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噬天瘟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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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灵灵把“初甜”分给他们,“甜能治所有舍不得。”
当第一缕晨光照亮甜心镇时,万甜罐的光芒重新亮起。罐身上刻着机关城所有守护者的名字,名字周围绕着甜魂花。老城主的虚影站在罐顶,对着众人挥了挥手:“记住,甜不是武器,是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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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机关城时,糖坊的暖炉重新烧旺,灵灵在糖罐里发现张纸条,是老城主的笔迹:“甜心镇的万甜罐需要有人守护,锈,你带着001的芯片去吧。灵灵,你的糖罐里有初甜的种子,要记得分给每个路过的人。”
锈含着泪把001的芯片放进万甜罐,芯片里的笑声混着老机械师的训斥,在罐顶凝成颗星星。灵灵把初甜的种子撒向机关城的每个角落,甜魂花在废墟里重新绽放,花香里裹着老城主的声音:“看,你们的甜,比星星还久。”甜魂花的香气突然凝住,像被冻在半空的糖霜。那兜帽女人的声音裹着股熟悉的涩,像灵灵小时候打翻的那罐没熬透的糖浆——甜里带着焦糊,是她总在梦里闻到的味道。
灵灵攥着糖罐的手突然发抖,指节泛白,初甜种子在掌心发烫,烫得她眼泪掉得更凶。她想起五岁那年,有个女人总在糖坊后窗给她塞糖,那女人的兜帽压得很低,发间露出半朵蔷薇绣,和阿蔷姐帕子上的针脚一模一样。
“娘……”这两个字刚从喉咙滚出来,就被哽咽咬得支离破碎。灵灵猛地转身,兜帽女人的影子正贴在忆糖塔的墙根,月光从帽檐漏下来,在地上投出个歪歪扭扭的糖罐形状,和她怀里这只缺了口的一模一样。
“本事?”女人的声音里突然带了笑,像糖块落在瓷盘上的脆响,“你以为把初甜撒满全城,就算有本事了?”她抬手掀开兜帽,露出张被疤痕爬满的脸,左眼角有颗痣,痣上沾着点暗红的糖渍,“当年我教你认第一颗星尘糖时,怎么说的?”
灵灵的眼泪砸在糖罐上,溅起的糖霜沾了满脸。她想起来了——那个雪夜,女人把她裹在棉袄里,往她嘴里塞了块温热的糖:“灵灵记住,甜不是撒出去的,是熬在骨血里的。哪天娘不在了,你要把自己熬成最硬的糖,能砸开所有苦。”
“你当年为什么要走?”康金龙的剑突然出鞘,剑穗扫过甜魂花,花瓣上的露珠滚落,像谁没说出口的话,“灵灵抱着你的绣帕哭了整整三年,你知不知道?”
女人的肩膀抖了抖,从怀里掏出块发黑的绣布,上面的蔷薇只绣了半朵,针脚乱得像团麻。“我被苦魇缠上了。”她的指尖抚过疤痕,“它们说要把机关城的甜都变成毒,我躲进黑森林,用自己的血养着半朵蔷薇绣,就是怕它们顺着我的念想找到这里。”
小型机器人的光学镜头突然亮起,001的芯片在备用槽里发出剧烈的共鸣,投影屏上跳出段模糊的影:女人举着光刃冲进苦魇群,背上的伤口渗着血,怀里紧紧抱着个襁褓,襁褓里的婴儿正啃着块星尘糖——那是刚满月的灵灵。
“娘!”灵灵扑过去,却被层无形的屏障弹开。女人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甜魂花的香气裹着她的影子,渐渐与忆糖塔的光融在一起。
“我不是来教你变强的。”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暖,“是来给你看样东西。”她抬手往空中一划,半朵蔷薇绣突然飞进灵灵的糖罐,与里面的初甜种子融为一体,“这是‘护魂绣’,当年老糖匠用我的血混着蔷薇汁染的线,能把苦魇缠成糖。”
锈突然按住灵灵的肩膀,声音发颤:“她体内的苦魇快破体了,这是在用最后的魂灵给你传功!”
女人笑了,眼角的糖渍在月光下泛着光:“灵灵你看,当年没绣完的蔷薇,现在开在你糖罐里了。以后啊,要像熬糖那样熬日子,火大了就转小火,糖苦了就多搅三圈,总有熬透的那天。”
她的影子突然化作无数光蝶,每只蝶翅上都沾着星尘糖的碎屑。光蝶飞进灵灵的糖罐,罐里的初甜种子突然发芽,瞬间长成棵开满蔷薇的糖树,树顶结着颗透明的果,果里裹着女人的笑脸,正往灵灵嘴里递糖。
“娘!”灵灵伸手去抓,糖树却突然化作漫天金雨,落在机关城的每个角落。甜魂花疯长起来,缠上忆糖塔的塔身,在塔顶开出朵巨大的蔷薇,花瓣上写着行字:“娘的糖,永远在你骨血里。”
风里的糖香突然变得浓稠,像有人在耳边轻声哼着守糖谣。灵灵攥着糖罐,指腹抚过罐壁上刚浮现的蔷薇纹,突然明白,所谓离别,不是消失,是变成你骨血里的那点甜——在你熬不住的时候,替你咬紧牙关;在你觉得苦的时候,从心底渗出蜜来。
康金龙收起剑,往灵灵手里塞了块槐花饼:“她没走,你看这饼上的糖霜,多像她当年给你塞的那块。”
小型机器人的光刃轻轻碰了碰灵灵的糖罐,001的芯片在里面发出温柔的嗡鸣,像在说“看,她把最硬的糖,留给你了”。
远处的万甜罐突然发出金光,锈望着那抹光,突然对着空气说:“老伙计,你看,这丫头比咱们当年能扛多了。”
夜色渐淡,第一缕晨光爬上忆糖塔的塔顶,那朵巨大的蔷薇在阳光下泛着暖金色,像有人在说:“去吧,带着娘的糖,去熬更甜的明天。”
灵灵举起糖罐,对着朝阳轻轻晃了晃,罐里的蔷薇绣发出清脆的响,像娘当年给她塞糖时,糖纸摩擦的脆声。她知道,从今天起,她不仅要撒糖,更要做那块能砸开所有苦的硬糖,因为娘的糖,早就在她骨血里扎了根,甜得比星星还久,硬得能撑住所有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