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贼心不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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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统帅，臣并非反对设立警察所，只是反对将其铺设到乡镇级别。若每一个乡镇都设警察所，需新建房屋作为办公场所，需为警察配备制服、器械，还需按月发放俸禄——这笔开销累积起来，堪称天文数字。如今我朝尚未建立完善的财政体系，国库储备有限，根本无力支撑如此庞大的支出。”

“李部长此言差矣！”

田立才当即反驳，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要想让百姓真正认同新政，就得拉近与他们的距离——若我们的官员始终待在县城、待在京都，如何能听到百姓的真实声音？如何能知晓他们的难处？难道要重蹈满清‘闭关锁国、夜郎自大’的覆辙，对基层情况一无所知吗？将警察所设到乡镇，看似花钱，实则是在为新政扎根——百姓见遇事有人管、诉求有人听，自然会拥护我们，这难道不是最珍贵的‘财富’？”

两人一个着眼于当下财政现实，一个看重长远治理根基，各有各的道理，一时争执不下。殿中众人或偏向李发，或认同田立才，讨论声渐渐大了起来，却无一人敢在赵国强面前失态。

赵国强坐在御座上，听着两人的争辩，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笑意。他最乐见的，便是这样的场面——若众人皆唯唯诺诺，不敢发表不同意见，新政推行只会陷入“一言堂”的僵局；唯有这般各抒己见，才能在争论中找到最贴合实际的方案。待殿中的讨论声稍歇，他才缓缓开口：

“李部长所言，是顾虑当下财政；田部长所言，是着眼长远治理，二者皆有道理，无需再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阶下众人，语气坚定

：“检验一个制度好不好，最好的办法便是实践。我决定，先在北河省试点——将乡镇级别的警务部门全部铺设开来，试运行一年。

若试点期间，基层治安明显改善，百姓满意度提升，证明此制度可行，便在全国推广；若发现弊端过多，财政压力超出承受范围，便及时调整甚至取消。如此一来，即便出错，也在可控范围之内，不至于影响全国大局。”

这番话既兼顾了财政现实，又为长远治理留下了空间，可谓两全其美。李发当即躬身道

：“最高统帅阁下英明！此方案既稳妥又周全，臣心服口服。”他这话虽带了几分奉承，却也是由衷的认同——试点模式确实能规避大规模推行的风险，省去不少弯路。

田立才也上前一步，语气中满是赞同：

“高统帅此举甚妙！试点先行，既能验证制度的可行性，又能在实践中不断完善细节，比贸然全国推广稳妥得多。臣这就去草拟北河省警务试点的财政预算，确保方案能顺利落地。”

赵国强微微颔首，又抬眼望向殿中众人：“还有人对这个方案有意见吗？”

阶下众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即齐齐躬身，声音整齐划一

：“最高统帅大人英明！”

洪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几分振奋——他们能感受到，这位统帅并非刚愎自用之人，而是真正愿意倾听意见、为国家长远谋划的领导者，跟着这样的人，华夏国定能走出一条全新的道路。

朝会继续推进，后续又讨论了粮税改革、警察整编等事宜，直至暮色渐浓，宫灯被重新点亮，赵国强才宣布散会。官员们陆续走出大殿，或低声交谈着方才的议题，或匆匆赶往各自的部门，准备落实新政安排，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种忙碌而有序的氛围中。

无人注意到，大殿西侧的走廊尽头，一个身着灰布太监服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贴着墙根移动。

这小太监约莫十五六岁，面色苍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神里满是紧张，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走廊拐角处的动员兵，显然认识他——这是负责打理御花园的小太监，平日里常来大殿附近送花，因此并未上前阻拦，只是随意扫了他一眼，便继续守在岗位上。

小太监见状，心脏怦怦直跳，脚步却不敢有丝毫停顿，沿着走廊快步走向大殿后方。他知道，殿外的动员兵虽多，却大多集中在正门与侧门附近，大殿后方的柴房区域因堆放着柴火、杂物，平日里鲜少有人往来，看守相对松散——这是他此前偷偷观察了半个月才摸清的规律。

穿过两道月亮门，柴房终于出现在眼前。小太监左右张望了一番，确认四周无人，才快步冲过去，双手抓住柴房墙角处一根隐藏在杂草中的麻绳。

这麻绳一端固定在地下的石桩上，另一端则连接着一根放倒在柴堆后的竹竿——竹竿足有碗口粗，长度逾二十米，顶端系着一块巴掌大的红布，布面上还用墨汁画着一个简单的圆圈。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用力拉动麻绳。随着麻绳收紧，竹竿缓缓从柴堆后立起，先是顶端的红布露出，接着是一节节粗糙的竹身，直至整根竹竿笔直地竖在柴房旁，红布在暮色中随风飘动，格外显眼。做完这一切，小太监不敢多留，迅速松开麻绳，转身钻进旁边的灌木丛，沿着小路匆匆逃离，只留下那根立在暮色中的竹竿，像一个无声的信号，朝着皇宫外的某个方向传递着信息。

皇宫之外，距离皇城约莫三里地的地方，有一栋四层小楼。这小楼原本是前朝一个富商的宅院，如今却被改造成了一处隐秘的观察点——四楼的窗户大开着，两个身着短衫的男子正趴在窗沿上，手中举着黄铜制成的望远镜，死死盯着皇宫的方向。

这两人一个留着山羊胡，眼神阴鸷，另一个则满脸横肉，手上戴着一枚硕大的金戒指，扶桑人——他们潜伏在京都，一直伺机而动，想要颠覆华夏国的新政，摧毁华夏军最高统帅。此前，他们早已与皇宫内的小太监联系好，约定以“竖红布竹竿”作为信号，一旦看到信号，便立刻按计划行动。

“大人，有情况！”满脸横肉的男子突然低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