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8章 星舰上的木盒(2/2)
新笔趣屋【www.xbiquwu.com】第一时间更新《万尾妖王的影新书》最新章节。
星港的稻仓
星际枢纽的星港里,新修的稻仓刚完工。林砚和楚棠把各地的同生稻种汇总进去,仓壁上的星图自动亮起,守诺城坐标旁,已经连接了七个星域的光点,每个光点都在闪烁,像结满了金穗。
“老周说要给稻仓起个名。”林砚指着仓顶的木梁,那里刻着个巨大的“同”字,笔画里嵌着无数个小稻穗,“赵砚想叫‘合仓’,周禾想叫‘共生仓’,最后孩子们说了算,叫‘穗传仓’。”楚棠突然笑了,指着“同”字的最后一笔,那里刻着个小小的铃铛和一个陶哨,碰在一起像是在响。
星港的人都来参观稻仓。来自冰封星的商人摸着同生稻种,说“这米蒸饭肯定香,带着雪的清”;沙漠星的旅人捧着一粒米,说“能在沙里结果,比金子还金贵”;回音星的歌者对着稻穗唱歌,声纹稻的旋律和同生稻的“沙沙”声混在一起,像首新的《守诺谣》。
林砚给守诺城发去稻仓的照片时,赵砚和周禾正在种新的同生稻。照片里的“穗传仓”三个字,在阳光下闪着光,周禾突然指着“传”字,那里的一撇一捺,像极了他们田埂上的两道辙,一道深一道浅,却始终并行着,通向远方。守诺城的新田
三年后,重诺号回到守诺城时,同生稻已经在十二个星域扎了根。林砚抱着新收的种子走上舷梯,这些种子的壳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字迹,只有在水里泡透了,才能隐约看见,那些通透的纹路里,藏着无数个星域的印记——陨石带的银、冰封星的白、沙漠星的金,像被岁月酿成了一杯蜜。
守诺城的田埂上,新拓了大片稻田。赵砚和周禾的孩子正在学走路,摇摇晃晃地扑向田里的稻草人,稻草人戴着裂诺派的草帽,穿着守诺派的蓝布衫,手里的稻穗已经换成了来自十二个星域的同生稻,穗尖缠着不同颜色的线,在风里轻轻晃。
“老周说,这些种子该回家了。”赵砚接过林砚手里的种子,掌心的温度让壳上的纹路微微发亮,“当年送它们走时,周禾说‘出去看看,记得回来’,现在真回来了。”周禾蹲下身,把孩子的小手放在种子上,嫩肉碰着硬壳,像新苗遇上了老根:“让它们认认家,以后就知道,不管走多远,总有田埂等着。”
盟约碑的新字
盟约碑前,刻字的匠人正在忙碌。老周的手已经抖得握不住刻刀,赵奶奶的眼睛也花了,却还是坚持要看着匠人把“穗传”两个字刻在“同生”下面。赵砚扶着梯子,周禾递着凿子,两人的手在半空碰了碰,像当年第一次一起插稻苗时那样,有点慌,又有点暖。
刻到“传”字的最后一笔时,天突然下起了雨。匠人想停,赵砚却摇摇头:“继续刻,老周说雨天刻的字,能接住更多人的脚印。”雨水顺着碑身往下淌,把新刻的笔画填成了深色,像墨,又像泪。孩子们在雨里跑来跑去,把新收的稻壳撒在碑前,裂诺派的铜铃铛滚了一地,守诺派的陶哨子被踩出了清亮的音。
雨停时,“穗传”两个字已经干了。阳光照在碑上,新字和旧字的纹路连在了一起,那些模糊的“赵”“周”残痕里,突然透出了十二个星域的光,像撒了把碎星。林砚的诺信穗缠上碑顶,穗尖浮现出星图,守诺城的坐标像颗心脏,正往各个星域输送着暖光,而那些星域的光点,也在往回涌,在碑前汇成了一团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谷仓的夜
新稻入仓那天,守诺城的人都聚在谷仓里。老周打开最底层的暗格,里面藏着当年赵苍和周明的账本,纸页已经脆得一碰就碎,却被小心地用同生稻的稻壳糊着,像穿了件金衣。“该让它们和新账本待在一起了。”老周的声音有点抖,赵奶奶把赵砚和周禾的账本递过去,封面上的稻穗画得歪歪扭扭,却缠着两缕线,一麻一棉,和当年的一模一样。
谷仓的灯突然暗了一下,再亮时,所有人都愣住了——那些新收的同生稻种,正在仓里发光,壳上的纹路组成了无数个小小的人影,有的在陨石带插秧,有的在冰封星守夜,有的在沙漠星搭风墙,最后都慢慢走向守诺城的田埂,和赵砚、周禾的影子叠在了一起。
“是种子在记事儿呢。”周禾的孩子突然指着光团,小手拍着仓壁,“它们在说‘我们回来了’。”赵砚把孩子抱起来,举到光团前,那些人影突然散开,变成了漫天的稻壳,落在每个人的头发上、肩膀上,像场暖烘烘的雪。
林砚和楚棠站在门口,看着谷仓里的光。星图上的守诺城坐标旁,自动更新了一行字:“同生稻·十二代融合种·归乡”。楚棠的诺信穗轻轻晃了晃,穗尖的光映在林砚的诺信穗上,像两株缠在一起的稻苗,在风里唱着首没词的歌。十年后的田埂
赵砚和周禾的孩子已经能帮着插秧了。他手里的秧苗,根须缠着两缕线,一麻一棉,是从当年的风墙和雪棚上拆下来的,洗得发白,却依然结实。“爷爷说,这线认土。”孩子把秧苗插进土里,动作像模像样,“种在哪儿,哪儿就能长出会握手的稻子。”
田埂上的盟约碑,已经被岁月磨得很光滑了。“同生”“穗传”四个字的笔画里,长出了几株野生的同生稻,根须钻进碑缝,把那些模糊的“赵”“周”残痕缠成了一团,像给老碑系了条绿腰带。孩子们在碑前玩“找字”的游戏,有的指着一块凸起说“这是‘赵’”,有的摸着一道凹痕说“这是‘周’”,争着争着就笑了,说“反正它们抱在一起了”。
谷仓的暗格里,新添了个木盒,里面装着来自二十个星域的同生稻种。最上面的那粒,壳上没有任何印记,却在阳光下透着淡淡的虹,像把所有的颜色都藏在了心里。赵砚打开盒盖时,总能听见细碎的“噼啪”声,像无数粒种子在轻轻碰,说着只有它们才懂的话。
最后的话
老周躺在床上,已经说不出话了。赵奶奶坐在旁边,手里捏着那半块绣帕,帕子上的并蒂稻穗已经磨得发亮,金线里露出了无数根细麻线和棉线,像藏着片小小的田。赵砚和周禾握着老人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去,像在传递一粒种子的暖。
突然,老周的手指动了动,指向窗外。那里,同生稻正在开花,金黄的穗子在风里摇,把影子投在墙上,像无数个“同”字在跳舞。赵奶奶的眼泪掉在帕子上,晕开了一小片湿,却让那些藏着的线更清晰了:“你看,稻子又开花了,跟当年一模一样。”
老周的眼睛亮了一下,慢慢闭上了。窗外的稻花还在落,像场永远下不完的金雨,落在田埂上、谷仓顶、盟约碑前,也落在每个守诺城人的心里,变成了一道永不褪色的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