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8章 《掌纹河·裂风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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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念被星澈拽着跑时,看见只比拳头还大的蚁后从火里冲出来,裂风玄刃的碎片嵌在它背上。她突然挣脱星澈的手,噬魂獠剑反手劈去,糖晶剑穗撞上蚁后的壳,发出清脆的响。
“姐姐!”墨芽的伴生蝶突然扑向蚁后,金粉粘在它的复眼上。蚁后暴躁地甩动身体,裂风玄刃的碎片突然飞射出来,擦着墨念的耳际钉进地里。
星澈的星陨流光及时刺穿了蚁后的头。他拽着墨念往回跑时,她突然摸到耳后,沾了片蚁后的残壳,壳上的纹路竟与掌纹河的断纹一模一样。“断魂谷在用蚀纹蚁复制掌纹河的纹。”她把残壳塞进兜里,“他们不止想要星石碎片,还想复制整条河的纹。”
回去的路上,墨芽趴在墨鳞背上睡着了,小手攥着块融化的掌纹糖,糖液在她掌心的守护纹上画出道金蓝色的线。星澈突然碰了碰墨念的手腕,她的噬魂獠剑穗上,糖晶正发出微弱的光——刚才劈蚁后时,剑穗沾到了蚁后的血,此刻那些血正被糖晶慢慢吸收,凝成颗小小的金蓝色珠子。
“这是‘纹心珠’。”星澈的指尖划过珠子,“三百年前,第一位星轨剑士就是用这个,在断魂谷的老巢设下了星轨阵。”他看向掌纹河的方向,星石碎片在河底发出温暖的光,“看来,我们得去趟断魂谷的老巢了。”
墨念握紧噬魂獠剑,剑穗的纹心珠贴着掌心发烫。她想起刻魂师刚才在火边说的话:“碎纹者怕的不是火,是我们的纹里有糖——那些用甜气喂大的纹,比任何邪术都硬。”断魂谷的入口藏在片黑雾里,雾里飘着碎纹珠的腥气,还有种熟悉的甜气——是念芽果树的花香,只是甜得发腻,像熬糊的糖。墨芽的伴生蝶在雾里飞了圈,金粉回来时变成了灰色:“雾里有‘假纹’,会模仿我们的纹路,引我们往纹心炉的反方向走。”
星澈的星陨流光突然插进地里,星蓝色光轨在雾里织出个罗盘,指针指向黑雾最浓的地方:“星轨不会骗人。”他的左肩还缠着绷带,星陨流光的光比往日弱了些,“断魂谷的老巢在雾心的‘裂纹崖’,纹心炉就架在崖顶,用九十九种生灵的纹心做燃料。”墨鳞的墨蝶群突然分成两队。左队的蝶翅上暗金纹路凝成“探”字,贴着黑雾底面飞,翅尖扫过之处,雾里藏着的假纹便显形——那些模仿掌纹河的曲线突然扭曲,露出底下蠕动的灰肉,像被剥开的虫茧。右队的蝶翅拼出“护”字,在众人周围织成层薄网,假纹碰到网就化成黑灰,散在雾里,留下股焦甜的怪味。
“是‘纹蛆’的涎液。”墨鳞拽住差点踩进雾坑的墨芽,指尖捏碎颗掌纹糖,糖气漫开时,雾坑边缘浮出圈白边,“断魂谷用蚀纹蚁的卵喂纹蛆,让它们吐出这种能模仿纹路的涎液。踩进去,魂纹会被慢慢啃成筛子。”他的墨蝶左队突然集体俯冲,翅尖扎进雾里,拖出条银亮的涎丝——原来那些假纹都是涎丝织的网,藏在雾里像透明的陷阱。
星澈的星陨流光在前方劈开条通路,星蓝色光轨撞在雾壁上,溅出细碎的光粒:“左前方三百步有纹心炉的热气,右后方是纹蛆的巢穴,别回头。”他回头看了眼墨念,星轨石在她兜里发烫,“你剑上的纹心珠能引炉里的纯纹,跟着珠子的温度走,错不了。”
墨念摸了摸兜,噬魂獠剑的糖晶剑穗正贴着纹心珠,暖得像揣了块小炭。她突然想起刻魂师塞给她的木牌,上面刻着“守”字,说是用阿念婆婆的梳妆台木料做的,能镇住被假纹扰乱的心绪。此刻木牌在掌心发烫,倒让她想起小时候阿念婆婆坐在梳妆台前熬糖的样子——老花镜滑在鼻尖上,手里的铜勺搅着糖锅,说“做糖和守纹一样,急了会糊,慢了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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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蝶群在打架!”墨芽突然指着左前方。左队的墨蝶正围着团黑雾撕咬,那些黑雾里钻出无数细如发丝的虫脚,是蚀纹蚁的变异体,个头只有指甲盖大,却能顺着蝶翅的纹路往里钻。右队的墨蝶立刻飞过去支援,翅上的“护”字纹突然亮起,暗金纹路渗出血珠——那是墨鳞用魂息喂的蝶,此刻正用自己的纹心挡蚁群。
“用焚纹弹!”墨念掏出腰间的陶罐,里面是刻魂师新调的糖渣,混着星轨石粉末。她拽开罐口,星澈的星陨流光立刻扫过罐口,糖渣瞬间燃起金蓝色的火,像串流动的星子。墨念扬手将火团扔向蚁群,火舌舔过之处,蚀纹蚁纷纷爆成灰,空气里飘着股焦甜的味,像小时候灶上烤糊的麦芽糖。
左队的墨蝶损失了近半,剩下的蝶翅上都带着破洞,却仍倔强地往前飞,在雾里拉出道暗金色的轨迹。墨鳞的墨袍被冷汗浸得发深,脖颈的黑纹又爬上了寸许,却扯出个笑:“这群小东西,比我争气。”他吹了声口哨,右队的墨蝶突然往回飞,落在他肩头,翅尖蹭着他的脸,像在撒娇。
“前面是裂纹崖了。”星澈突然停步,星陨流光指向雾散处——那崖壁上布满蛛网般的裂纹,每道缝里都嵌着块发光的纹心石,红的、蓝的、金的,像无数只眼睛。崖顶架着座黑铁炉,炉口冒着绿烟,里面传来“咕嘟咕嘟”的响,竟和熬糖锅的声音有几分像。
“纹心炉在炼‘合纹’。”星澈的声音沉得像压了铅,“那些纹心石是被挖走纹心的魂灵所化,炉里煮的是他们的残纹,等炼化成纯黑的‘碎纹浆’,就能浇铸成新的裂风玄刃——比之前那把厉害十倍。”
墨芽突然捂住耳朵,伴生蝶炸成金粉:“里面有阿竹姐姐的声音……她在哭……”小姑娘的守护纹突然变得滚烫,掌心的烫伤印红得发亮,“她说炉底有块‘护纹玉’,是掌纹河的镇河石,断魂谷的人想把玉炼进碎纹浆里,这样新刀就能斩断河的根纹。”
“护纹玉是阿念婆婆埋的!”墨念的噬魂獠剑突然出鞘,剑穗的糖晶发出锐鸣,“当年她说掌纹河的根纹太浅,就把陪嫁的玉镯融了,混着自己的血埋在河底,说能让纹扎得深些……”她突然往崖顶冲,“不能让他们毁了玉!”
星澈一把拽住她,星陨流光在她周围织出层光网:“硬闯不行,炉口的绿烟是‘蚀纹瘴’,沾到就会忘魂——连自己是谁都记不住。”他指向崖壁左侧道不起眼的裂缝,“那是纹蛆打穿的洞,能通到炉底,墨蝶刚才探过,里面没有瘴气。”
墨鳞吹了声长哨,左队剩余的墨蝶突然集体撞向崖壁,暗金纹路在壁上拼出个“破”字。裂纹处的纹心石突然爆发出强光,绿烟被光冲得四散,露出后面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石缝。“我带墨芽从这里走,”墨鳞的墨蝶右队突然钻进石缝,“蝶群会清路,你们从正面吸引注意力,等我们拿到护纹玉,就用焚纹弹炸炉底。”
墨芽攥着块掌纹糖,往墨鳞兜里塞了颗:“这个给你,阿竹姐姐说,糖气能醒魂。”她的伴生蝶此刻变成了金红色,像团小火焰,“我的蝶能烧蚀纹蛆,跟着我走,没事的。”
星澈看向墨念,星陨流光的光在她脸上晃了晃:“记住,护纹玉在炉底左侧的凹槽里,上面刻着‘念’字——阿念婆婆的名字。拿到玉就往炉里扔焚纹弹,糖火能烧化碎纹浆,别犹豫。”他突然笑了笑,星蓝色的血还沾在下巴上,“等这事了了,我请你们吃阿念婆婆的糖糕,我学会了。”
墨念突然抱住他,噬魂獠剑的糖晶蹭到他的绷带:“不准死。”
“好。”
黑雾再次涌上来时,墨念举着噬魂獠剑冲了出去,剑穗的糖晶在绿烟里炸开金芒,假纹碰到光就融化。星澈的星陨流光在她身后织出星轨网,把绿烟挡在外面,他左肩的血浸透了绷带,却笑得比星子还亮。
石缝里,墨鳞的墨蝶正啃咬着纹蛆的卵,墨芽的伴生蝶在前面开路,金红色的光把石缝照得像条暖廊。小姑娘突然停步,摸了摸兜里的护纹玉——墨鳞刚从炉底凹槽里抠出来的,玉上的“念”字还带着温度。
“鳞叔,你看。”墨芽指着玉上的纹路,那些看似杂乱的曲线,竟和掌纹河的新纹能对上,“阿念婆婆早把河的根纹刻在玉里了,难怪断魂谷炼不化……”
墨鳞突然捂住她的嘴,炉底传来脚步声——是碎纹者的头目,正举着裂风玄刃的半成品,往炉里倒碎纹浆。那刀刃上嵌着无数细小的纹心石,在绿烟里闪着惨光。
墨芽的伴生蝶突然扑向那人的手背,金红色的光烧得他惨叫一声,裂风玄刃掉在地上。墨鳞趁机掏出焚纹弹,往炉底的火口里一扔:“墨念!动手!”
崖顶的墨念听见喊声,噬魂獠剑突然劈向炉口,糖晶剑穗撞上绿烟,燃起漫天金火。星澈的星陨流光顺着火舌往里钻,星蓝色的光与金红色的糖火缠在一起,像条双色的龙。
炉底的焚纹弹炸开时,墨鳞拽着墨芽往石缝外冲。护纹玉在墨芽掌心发烫,玉上的“念”字突然亮起,掌纹河的根纹顺着玉光往炉外蔓延,那些被炼在碎纹浆里的残纹纷纷挣脱,顺着根纹往崖下飘——它们要回掌纹河去了。
碎纹者的头目被糖火缠住,裂风玄刃的半成品在火里融化,露出里面嵌着的阿竹姐姐的纹心石,石上的麦芽糖还没化,在火里发出甜甜的香。墨念看着那石头顺着根纹飘走,突然想起阿竹姐姐总说:“我的纹里有糖,烧不坏的。”
崖顶的纹心炉渐渐塌了,绿烟被糖火燃成金色的雾,飘向掌纹河的方向。墨念在雾里找到星澈时,他正靠在块纹心石上咳嗽,星陨流光的光弱得像烛火,却把护纹玉照得透亮。
“玉拿回来了?”他笑问。
“嗯。”墨念把玉塞进他手里,“阿念婆婆的纹,硬得很。”
雾散时,墨芽抱着墨鳞的脖子,在崖下的草地上数墨蝶——左队剩下的蝶翅上,暗金纹路都添了道新纹,像个小小的“胜”字。墨鳞的墨袍黑纹退了些,正用碎布擦着墨蝶翅上的灰,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它们。
星澈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纸包,里面是块歪歪扭扭的糖糕,边角烤糊了:“刚才在石缝里烤的,阿念婆婆的方子,就是……火大了点。”
墨念咬了口,甜得发苦,却让眼泪掉了下来。糖糕里的核桃碎硌在牙上,像阿念婆婆当年总说的:“甜里带点糙,才记得住滋味。”
掌纹河的方向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是那些回归的残纹正在修复断纹。墨芽指着河面,突然拍手:“姐姐你看!河纹长回去了,比以前还亮!”
墨念抬头时,看见夕阳正落在河面上,把新纹染成了金红色。那些被碎纹者斩断的地方,此刻正冒出细小的新纹,像刚抽出的芽,缠着旧纹慢慢往上爬。“回去吧。”星澈站起身,星陨流光的光虽然弱,却稳稳地照亮了下山的路,“阿念婆婆说,再好的纹,也得有人守着才不会断。”
墨鳞背着睡着的墨芽,墨念扶着星澈,墨蝶群在他们头顶盘旋,翅上的“护”字纹在暮色里闪着光。远处的掌纹河泛着金红的波,像条铺满地糖的路,正慢慢往天边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