷了粮食去卖,还想嫁祸给王小二。真相大白后,王小二对着包拯连连道谢,赵老三也红着脸说:“包大人,多亏了您,不然我就冤枉好人了。”

包拯只是摆了摆手:“以后遇事多想想,别轻易下结论。”

这件事传开后,百姓们更信任包拯了。有人家里丢了鸡,有人和邻居闹了地界纠纷,都来找他评理。包拯不管案子大小,都一一处理,有时候还会帮百姓挑水、种地,身上的官气越来越淡,烟火气越来越浓。

张谦看着包拯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忍不住说:“大人,您以前是龙图阁直学士,现在干这些琐事,不觉得屈才吗?”

包拯正在帮老农修锄头,手上沾着机油:“百姓的事没有小事,把小事办好了,才对得起‘父母官’这三个字。”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老农递过来一碗凉茶,他接过来一饮而尽,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

第六章 旧案重提:白骨里的冤屈

转眼到了冬天,华阴县下了第一场雪。一个樵夫在山里砍柴时,发现了一具白骨,旁边还埋着个铜制的长命锁。

包拯带着衙役赶到山里时,雪已经停了。白骨被埋在松树下,骨骼纤细,看起来像是个孩童。长命锁上刻着“庆历元年三月”,还有个“陈”字。

“庆历元年三月,正是华阴县陈家的孩子失踪的时候。”张谦回忆道,“当时陈家报案,说是仆人刘阿福把孩子拐走了,刘阿福连夜逃跑,至今下落不明。”

包拯让人把白骨和长命锁带回县衙,又去陈家走访。陈家早已败落,只剩下陈夫人一个人,住在破旧的小院里。见了长命锁,陈夫人当场晕了过去,醒来后抱着锁哭得死去活来:“这是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包拯问起当年的事,陈夫人抽泣着说:“那年我家孩子刚满周岁,刘阿福说带孩子去街上看花灯,结果一去不回。我们找了整整一年,都没找到。”

“刘阿福为什么要拐走孩子?”包拯追问。

“不知道啊!”陈夫人摇头,“他在我家干了三年,一直很老实,还给孩子做过木头玩具。”

包拯又去查当年的卷宗,见上面写着“刘阿福因赌债缠身,拐走幼主勒索钱财,畏罪潜逃”。可卷宗里没有刘阿福的供词,只有陈家的报案记录和几个邻居的证词。

“不对劲。”包拯皱起眉头,“要是为了勒索,怎么没见刘阿福要钱?”

他让人去查当年的邻居,其中一个老妇人犹豫了半天,才说:“其实……当年我看见陈老爷和一个陌生男人吵架,说什么‘孩子不是你的’,没过几天孩子就失踪了。”

包拯心里一动,又去问陈夫人:“你丈夫当年和谁吵过架?”

陈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过了很久才开口:“是……是孩子的生父,他是个商人,当年我丈夫不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他来找过我,想把孩子带走,我没同意。”

顺着这条线索,包拯找到了那个商人——他叫王怀安,如今在潼关做买卖。包拯带着衙役赶到潼关时,王怀安正在店里算账,见了官差,脸色骤变。

“庆历元年三月,华阴县陈家的孩子,是不是你抱走的?”包拯开门见山。

王怀安的手一抖,算盘珠子掉了一地:“是……是我。我怕陈老爷伤害孩子,就想把他带到身边,没想到路上孩子得了急病,没救活……我不敢说,就把他埋在了山里,还跑了刘阿福。”

真相终于大白。刘阿福当年是被王怀安设计赶走的,他根本没拐走孩子。包拯让人把王怀安押回华阴县,又派人去寻找刘阿福的下落。

陈夫人得知真相后,没有哭闹,只是抱着长命锁坐在院子里,看着雪花飘落。包拯站在院外,心里五味杂陈——要是当年的县官能多查几句,刘阿福就不会蒙冤,陈夫人也不会痛苦这么多年。

第七章 雪夜寻踪:破庙里的重逢

寻找刘阿福的衙役跑了半个多月,终于带回消息:在邻县的一座破庙里,有个乞丐和刘阿福的模样相符。包拯当即带着张谦动身,出发时天已经擦黑,没过多久就飘起了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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