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惊蛰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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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高卢国官员、商人和水手很快得知了消息,他们聚在咖啡馆的露天座位,或俱乐部的回廊下,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一种隔岸观火的戏谑。
有人甚至故意拔高嗓门,用带着浓重口音的不列滇语说道:“瞧瞧这些傲慢的约翰牛!他们终于尝到苦头了!”
一个留着精致八字胡的商人,晃着咖啡杯。
“哈哈!看来即便在这遥远的东方,拿破伦皇帝陛下的威名,也远比那个小岛响亮!”
一个年轻军官模样的男子,大声附和。
“世界的规则,终究是由我们高卢人来书写的。”
这些尖刻、充满幸灾乐祸的话语,像烧红的针,精准刺入不远处,不列滇人的耳中。
两国间深厚的历史积怨、激烈的商业竞争,和根深蒂固的相互蔑视,瞬间被点燃。
口角迅速升级为推搡和对骂,高卢语的尖锐与不列滇语的粗俗激烈碰撞,拳头开始不受控制地挥起。
若非巡捕房的巡捕奋力介入,用人墙和警棍将双方隔开,这场冲突,立时便会演变成街头混战。
风暴的核心,自然是远赴港岛的托马斯·密迪乐领事本人。
他虽未亲临这场针对他的风暴,但他留在沪城的副手,年轻的赫德及其同僚,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窘迫与重压之下。
愤怒的不列滇人,要求领事馆作出解释。各国报馆的记者,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围堵在台阶与走廊要求官方回应。
赫德等人疲于奔命,试图阐述谈判的复杂性、等待本土指令的必要性,以及密迪乐领事的考量。
然而,在这片汹涌的怒潮中,所有理性、克制的声音,都显得如此苍白,瞬间便被唾沫星子淹没。
密迪乐意图保密、争取时间的谋划,在威廉·埃默森的号外如惊雷炸响时,便已宣告彻底破产。
更让事态雪上加霜的是,《华洋通闻》、《每日航运新闻》和《沪上新闻报》等其他各国报纸,
果然如那封神秘来信所预言,在《北华捷报》号外发出后不久,也纷纷以头版头条或特别增刊的形式,刊发了内容高度相似的报道。
虽在细节侧重与评论口吻上略有差异,但核心事实:萧云骧提出的苛刻条件、对帝国的强硬态度,以及对高卢战俘的特殊优待,则完全一致。
这种多源头的相互印证,如同几记组合重拳,彻底粉碎了任何以“单方面消息不可靠”为借口的辩解,将这场舆论风暴,推向了彻底失控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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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约翰牛、高卢鸡释义,字数比较多,只能放这了。
1、“约翰牛”释义:这个称谓最早源于18世纪初,苏格兰作家约翰·阿布斯诺特的讽刺作品《约翰牛传》,书中创造了一个名叫“约翰·牛”(John Bull)的矮胖、固执、直率的农民形象,用来讽刺英阁兰的国民性格和政策。
此后,“约翰牛”就逐渐成为带嘤的拟人化象征,尤其在海外(包括弗朗西)被广泛使用。
到19世纪中叶,“约翰牛”早已成为一个国际通用的、带有典型民族讽刺意味的称呼。
在带嘤和弗朗西两国长期竞争、互有敌意的背景下,弗兰西人使用“约翰牛”来称呼带嘤人,尤其带有蔑视和嘲弄的意味,是极其常见和符合历史语境的。
2、“高卢鸡”释义:古罗马时期。拉丁语中“高卢人”(Gallus) 与“公鸡”(gallus) 拼写相同,罗马人,以及后来的欧洲邻国,借此双关语嘲讽高卢人。
中世纪至近代。带嘤、德国等邻国将公鸡“自负、好斗、虚荣”的负面形象投射到弗朗西人身上,用以讽刺和丑化。
约16-18世纪。弗朗西王室(如路易十四)和民众逐渐接纳公鸡形象,并赋予其勇敢、警惕、光明等正面含义,使其成为弗朗西民族的象征。
十九世纪中叶,“高卢鸡”已成为弗朗西的国家象征。
不列滇人使用此称,既是对历史蔑称的延续,也暗含对弗朗西“民族自豪感”的揶揄和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