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一网打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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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市里,市公安局在接到董彪的紧急汇报后,鉴于嫌疑人彭怀清是县级领导干部,身份特殊,立即向市革委会做了专项报告。基于董彪汇报中提及的“证据确凿、事实清楚”(特别是涉及历史命案和巨额文物),市革委会很快做出了决定:对彭怀清采取留置调查措施!并指令市公安局刑侦大队负责具体执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高岭县革委会的会议室里,灯火通明。参会的人们一边强打精神应付着似乎永无止境的讨论,一边忍不住偷偷看手表,内心充满了焦灼和猜测。明明大家都已人困马乏,秦柒却依然稳坐主席台,不紧不慢地引导着会议,讨论着一些无关痛痒、甚至有些“不三不四”的问题,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晚上十点四十分左右,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几名身着整齐警服、表情严肃的警察鱼贯而入,他们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会议室里原本昏昏欲睡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为首的一名警官径直走到彭怀清面前,出示了一张盖有公章的文书,声音清晰而冷峻地说道:“彭怀清同志,我们是省城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注:此处根据上下文,应为市局,但尊重原文)。根据相关法律规定,现决定对你进行拘留审查,请你在这张拘留证上签字。”
“蹭”地一下,彭怀清从座位上猛地站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指着那名警官,怒气冲冲地吼道:“放肆!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高岭县革委会副主任!是市管干部!你们有什么资格拘留我?谁给你们的命令?!”
为首的警官脸色一沉,根本不与他多作纠缠,直接对站在彭怀清左右的两名警察命令道:“执行命令!带走!”
两名身材高大的警察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彭怀清的胳膊。彭怀清还想挣扎反抗,但在训练有素的警察面前,一切都是徒劳。他被强行带离了座位,在一片死寂和无数道震惊、疑惑、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踉跄着被带出了会议室。
直到这一刻,会议室里的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原来秦柒主任之所以一反常态,召开这场漫长而诡异的“马拉松”会议,把大家牢牢地“按”在会议室里,其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配合上级公安机关的行动,为顺利抓捕彭怀清创造有利条件!他是在用这种方式,确保彭怀清处于可控范围内,防止其提前得到风声而逃脱。
至于彭怀清究竟犯了什么惊天大罪,竟然需要市局直接来人、以如此方式带走?与会者们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巨大的震惊和茫然,纷纷摇头,表示毫不知情。
看着彭怀清被带走后,秦柒从主席台上站起身,环视了一下鸦雀无声的会场,用平静但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关于彭怀清同志的问题,组织上会依法依纪进行调查。在正式结论出来之前,希望大家不要妄加猜测,更不要传播不实消息,一切以官方后续通报为准。今天辛苦大家了,会议就开到这里,散会!”
说完,秦柒率先离开了会议室,留下了一屋子心思各异的参会者,在震惊和猜测中,缓缓散去。这一夜,注定有许多人难以入眠。
当晚,在获得了关键证据和上级授权后,董彪雷厉风行,立即部署了一场大规模的突击行动。他亲自指挥县公安局的精干力量,兵分多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成功抓捕了核心嫌疑人敖淌梅以及她手下的“四大干将”。与此同时,对彭怀清所有直系亲属及在本地的重要党羽也实施了严密控制。彭家多年来在黄金公社乃至高岭县处心积虑编织的关系网和培植的势力,在这疾风骤雨般的打击下,一夜之间土崩瓦解,彻底崩塌。
视线转向那个阴暗的角落。刘正茂在遭受重击后,脑袋嗡鸣一声,便即刻失去了知觉,晕死过去。医学上,这属于重度脑震荡的典型症状。起初,他像一截失去生机的木头,毫无意识地躺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对外界的一切——时间流逝、光线变化、人声走动——都浑然不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小时,也许是数小时,在他深度昏迷的意识深处,一些微弱的生物电信号开始重新活跃,濒临停滞的脑细胞如同冬眠后复苏的种子,挣扎着试图重新建立连接。就在这生与死的模糊边界上,刘正茂陷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他感觉自己如同置身于一场漫长而混乱的梦境之中。
他的大脑仿佛变成了一台高速运转的老式放映机,前世今生的记忆碎片不再是模糊的轮廓,而是化作了无比清晰、细节丰富的画面,不受控制地交织、闪现、奔涌而来。尤其是那些属于“上一世”的记忆,其清晰度和详细程度远超以往,许多他原本根本不可能回想起来的、早已被岁月尘封的细微末节——比如童年某个午后阳光的温度、与友人某次闲聊的具体用词、甚至是一段早已遗忘的旋律——此刻都异常鲜活地在他脑海中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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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纷乱庞杂的记忆流中,一个人物形象反复地、执着地凸显出来,一次次闯入他意识的核心。昏迷中的刘正茂,凭借某种残存的深层认知,清晰地知道这个人是他上一辈子、贯穿了整个生命轨迹的挚友——周细长。
上辈子,他们不仅是邻居,更是从小一起摸爬滚打、分享喜怒哀乐,直到垂垂老矣依然保持深厚情谊的莫逆之交。当初他魂穿到这个年代时,对于上一世的记忆更像是一本褪色、残缺的日记,只有大概的事件轮廓。例如,他仅能模糊记得1975年的冬天似乎有一场罕见的暴风雪灾害,但具体发生在哪一天、强度如何、细节怎样,却如同笼罩在迷雾中,无法触及。
然而,这一次头部的猛烈重击,仿佛强行震开了记忆的保险柜,又像是接通了某个神秘的信号源。大量关于上一世的细节,不再是需要费力回忆,而是主动地、汹涌地钻入他的大脑皮层,并且是以一种异常清晰、不容置疑的方式呈现出来。
而在外界看来,刘正茂的生命体征似乎还算平稳——他仍有正常的呼吸,脉搏也在微弱但持续地跳动。因此,那几个负责看守他的打手,在确认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之后,便失去了兴趣,放任他像一袋杂物般,直接躺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板上,无人理会,任其自生自灭。他身体的痛苦与意识的狂潮,都被隔绝在了这无人关心的角落。
不知在冰冷与黑暗的交织中煎熬了多久,时间对于昏迷的刘正茂而言,已然失去了意义。他终于有了一丝模糊的意识,从深度的昏迷中短暂地“浮”了上来一次。然而,这不醒还好,浑浑噩噩间并无知觉;一旦醒来,那头颅深处如同被千万根钢针穿刺、又被重锤猛击的剧痛,便排山倒海般袭来,几乎要将他再次撕裂。加之长时间水米未进,他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嘴唇干裂起皮,喉咙如同被砂纸摩擦,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灼痛感。精神上的极度萎靡与肉体的巨大痛苦交织在一起,让他处于一种半梦半醒、混沌不清的状态。
在这样一种神智迷蒙、视线模糊的情形下,刘正茂凭着本能,感觉到极度的口渴。他虚弱地、无意识地在地上摸索着,指尖终于触碰到了一个粗糙的、冰凉的陶碗边缘——那是看守或许随意丢下、里面还剩着些许浑浊凉水的碗。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想喝水,但此刻的他,连抬起手臂、稳住碗的力气都荡然无存。他试图将碗凑近嘴边,手指却不听使唤地颤抖、滑脱。只听“哐当”一声脆响,碗不仅没送到嘴边,反而被打翻在地,里面那点救命的清水,顷刻间全部泼洒在了冰冷潮湿的地面上,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更糟糕的是,泼出的水大部分浸透了他单薄且早已脏污的衣衫。地面本就阴冷刺骨,此刻再加上湿衣贴身,那彻骨的寒意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锥,直接扎进他的皮肤,侵入他的骨髓。本就极度虚弱的身体如何能承受这般叠加的折磨?刘正茂只觉得最后一点热气都被抽走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了几下,意识迅速被无边的黑暗和更深的寒冷吞噬,没过一会儿,他便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比之前更加悄无声息。
视线转向马墩大队的临时审讯室。由于已经确知彭家猪圈下的地窖及其藏宝被曝光,核心嫌疑人敖淌梅被县公安局抓获后,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态度极其顽固。无论副局长董彪亲自如何审讯,运用何种策略,她始终牙关紧咬,一言不发,用沉默进行着最后的抵抗。
从敖淌梅这里显然难以在短时间内打开突破口,董彪果断调整策略,将审讯重点转向了同案犯、粮山公社基干民兵负责人吴天宝。在他看来,吴天宝的心理防线或许会比敖淌梅更容易攻克。
两名神情严肃的警察将五花大绑的吴天宝押进了临时设为审讯室的马墩大队小学教室。董彪示意民警小杨先按程序完成审讯前的身份核对、告知等必要流程。流程走完,教室里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安静。董彪坐在用讲台临时充作的审讯桌后面,一言不发,只是阴沉着脸,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烟雾缭绕中,他那锐利如鹰隩般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定在吴天宝身上,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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