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4章 碎玉片里的旧友影与未褪色的童年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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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魂稻种”在各星域生根的第三个满月,程禾正在星核稻田的培育区检查新收获的“韧穗”。稻穗上的红灰纹路在月光下流转,像无数根细小的红绳,将整片稻田连成一张温暖的网。石夯蹲在田埂上,用爷留下的老稻镰轻轻割下一束“牵魂稻”,稻粒碰撞的声响里,能隐约听到细碎的孩童笑声——那是稻种捕捉到的迷失记忆碎片,正在慢慢修复。
“这稻种邪门得很。”石夯把稻穗捆成束,“昨天割的时候,我听见里面有个丫头片子喊‘阿禾姐姐,等等我’,跟你小时候的声音一模一样。”
程禾笑着捶了他一下:“哪有那么邪门,大概是哪个星域的孩子丢了记忆,被‘牵魂稻’捡着了。”她的指尖划过“韧穗”的稻壳,腕间的红绳结印记突然泛起一阵熟悉的麻痒,像是小时候被稻叶扫过手心的感觉。
就在这时,培育区边缘的能量结界突然泛起涟漪,一道毛茸茸的身影钻了进来。那身影约莫半人高,通体覆盖着稻穗色的软毛,头顶长着两根弯弯的稻秆状犄角,犄角上还缠着几缕褪色的红绳。最奇特的是它的尾巴,像一束饱满的稻穗,摆动时会落下细碎的金色光粒,光粒落地就会长出小小的绿芽。
“是‘稻友妖’!”雪棱的扫描仪恰好飘过,屏幕上的生物图鉴瞬间解锁,“传说中以守护孩童与稻种约定为生的妖怪,只在有未完成童年诺的地方出现,性格温驯,从不主动伤人。”
稻友妖停下脚步,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程禾,尾巴上的稻穗轻轻颤抖,像是在紧张。它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带着稻粒滚动的清响:“我要带走程禾。”
石夯瞬间将程禾护在身后,承影矛的火焰跃跃欲试:“你想干啥?星核稻田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稻友妖却没看他,只是固执地盯着程禾,犄角上的红绳晃了晃:“程禾是我的朋友。”
程禾愣住了。她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只妖怪,可它身上的气息却莫名熟悉——像小时候外婆家稻田里的风,混着新米的清香和阳光的温度。她往前挪了半步,红绳结印记的麻痒感更明显了:“你……认识我?”
稻友妖点点头,抬起毛茸茸的爪子,掌心托着半块碎玉。玉片约莫指甲盖大小,边缘参差不齐,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禾”字,字的旁边还有个小小的稻穗图案,玉片的缝隙里,卡着一根比头发还细的红绳。
程禾的目光落在碎玉上的瞬间,大脑像被重锤击中,无数被遗忘的画面顺着红绳结印记涌了上来——那是程禾七岁那年的夏天,她跟着母亲回外婆家的稻田。外婆家的田埂旁有棵老稻树,树上住着个毛茸茸的小妖怪,总在她放稻穗风筝时偷偷跟着,尾巴上的稻粒会落在风筝线上,让风筝飞得格外稳。
“你叫什么呀?”程禾蹲在老稻树下,把母亲给的玉片掰成两半,一半刻了“禾”,一半刻了个简单的妖头图案,“这是我娘给我的平安玉,分你一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
小妖怪歪着头,用爪子接过碎玉,尾巴上的稻穗蹭了蹭她的手心:“我没有名字,你叫我稻穗就好。”
“那我叫你穗穗!”程禾把自己的半块玉用红绳系在手腕上,“等我下次来,给你带新收的‘蜜穗’米,可甜了!”
小妖怪点点头,把碎玉藏进稻穗尾巴里,用爪子勾住她的小指:“拉钩,不许忘。”
后来,母亲带她离开外婆家时,她特意把风筝留在了老稻树上,想着下次来还能和穗穗一起放。可没过多久,外婆家的稻田遭遇星核能量乱流,老稻树被连根拔起,母亲说那里的一切都被卷进了乱流,包括那棵树和……她没说完的话,程禾却懂了——穗穗大概也不在了。那块刻着“禾”字的碎玉,后来在逃难时弄丢了,她哭了整整一夜,母亲抱着她说:“有些朋友,会变成风,一直陪着你。”
“这玉……”程禾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毫无预兆地掉在碎玉上,“这是我给穗穗的玉……你是……穗穗?”
稻友妖(不,应该叫穗穗)的眼睛亮了起来,尾巴上的稻穗剧烈晃动,金色光粒落了一地,长出密密麻麻的绿芽:“是我。”它的声音带着哭腔,毛茸茸的爪子轻轻碰了碰程禾的手背,“你终于……认出我了。”
原来当年能量乱流时,穗穗被老稻树的根须护住,带着碎玉片被卷到了遗忘星域的边缘。它昏迷了整整十年,醒来后记忆模糊,只记得有个叫程禾的小女孩,和一句“带蜜穗米”的约定。它靠着尾巴上的稻粒能量在宇宙中漂泊,直到“牵魂稻种”的光芒指引,才找到星核星域。
“我找了你好久。”穗穗把碎玉片递过来,掌心的温度透过玉片传过来,和童年时一样暖,“你的玉丢了,我一直替你收着。”
程禾接过碎玉,发现自己的红绳结印记正好能扣在玉片的缺口上,像是天生就该拼在一起。她突然想起母亲说的“有些朋友会变成风”——这些年她培育稻种时总闻到的熟悉清香,放风筝时总遇到的顺境风,其实都是穗穗在跟着她,用它的方式兑现着“不分开”的诺。
石夯和雪棱对视一眼,悄悄收起了武器。雪棱的扫描仪显示,穗穗的能量波动与程禾的红绳结印记完全同步,像两株长在同一片田里的稻子,根须早就缠在了一起。
“所以你说要带走我……”程禾的眼泪还在掉,嘴角却扬了起来,“是想让我履行约定,给你带‘蜜穗’米?”
穗穗用力点头,尾巴上的稻穗突然绽开一朵小小的金色花:“还有风筝,你的风筝还在我那里,我一直收着。”根据穗穗的指引,三人驾驶运输舰前往遗忘星域的边缘。那里果然有棵半埋在星尘里的老稻树,树干上缠着无数根风筝线,最粗的那根线上,挂着个褪色的稻穗风筝,风筝的尾巴上,系着半块刻着妖头图案的碎玉,玉片上的红绳,与程禾手里的正好能接成一根。
“乱流把树卷到这里,风筝挂在上面没掉。”穗穗爬上树干,小心翼翼地取下风筝,尾巴上的稻粒落在程禾手心,“你看,还能飞。”
程禾摸着风筝上的破洞,想起小时候穗穗总在她放风筝时用稻粒补洞。她突然注意到树干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字,是用爪子划的,每年一个:“禾禾没来”“等禾禾”“今天闻到蜜穗香了”“看到像她的红绳了”……最后一个字是今年的:“找到她了”。
“你每年都在这里刻字?”程禾的喉咙发紧,她无法想象这只小妖怪是如何在荒芜的星尘里,守着一棵枯树,等了整整十五年。
穗穗摇摇头,用爪子拍了拍树干:“树还活着,它说你会来的。”果然,树干的裂缝里,冒出了新的绿芽,芽尖上顶着颗小小的稻粒。
石夯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个密封袋:“差点忘了这个。”袋子里装着今年新收的“蜜穗”米,米粒饱满,泛着琥珀色的光,“林舟特意留的,说这品种跟你外婆家的‘蜜穗’最像。”
程禾抓出一把米,递到穗穗嘴边。穗穗嗅了嗅,突然哭了起来,眼泪落在米上,米粒瞬间发出柔和的光:“是这个味道……跟你说的一样甜。”
雪棱的扫描仪绕着老稻树飞行,屏幕上显示出惊人的能量网络——树的根系在星尘里蔓延了数十光年,每根根须都连着一颗“牵魂稻种”,那些被稻种捕捉到的迷失记忆,正顺着根须流回树干,让老树重新焕发生机。
“原来‘牵魂稻种’的能量源是这棵树!”雪棱惊叹道,“穗穗用自己的妖力滋养着树,树再把能量传给稻种,这才让稻种能在全星域找记忆!”
程禾看着重新发芽的老稻树,突然明白母亲当年没说完的话——有些告别不是终点,有些等待不是徒劳。就像这棵树,被卷进乱流却没死;像这只妖怪,守着碎玉等了十五年;像她自己,丢了玉却没忘那个夏天的约定。离开老稻树时,程禾把两半碎玉用红绳重新系好,挂在老稻树的新枝上。红绳在星风中轻轻摇晃,将两半玉片越缠越紧,仿佛从未分开过。
“以后每年收‘蜜穗’,我都让星核快递给你寄来。”程禾摸着穗穗的头,像小时候那样,“而且我会经常来看你,带着新培育的稻种,让老树长出更多新枝。”
穗穗的尾巴圈住她的手腕,稻粒轻轻蹭着红绳结印记:“我跟树说好了,让它的根须长到你的稻田里,以后你的稻种长什么样,我这里就长什么样,就像……我们一直在一起。”
回程的路上,程禾把童年的风筝挂在了运输舰的桅杆上。风筝在星风中舒展,尾巴上的碎玉反射着星光,与舰身印着的稻魂档案馆标志交相辉映。
石夯突然哼起了外婆家稻田的老歌,调子有些跑,却透着说不出的踏实:“爷说‘朋友是长在心里的稻子’,以前不懂,现在看你和穗穗,才算明白了——不管离多远,隔多久,根还在,就总能长到一起去。”
雪棱给妹妹发去穗穗的照片,照片里的小妖怪正抱着“蜜穗”米傻笑,尾巴上的稻穗开了一串金色的花:“小冰你看,这是姐姐小时候的朋友,它等了姐姐十五年呢。以后你要是有很重要的朋友,也可以跟她分一块玉,因为真正的约定,不管隔多久,都会结果的。”
程禾靠在舷窗边,看着老稻树的方向。那里的星尘中,一棵新的稻苗正在破土,根须缠着红绳,朝着星核稻田的方向,一点点延伸。她知道,这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就像那两半碎玉,分开时是牵挂,接起来,就是永不褪色的约定。三个月后,星核稻田的培育区里多了一片新的稻田。这里种着穗穗用老稻树的种子培育的“忆友稻”,稻穗上结着小小的玉色颗粒,剥开外壳,里面的米粒会浮现出童年的画面:程禾和穗穗在老稻树下分玉片、一起放稻穗风筝、拉钩时的小指相勾……
穗穗偶尔会来星核星域,用尾巴上的稻粒帮程禾修补培育舱的能量裂缝,或者蹲在田埂上,看她给“忆友稻”浇水。石夯总说它抢了自己的活,却每次都把烤好的星际兽肉分它一大半;雪棱的扫描仪会绕着它转,记录下它尾巴上稻粒的能量变化,说要研究“妖怪与稻种的共生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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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程禾,为什么要花这么多精力在一棵老稻树和一只妖怪身上。程禾总是指着“忆友稻”上的玉色颗粒:“你看,这些颗粒里藏着的,不只是回忆,是比记忆更珍贵的东西——是不管相隔多远、多久,都相信‘会再见’的勇气,是知道‘有人在等’的踏实,是让每个约定都能结果的执念。”
收获“忆友稻”的那天,程禾把新米分成两份,一份留给星核的朋友,一份让穗穗带回老稻树。穗穗临走时,用爪子在她手心画了个小小的稻穗:“明年,我带老稻树的新米来,换你的‘忆友稻’。”
程禾笑着点头,红绳结印记与他尾巴上的红绳轻轻一碰:“拉钩,不许忘。”
风穿过稻田,“忆友稻”的稻穗沙沙作响,像是在重复那句说了无数次的约定。星尘渡口的风总带着铁锈味。这里是宇宙边缘的中转枢纽,无数商船、逃难者、流浪者在此短暂停留,留下的记忆像渡口的星尘一样,细碎却扎人。程禾、石夯、雪棱带着“忆友稻”的种子来到这里时,正撞见一群星际海盗在抢夺一艘难民船。
“是‘锈爪帮’!”雪棱的扫描仪急促报警,“他们专抢有孩童的商船,据说在收集‘纯粹记忆’喂养他们的邪稻!”
石夯的承影矛率先出鞘,火焰在矛尖凝成赤红色的弧:“敢动孩子,找死!”
混乱中,程禾注意到难民船的角落里,一个扎着双辫的小女孩正死死抱着一个布包,布包上绣着半朵稻花。海盗的铁爪划破她的手臂,血滴落在布包上,竟渗开一片淡金色的光——那是“忆友稻”的能量反应!
“那里面有‘忆友稻’的种子!”程禾大喊着冲过去,红绳结印记在掌心亮起,将海盗的攻击弹开。
小女孩叫阿禾,她颤抖着打开布包:里面是半块刻着稻穗的木牌,和一小捧干瘪的稻种。“这是……我弟弟阿谷留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说好一起种出‘团圆稻’,等爹娘回来,可他被海盗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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