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星界之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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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一声低喝，长枪猛地向上挑起。
“死国降临！”
刹那间，天空仿佛被撕裂开一道口子，浓郁的死寂之气如潮水般涌来，在半空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
旋涡中电闪雷鸣，无数虚影在其中挣扎嘶吼，一股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怖威压席卷全场。
那些冲来的熊巨人、魔电蝙蝠、腐尸活尸，在这股气息下如同冰雪遇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化为乌有。
死寂旋涡在天空缓缓旋转，将周围的深渊污染不断吸入、湮灭。
就在这时，远处的山峦传来一阵异动。一座被黑色火焰笼罩的宫殿废墟中，无数身披黑甲的身影跪伏在地，为首的是一位身着残破红裙的女子。她有着火焰般的红发，脸上却爬满了黑色的纹路，正是被深渊污染的火术士女王——堂娜多德。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死寂旋涡中蕴含的毁灭之力，那是比深渊更纯粹、更霸道的终结气息。
当刘醒非的目光扫向宫殿方向时，堂娜多德浑身一颤，带着所有残存的信众部下，对着那道伫立在金光中的身影深深叩首。
“参见……大人。”
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却带着无法掩饰的敬畏与恐惧。
在这股绝对的力量面前，连深渊赋予她的暴戾与疯狂都被彻底压制。
刘醒非收起黄金大枪，天空的死寂旋涡渐渐消散。
他看着远处跪伏的人群，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带路，去你的城堡。”
堂娜多德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起身躬身在前引路。
孙春绮走到刘醒非身边，看着他握枪的手指上跳跃的金色灵力，轻声道：“你的力量恢复得比预想中快。”
“这片土地在自救。”
刘醒非望着前方被黑色火焰照亮的路径。
“它在借我们的手，清除这些污秽。”
不过，他才不会真正的去拯救这方秘境。
黑色火焰在城堡的尖顶上跳跃，将残破的石墙映照出诡异的暗红。
这座曾属于精灵王族的宫殿，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间的幽火，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焦糊的气息。
堂娜多德引着刘醒非和孙春绮穿过布满裂痕的白玉长廊，她残破的红裙拖过地面，留下一串淡淡的焦痕。
“大人，里面请。”
她在一扇锈迹斑斑的巨门前停下，挥手间几道黑色火焰窜出，将门上的锁链熔断。门后竟是一间还算完整的大厅，长桌上铺着暗金色的桌布，摆满了用深渊晶石雕刻的器皿，里面盛放着泛着荧光的浓汤与烤肉——只是那些食物的原料，让人不敢细想。
刘醒非在主位坐下，目光扫过厅内跪伏的几个黑甲卫士，他们的盔甲缝隙里渗出黑色的雾气，显然都已被深渊重度污染。
孙春绮站在他身侧，指尖萦绕着一丝微弱的清光，抵御着空气中过于浓重的邪煞之气。
堂娜多德亲自为他们斟上杯中流淌着暗红液体的饮品，单膝跪在地毯上，红发下的脸庞带着难以掩饰的惶恐：“大人，并非属下不愿守护秘境，实在是深渊意志早已失控。”
她抬起头，脸上的黑色纹路因情绪激动而微微蠕动：“您或许听说过绿树王国的覆灭，可那绝非我的手笔。当初精灵王庭分裂时，我曾率部死守南线，是那些藤蔓精灵自己选择退入迷雾森林……可深渊却将罪责算在我头上。”
刘醒非端起酒杯，指尖的金光掠过杯沿，暗红液体瞬间蒸腾成一缕黑烟：“说重点。”
堂娜多德浑身一颤，连忙伏得更低：“是！如今秘境里的深渊统领已不再受任何约束。除了我之外，还有三位领主觉醒——骸骨巨龙盘踞在西部山脉，暗影织者掌控着迷雾森林，而最棘手的，是寒冰巨虫贾德。”
“贾德？”
孙春绮蹙眉。
“我在精灵族时听有些精灵说过，那是被精灵王封印在极寒之地的远古魔物。”
“正是它，”堂娜多德的声音带着恨意：“那虫子不知怎么挣脱了封印，觉醒后便率领数万冰虫部队冲出秘境，直扑人类的巨石堡。它多次传讯逼我出兵相助，可我麾下的火精灵本就与寒冰相克，更何况……”
她顿了顿，语气越发苦涩：“巨石堡地势险要，人类守军又请来了几位强大的法师，贾德打了半月也没能破城。它迁怒于我不肯出力，已经放话——只要攻陷巨石堡，下一个就要踏平我的火焰城。”
长桌尽头的黑甲卫士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身上的黑雾骤然浓郁。
刘醒非眼神微冷，那卫士瞬间像被无形的巨手扼住喉咙，在原地化为一滩黑泥。
“所以你希望我帮你对付贾德？”
刘醒非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堂娜多德猛地叩首在地，额头撞在石板上发出闷响：“属下不敢奢求大人出手，只求大人能主持公道！贾德早已背离深渊与秘境的平衡，它想吞噬巨石堡的人类灵魂壮大自身，一旦让它得逞，整个边境都会沦为冰原炼狱！”
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而且属下知道，巨石堡的守将手里，有一块‘星界之心’的碎片——那是修复秘境结界的关键材料，想必大人会感兴趣。”
刘醒非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望向远方。
那里的天际线隐约泛着一层冰蓝色的光晕，显然是寒冰巨虫部队散发的极寒气息。
“贾德我去杀，但是你要把星界之心找到给我。”
堂娜多德眼中瞬间燃起狂喜的火焰，连忙取出一卷用兽皮绘制的地图：“我已经准备好了巨石堡的地下图纸，属下愿为大人引路！”
刘醒非没再看她，只是对孙春绮道：“看来要先绕个路了。”
孙春绮点头，目光落在地图上巨石堡的位置，那里恰好是沙漠与大海交汇之所。
她轻声道：“也好，正好看看这贾德，究竟有多大能耐。”
厅外的黑色火焰突然剧烈摇曳，仿佛预示着一场新的风暴，正在边境的冰原上悄然酝酿。
宴席的残羹冷炙还在散发着幽光，孙春绮已取过纸笔，在大厅角落勾勒起青蓝剑的重铸图谱。
笔尖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与远处隐约传来的魔火噼啪声交织，成了这诡异城堡里难得的安宁。
刘醒非看了眼她专注的侧脸，起身朝堂娜多德所说的寝室走去。
走廊两侧的火把燃烧着墨绿色的火焰，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推开那扇雕花木门时，一股混合着硫磺与异香的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