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8章 水晶城的邀约与未说出口的担忧（2/2）
新笔趣屋【www.xbiquwu.com】第一时间更新《万尾妖王的影新书》最新章节。
而那些记忆里，或许藏着连影月圣女都不知道的秘密。墨团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那声音的诱惑。少年形态的他，双尾银翼不受控制地扇动着，背着断，一步步走向水晶塔。断没有再强行阻拦，只是将四尾光带缠得更紧，指尖的通灵石散发着微弱的光，提醒着她时间在流逝。
水晶塔的大门是用整块记忆水晶雕成的，上面刻着无数影族的纹，与墨团双尾的纹路如出一辙。当他们靠近时，大门自动滑开，露出里面旋转而上的水晶阶梯，每个台阶上都嵌着块影族的记忆碎片，踩上去就会浮现出段画面。
“这是……影族的‘忆阶’。”断看着台阶上的画面——影族孩童在祭坛前学习守忆咒，影月圣女在灯下绘制纹谱，黑袍人年轻时还没疯魔，正帮姐姐整理散落的卷轴，“像是在……给我们展示影族的历史。”
墨团的脚步越来越快，双尾的银翼闪烁着不安的光。当他们走到第三十阶时，台阶上的碎片突然映出段新的画面：影月圣女抱着刚出生的墨团，在水晶塔前祈祷，她的身边站着个穿白袍的老者，正是阿禾的爷爷。
“就叫他‘影墨’吧。”影月圣女的声音温柔得像水，“墨色的墨，既能藏住影，也能映出光，像他的毛一样。”
老者点头，将块刻着“墨”字的银铃系在幼猫的脖子上：“有这铃在，无论他到了哪里，水晶城的门都会为他敞开。”
画面消散的瞬间，墨团突然停下脚步，少年形态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双尾的银翼“咔嚓”一声碎裂，变回毛茸茸的猫尾。他捂住头，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像是有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里冲撞。
“影墨……”断轻轻念出这个名字，看着他脖子上的银铃突然变得滚烫，“这是你的名字，对不对？你叫影墨，不叫墨团。”
少年猛地抬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嘴唇翕动着，终于挤出两个清晰的字：“影……墨……”
这是他第一次说出完整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让断的心脏狠狠一颤。原来他不是不会说话，是被封印了名字，而名字里藏着的，是他作为影族灵宠的所有记忆。
“很好，小墨，你记起来了。”塔顶端传来那个温柔的声音，“再往上走，你会记起更多，包括怎么像人一样说话，怎么完整地唱出影月圣女的摇篮曲。”
影墨（墨团）的双尾突然变得坚定，他重新化作少年形态，银翼比之前更亮，背着断继续往上走。断能感觉到，他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像是颗被冰封的种子，终于在温暖的呼唤里破土而出。
塔顶是间圆形的密室，中央的水晶台上，坐着个穿白袍的老者，面容与阿禾的爷爷一模一样，只是眼睛里的光，带着种看透世事的疲惫。他的身边，放着个半透明的琉璃瓶，里面装着缕金色的光，正散发着与影墨同源的气息。
“你是谁？”断的四尾光带瞬间展开，护住影墨，“为什么会有影族的记忆？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
老者笑了，声音与之前那个诱惑影墨的声音重合：“我是水晶城最后一任守忆者，也是当年看着影月圣女把小墨送走的人。至于这些记忆……”他指了指周围的水晶壁，“都是她当年托付给我的，说万一影族出事，至少要给这孩子留个念想。”
水晶壁上突然亮起，浮现出影月圣女最后的画面：她被黑袍人重伤，却强撑着来到水晶城，将影墨的记忆核心与名字封印在银铃里，托付给老者：“别让他记起来，记起来太痛了……让他当个普通的猫，跟着个好主人，平安过一生就好。”
影墨的身体晃了晃，少年形态的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哭腔：“妈妈……她是怕我……恨……”
“恨黑袍人？恨那些追杀影族的人？”老者叹了口气，打开琉璃瓶，里面的金光飘向影墨，融入他的双尾，“影月圣女怕的是，你会像你舅舅一样，被仇恨困住，忘了影族真正的使命是守护，不是复仇。”
金光融入的瞬间，影墨的脑海里涌入无数完整的记忆：影月圣女教他辨认记忆碎片，用指尖挠他的下巴唱摇篮曲，在祭坛被烧的那天，把他塞进逃生的密道，自己则转身挡住黑袍人的剑……
“妈妈——！”影墨终于完整地喊出这个词，泪水汹涌而出，双尾的银翼突然完全展开，上面的影纹亮得刺眼，“我不恨……我记得……记得她教我的……要守护……”
老者看着他，眼里露出欣慰的光：“所以我才找你回来。噬暖妖的出现不是偶然，它们是被‘忆腐藤’吸引来的。”他指向水晶台下方，那里的阴影里，缠着株黑色的藤蔓，藤叶上的纹路与黑袍人丹炉上的一模一样，“这是影族禁术培育出的邪物，能腐蚀暖忆，让生灵变成只知仇恨的怪物，黑袍人当年没死，就躲在水晶城的地下，用这东西培育新的邪祟。”
断的四尾猛地绷紧：“他还活着？”
“只剩口气了，却还在做梦。”老者的声音变得凝重，“他想让影墨觉醒记忆，用他的灵核喂饱忆腐藤，让藤蔓长出‘噬忆花’，到时候，整个世界的记忆都会被吞噬，只剩下仇恨的记忆，任他操控。”
阴影里突然传来黑袍人的狂笑：“不愧是守忆者，什么都知道！小墨，过来！让舅舅看看，影月的种，是不是有胆子替她报仇！”
忆腐藤突然暴长，黑色的藤蔓带着尖刺，从阴影里窜出，缠向影墨的脚踝。影墨却没有后退，双尾银翼化作两把长剑，毫不犹豫地劈向藤蔓——这次的剑身上，不仅有守护纹，还多了影族的复仇纹，却在触到藤蔓的瞬间，复仇纹突然黯淡下去，只剩下守护纹的光。
“我不报仇。”影墨的声音清晰而坚定，银剑斩断藤蔓，却没有伤及藏在藤后的黑袍人，“妈妈说过，仇恨是最毒的暖忆腐蚀剂，我不碰。”
黑袍人发出气急败坏的嘶吼，忆腐藤突然炸开，黑色的粉末弥漫整个密室，所过之处，水晶壁上的暖忆碎片纷纷变黑。
“快走！”老者将块刻满影纹的水晶塞进断的手里，“这是关闭忆腐藤的钥匙，影墨的灵核能激活它，快带他离开，六个时辰快到了！”
断立刻抓住影墨的手，四尾光带裹住他，转身就往塔下冲。影墨回头望了一眼被黑色粉末吞噬的老者，又看了看阴影里那个疯狂的身影，最终咬紧牙关，跟着断跃出水晶塔。
穿过结界时，断感觉发间的通灵石彻底失去了光泽，化作粉末消散。忘砂君和阿禾正等在外面，看到他们平安出来，都松了口气。
“成功了吗？”阿禾急忙问。
影墨看着断，双尾轻轻缠住她的四尾，清晰地说道：“妈妈，我叫影墨。”
断的眼眶瞬间湿润，四尾紧紧回抱住他，将那块影纹水晶塞进他手里：“好，影墨，我们回家。”
远处的水晶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整座城的光芒都黯淡下去，像是完成了它的使命。断知道，老者大概是与黑袍人、忆腐藤同归于尽了，用自己的生命，给影墨留下了最后一份暖忆——关于原谅，关于放下，关于比仇恨更重要的守护。
影墨抬头望向水晶城消失的方向，双尾银翼轻轻扇动，在空中画出个影族的守护符。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回来了，记忆回来了，未来的路，也该由他自己走了——跟着眼前这个，他心甘情愿喊作“妈妈”的人，把影族的守护之道，像记忆田里的念禾一样，种进更多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