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7章 原生星尘里的母亲影像与金色稻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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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多的辐射蠕虫被稻穗的光芒吸引，从四面八方涌来，峡谷两侧的岩壁上爬满了红色的躯体，暗物质结晶反射的红光将整个峡谷染成了血色。石夯将陶盾插进地面，盾面的共生纹与归巢稻的根系相连，形成能量屏障：“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们太多了！”他的手臂被辐射雾扫到，皮肤立刻浮现出红色的结晶斑块，开始发麻。
雪棱的冰盾能量正在快速消耗，她咬着牙凝聚出最后一道冰墙：“程禾，试试青铜稻种的‘血亲共鸣’！你母亲的笔记里说，当血脉与稻种同步时，能召唤出‘守护灵’！”
程禾摘下头盔，将手掌按在归巢稻的稻穗上，集中精神回忆母亲的样子——她教自己插秧时的温度，她离家时的背影，她留在吊坠里的温度。青铜稻种突然发出青绿色的光芒，与归巢稻的金光交织，在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虚影：那是一位穿着初代战甲的女性，手持青铜镰刀，面容与程禾有七分相似——正是程禾的母亲，星际稻盟初代成员“林穗”的守护灵。
“以稻为刃，以血为种。”林穗的虚影挥起镰刀，青绿色的刀光划过峡谷，所过之处，辐射蠕虫的结晶鳞片纷纷碎裂，暗能量流被刀光净化成白色的光点，落进归巢稻的土壤里。
石夯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结晶斑块在白光中消退，激动地挥矛跟上：“这就是初代稻盟的力量吗？太震撼了！”
雪棱的冰盾重新凝聚，她笑着抹去额头的汗：“守护灵的力量来自血脉里的信念——‘稻种不死，希望不灭’。”当最后一条辐射蠕虫被净化，归巢稻已经长满了整个峡谷，稻穗上的暗纹在阳光下闪烁，将暗物质结晶反射的红光转化成了温暖的金色。林穗的虚影轻抚着稻穗，转身对程禾笑道：“青铜稻种的基因锁已经完全解开，接下来的星域，它会帮归巢稻适应更复杂的环境。”
她的身影渐渐透明，化作无数光点融入稻穗：“记住，宇宙的尽头不是远方，是能让稻种扎根的土地。”
程禾摘下一粒成熟的归巢稻种，籽粒里清晰地映出她和母亲的影子，像两枚重叠的星轨。石夯将青铜罐里剩下的稻种小心翼翼地收好，矛尖上沾着的归巢稻花粉，在阳光下闪着金光。雪棱用扫描仪记录下稻种的基因数据，屏幕上自动生成了下一个目标星域的坐标——“液态金属星”，那里的土壤是流动的液态金属，需要稻种进化出“金属共生”能力。“归巢号”的警报声刺破驾驶舱的平静时，程禾正用显微镜观察青铜稻种的基因链。屏幕上的液态金属星表面突然掀起百米高的金属潮汐，暗银色的浪涛里裹着被吞噬的陨石碎片——那些碎片在接触金属液的瞬间就化作了合金，连最坚硬的钨钢都没能撑过三秒。
“引力场异常！星舰被吸过去了！”雪棱的手指在操控面板上翻飞，试图启动反重力装置，“金属液的密度是地球钢水的八十倍，一旦被卷入，舰体只会像糖块进热水一样融化！”
石夯把青铜罐塞进怀里，握紧了那杆用星铁锻造的长矛：“稳住！我爷爷说过，液态金属怕‘淬火’后的精铁，或许能找到突破口。”他扯开衣领，露出肩头的家族刺青——那是个由稻穗和火焰组成的图腾，边缘的纹路与青铜稻种上的云纹隐隐呼应。
程禾突然想起母亲笔记里的话：“金属共生菌藏在‘活金属’的心脏里，它们以武者的精血为引，以稻种的生机为壤。”她迅速调出星图，发现液态金属星的极地有片相对稳定的“金属静水区”，那里的潮汐力仅为赤道的十分之一。
“往极地冲！”程禾将归巢稻幼苗塞进培育舱的恒温层，“只有活物能暂时抵抗金属液的腐蚀，我们必须在星舰融化前，把稻种和共生菌对接成功。”
星舰擦过金属潮汐的边缘，舰体外壳瞬间结上一层银色的壳，像被镀了层铠甲又迅速向内侵蚀。石夯用长矛撑住摇晃的舱壁，刺青在颠簸中泛起红光：“淬火秘术需要‘三淬’——淬血、淬火、淬心。我现在就能准备，但需要程禾你的血配合青铜稻种，毕竟，只有初代稻盟的血脉能激活共生菌的‘认主’程序。”星舰在极地的一块黑色礁石上迫降，那礁石是唯一不被金属液吞噬的固态物质，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程禾刚踏出舱门，就被一股腥甜的气味呛得皱眉——孔洞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滴落在金属液中，竟让周围的金属液沸腾起来。
“是‘噬铁虫’的分泌物。”雪棱的扫描仪发出急促的警报，屏幕上显示出无数条细长的生物轮廓，“体长约两米，头部有螺旋状口器，能分泌强酸腐蚀金属，更麻烦的是，它们以金属共生菌为食。”石夯将长矛插进礁石缝隙，刺青的红光蔓延到矛尖：“淬火 step 1——燃血。”他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矛尖上，星铁矛瞬间腾起橙红色的火焰，“这火焰是用家族精血点燃的，能烧穿噬铁虫的鳞片。”
话音刚落，周围的金属液突然翻涌，数十条噬铁虫冲破液面，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口器里的酸液滴落，在礁石上蚀出一个个小坑。石夯挥矛横扫，火焰划过的轨迹留下一道火墙，噬铁虫被灼烧的声音像烧红的铁放进水里，发出“滋滋”的声响，鳞片脱落处露出粉嫩的肉壁，很快又被金属液覆盖，重新长出鳞片。
“它们在利用金属液修复！”雪棱凝聚出冰墙挡住酸液喷射，“程禾，快准备播种！我用冰墙困住它们，石夯的火焰能撑三分钟！”
程禾立刻将青铜稻种和归巢稻幼苗埋进礁石的孔洞里，掏出匕首划破掌心，让血与稻种接触。青铜稻种吸收血液后，外壳裂开，冒出带着金属光泽的根须，根须像小蛇一样钻进孔洞深处，寻找共生菌的踪迹。归巢稻的幼苗则在她的血滋养下，叶片渐渐泛出银色——那是金属化的前兆。淬血 step 2——合种。”石夯的额头渗出汗珠，火焰的光芒渐弱，“需要你的血和我的血混合，滴在共生菌的巢穴上。”他割开手腕，将血滴进程禾掌心的伤口处，两种血液融合后泛起金色的光。
程禾忍着疼，将混合血滴进孔洞深处。瞬间，孔洞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嗡嗡”声，青铜稻种的根须突然加速生长，在显微镜下能看到，根须顶端长出了细小的钩子，勾住了一团团透明的菌群——正是金属共生菌。共生菌接触到混合血后，立刻活跃起来，顺着根须爬向归巢稻的根系，像给根须镀上了一层透明的膜。
“噬铁虫要冲过来了！”雪棱的冰墙出现裂痕，酸液透过裂缝溅在礁石上，冒出刺鼻的白烟。石夯的火焰已经微弱到像烛火，他咬着牙，将长矛插进自己的另一条腿，鲜血染红了矛身，火焰猛地暴涨：“淬心 step 3——献祭。我爷爷说，淬火不是烧铁，是烧自己的执念！”
火焰化作一条火龙，将扑来的噬铁虫烧成灰烬，石夯的脸色却苍白如纸，刺青的红光几乎熄灭。“别硬撑！”程禾大喊，她看到归巢稻的根须已经开始金属化，银色的根须刺破礁石，扎进液态金属里——那些金属液像遇到磁铁的铁屑，纷纷附着在根须上，形成了一层坚硬的铠甲。
“成了！”雪棱的扫描仪显示，归巢稻的基因链里多了一段“金属共生”序列，“根须能吸收金属液里的能量，还能利用共生菌分解金属毒素！”
青铜稻种的根须与归巢稻的根须彻底缠绕在一起，长出了金色的结节，结节破裂后，释放出大量共生菌，像撒在金属液里的种子，迅速繁殖开来。周围的金属液不再沸腾，反而变得温和，甚至主动向稻根输送养分。石夯靠在礁石上，腿上的伤口已经被金属共生菌分泌的膜覆盖，不再流血。他看着归巢稻的叶片上长出银色的纹路，像星轨一样环绕着叶脉，笑道：“我爷爷说，淬火秘术的终极是‘物我两忘’，看来我今天算是摸到边了。”
程禾摘下一片银色的稻叶，叶片上的纹路竟与母亲吊坠上的星轨完全吻合。她将叶片贴在吊坠上，吊坠发出柔和的光，投射出一段影像——母亲林穗站在液态金属星上，手里捧着同样的金属稻穗，对镜头说：“当青铜稻种与淬火血融合，归巢稻会记住所有星轨的坐标，到那时，无论在哪个星域，稻穗都会指向家的方向。”
雪棱的扫描仪突然发出提示音，屏幕上出现了下一个星域的坐标，坐标旁标注着一行字：“星核星域——归巢稻的最终进化地，那里藏着星际稻盟的初代种子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