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影窥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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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壶滴漏破碎的齿轮仍在地上泛着油光，苏悦悦攥着项禹的衣袖后退半步。

宫墙上的琉璃瓦在雨后泛着青灰色，那只西洋望远镜的反光却烙在她视网膜上挥之不去。

“那孩子被救出熔炉时，指甲缝里嵌着硫磺。“项禹用刀尖挑起半片青铜面具，暗纹在暮色里泛着诡异幽光。

他忽然握住苏悦悦发凉的手腕，“三日前救人的机关图，是谁绘制的？“

积水顺着苏悦悦的睫毛滴落。

过目不忘的记忆在颅内展开卷轴——工部侍郎呈上的图纸右下角，确实有道形似孩童涂鸦的墨渍。

更梆声划破皇城暮色时，两人已站在西市最破旧的打铁铺前。

烧红的铁水映着苏悦悦从空间取出的激光笔，项禹用三枚铜钱从铁匠口中问出重要线索：三日前有蒙面人订制过西洋望远镜的铜制零件。

“订金是御贡的鎏金匣。“苏悦悦摩挲着铁砧上的凹痕，突然将激光束对准墙角的竹筐——三根缠着绝缘胶布的铜丝正泛着冷光。

暴雨在第七个时辰转为细雨。

项禹的剑穗扫过苏悦悦沾着硫磺粉的袖口，两人在城南槐树下发现被遗弃的鎏金匣。

匣底残留的墨迹与工部图纸上的涂鸦完全吻合，但所有线索在城北胭脂铺前彻底断绝。

“这墨香产自江南道，三个月前就该绝迹了。“苏悦悦捻着染料的指尖发白。

她忽然将胭脂盒砸向青砖墙，碎裂的瓷片里迸出半块带铁锈的齿轮——与宫墙上螭吻兽首暗格里的机关零件如出一辙。

项禹的剑鞘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暗卫送来的密报显示，所有涉案工匠都在昨夜突发急病身亡。

苏悦悦望着茶汤里旋转的硫磺颗粒，突然将茶盏摔向窗外——惊飞的乌鸦爪间闪过金属冷光。

“两位贵人要找的答案。“脏兮兮的乞儿将蜡丸塞进项禹掌心时，腕间的青铜铃铛发出与熔炉齿轮相同的震颤声。

苏悦悦用银针挑开蜡封，信纸浸过硫磺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

子时的梆子声穿透浓雾，项禹劈开古宅铜锁的瞬间，苏悦悦的空间手环突然发出高频震动。

二十年陈的桐油味混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她拽住要跨过门槛的项禹，激光笔扫过门楣暗藏的暴雨梨花针机关。

“西南角的承尘梁比正常短三寸。“项禹的剑风扫落簌簌掉落的铁蒺藜，苏悦悦却盯着正堂那尊缺了左眼的菩萨像——那空荡荡的眼眶里残留的西洋胶泥，与铁匠铺竹筐里的绝缘胶布成分相同。

机关弩破空声撕裂死寂时，项禹已旋身将苏悦悦护在披风下。

淬毒的箭矢钉入他左肩的瞬间，少年反手掷出的短刀精准穿透三名杀手的咽喉。

苏悦悦将纳米粉末撒在他伤口，沸腾的金属将毒血灼成青烟。

“坤位七步！“苏悦悦的呼喊混着瓷瓶碎裂声。

项禹的剑气劈开从地底钻出的铁链网，沾着虹光粉的刀刃斩断三把淬毒苗刀。

杀手的血溅上苏悦悦的襦裙，她趁机将激光束射向佛龛后的铜镜——反光点正落在承重柱的暗格上。

项禹的喘息声渐重，第廿七具尸体倒下时，他的剑柄已沾满粘稠血浆。

苏悦悦踢开滚到脚边的杀手头颅，突然抓住项禹染血的腕带：“这些人的招式......像改良过的边军擒拿术！“

承尘梁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项禹抱着苏悦悦滚向佛龛后的瞬间，整片屋顶轰然坍塌。

烟尘中苏悦悦摸到块松动的青砖，砖缝里嵌着的半枚青铜齿轮，与鎏金匣里发现的残片严丝合缝。

“机关枢纽在......“她的指尖突然触到砖面凸起的卦象纹路。

项禹斩断最后一根袭来的铁索，染血的剑尖挑起佛龛下的铜环，暗门开启的轰鸣声里，苏悦悦的空间手环突然迸发出刺目蓝光。

苏悦悦的指尖在卦象纹路上猛地顿住。

承尘梁断裂扬起的烟尘呛得她睁不开眼，项禹带着血腥气的衣袖擦过她耳畔，剑锋与铁链碰撞迸出的火星照亮了暗门后幽深的甬道。

“退后！“项禹突然扯下腰间染血的玉佩砸向石壁。

玉佩撞碎在青砖上的瞬间，三支淬毒弩箭擦着苏悦悦飞扬的发梢钉入地面。

她借着空间手环的蓝光看清墙壁上错落的凹槽，突然抓住项禹的手腕：“这些砖缝走向和工部图纸的墨渍图案相同！“

项禹的剑穗扫过她手背，两人在箭雨中撞进暗门。

腐朽的木门在身后轰然闭合，苏悦悦的襦裙被铁钩扯破的裂口渗出虹光粉。

她将激光笔对准甬道顶端的青铜镜，折射的光束在项禹剑刃上烧出焦痕：“镜面反光的轨迹就是生路！“

暗卫的呼哨声突然从东南角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