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离别不是悲剧，而是希望的开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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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莉希雅。” 凯恩望着她明媚的笑容，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凯文说的‘加上我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呀。” 爱莉希雅的笑容依旧灿烂，眼底却悄悄漫上一层温柔的涟漪，“我们属于前文明那个落幕的时代，本就该在那场浩劫里消逝。但你不一样，我的好孩子 —— 你是新生的希望，要替我们好好见证这个新时代的朝阳。”

“……” 凯恩沉默了，拳头在身侧缓缓握紧，低垂的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有心口那阵如荆棘缠绕般的哀伤，在无声蔓延。

一旁的阿撒托斯望着他紧绷的侧脸，悄悄走上前，踮起脚尖，用温热的小手轻轻拭去他眼角凝结的冰晶 —— 那是强忍的情绪凝成的霜花。

“哥哥…… 不哭。” 这是阿撒托斯第一次开口，声音软软的，像羽毛拂过心尖。凯恩抬头，撞进她墨绿色的眼眸里，那里面盛着纯粹的担忧，像两颗闪烁的星辰。

“…… 真的只有这一个办法吗？” 他的唇舌干涩，每一个字都像带着重量。

“这是唯一的机会，我们别无选择。” 凯文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平日的疏离，“你已经做好准备了 —— 英桀的刻印你已尽数解锁，现在，是时候承载这份力量了。”

“可你就这么走了，梅博士怎么办？” 凯恩忽然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执拗。

凯文古井无波的眼眸终于泛起一丝涟漪，沉默片刻才缓缓道：“无妨，她远比你想象的要坚强。”

“那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凯恩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这才是战胜【救世主】最高效的方式，不是吗？”

“是效率最高，但不是最优解。” 凯文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好啦，凯恩。” 爱莉希雅轻轻捧起他的脸颊，掌心的温度驱散了些许寒意，眼底满是宠溺，“离别不是悲剧，是希望的开始呀。我们会化身为你的力量，永远守护在你身边。你从来都不是什么‘生物兵器’，是我们十三个人看着长大的好孩子。”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你真诚、善良，又足够勇敢坚强。这样的你，不该为我们前文明的失败买单。你是唯一的希望，姑且…… 带着我们所有人的份，好好走向你的未来吧。”

阿撒托斯忽然上前，紧紧抱住凯恩的腰。这个和林七夜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脸色此刻已泛起一层苍白，周身却缓缓散发出【无限】刻印的微光 —— 那是真正完整的【无限】之力。

凯恩忽然懂了：阿撒托斯存在的意义，梅比乌斯把她送到自己身边的原因，从来不止是让她吞噬宇宙本源。她真正的使命，是将这枚完整的【无限】刻印，作为最后的礼物，送给自己。

而这份礼物的代价，是她的生命。

他更清楚，即便吸收了阿撒托斯与十三英桀的力量，自己战胜【救世主】的概率依旧渺茫。最后的底牌，恐怕只有自裁时引爆所有力量，与【救世主】同归于尽。

十三英桀多年的筹备、往世乐土的存在、跨越无数世界的轮回…… 斩神世界，或许就是这场持久战的最后一战。他们献祭了一切，布局了千年，才堪堪换来了这唯一的机会。

凯恩再也没法像从前那样，用救世形态逆转乾坤 —— 临时的挣扎，怎么抵得过英桀们耗尽岁月的谋划？这种无力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烦躁，却又无可奈何。

“爱莉希雅。” 凯恩抬起头，声音有些发颤，“我有话要对你说……”

“嘘，不用说。” 爱莉希雅狡黠地眨了眨眼，笑容里藏着了然，“你的真实身份，我早就知道啦。”

“……” 凯恩愣住了。

“唉，真没想到，我这辈子竟然也能有自己的后代。” 爱莉希雅笑着拍了拍凯文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打趣，“对吧，孩子他爸？”

凯文没理会她的调侃，只是定定地看着凯恩，声音缓和了些许：“你准备好了吗？”

“还没。” 凯恩的声音很轻，“我想抱抱你们。”

“？” 凯文微微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凯恩已经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他。业魔僵硬的身躯瞬间定格，黑色的兽翼微微颤抖，竟忘了做出任何回应。

“谢谢你，爸爸。” 凯恩在他耳边轻声说，随后松开手，转向爱莉希雅。

爱莉希雅笑着展开双臂，眼底满是温柔。凯恩上前抱住她，声音里带着哽咽：“谢谢你，妈妈。”

“出去之后，记得跟你的梅比乌斯妈妈、梅妈妈问声好哦。” 爱莉希雅松开他，捏了捏他泛红的脸颊，“好啦，我的男子汉，别再哭啦 —— 再哭，我可就忍不住想留下来陪你了。”

凯恩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就在这时，他兜里珍藏的十三件英桀信物忽然飘了出来，在他周身盘旋飞舞，渐渐化作十三枚刻印 —— 冰寒的剑、水晶的花、祈祷的蝶、黄金的酒杯、杀伐的面具、螺旋的怀表、菩提的叶、绯樱的刀、黎明的光、无限的回环、星彩的画板、黑白之鱼、闪耀的银币。此刻，除了【天慧】之铭，其余刻印的修复度都停留在八九十，只差最后一步便能圆满。

“唉，虽然舍不得，但终究到了说再见的时候呀。” 爱莉希雅走到【真我】刻印前，指尖轻轻拂过刻印表面，流光在她掌心荡漾，像一场易碎的海市蜃楼，“今后，要开开心心的哦。”

没有盛大的光芒特效，爱莉希雅的身影在风中缓缓消散，如飘零的粉色花瓣，轻轻汇入凯恩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