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零 此举乃破势之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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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川与巫俑二人缠住暗魔、妙广，咱们趁机直入阵中，破其中枢！此举乃破势之机。”

他语气沉厉，步伐不止，声音回荡如雷般地道：“如今既然我等已经近在眼前，若犹豫不进，岂不前功尽弃？”

“禅净方丈，你平日慈悲为怀也罢，怎今日反倒如此优柔寡断起来！”

而禅净方丈正欲继续诵“阿弥陀佛”，还未来得及开口，忽听前方“无色之空”深处，传出一阵悠远之声。

那声音温润清朗，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从容，正是颍川先生的分身之音地道：“二位莫疑，我已引开道路。”

“此间禁理暂息，诸位只需循着前方的标识之路前行，便可直达阵心。”

话音回荡之际，只见那“无色”虚空深处，忽有一道光痕浮出。这光痕并非亮光，而是一种奇异的“理之显迹”。

它以极细的纹理在空气中游走，形如龙蛇，却无骨无影，恍若天书自缠，浮生于暗。

光痕所经之处，黑雾竟如被某种意志分开。这条“路”并非被开辟，而是原本就存在于混沌之中，此刻被唤醒。

道上微光若息若灭，每一步都似坠入水中，却又被无形之力轻托。远远望去，那条路竟如一条垂坠的经卷，悬于寂灭与光生的边界。

地叟见状，眸中顿时一亮，不由哈哈一笑，胡须皆颤地道：“如何？我就说吧！”

“既然妙广与暗魔皆被拖住，谁又能奈何我等？哈哈......”话音未落，他已扬袖欲进，步伐沉稳而带着几分得意。

禅净方丈却微皱眉头，低声暗诵佛号，金光自指尖一丝丝生起地道：“地叟道友，且慢。”

他双手合十，掌中灵辉交汇成一朵光莲。光莲初开时仅盈寸许，旋即缓缓绽放，花心浮起一枚细小的咒轮。

金符交织如流霞回转，隐隐梵音自虚空深处溢出，若亿万僧侣同时低诵净咒。光浪一层层散开，流照那道虚光之路，令寂雾一时生辉。

只见那被光照之处，依旧平静无波，既无幻相之迹，亦无杀机潜动。空中反而泛起一点点淡白微尘，随风散开，宛若在回应佛音。

“咦……果然无异。”禅净方丈低声喃喃，眉头却仍未舒展。他抬眸看向那条路，心底莫名泛起一丝不安。

而地叟见他犹疑，脸上闪过一抹不耐，冷哼一声，甩袖而笑道：“方丈！尔之慈悲，倒也未免太过。阵法既动，道理自显，岂可再疑来疑去？”

说着他又冷哼一声地道：“要不我先一步进入，方丈在此稍候，若有什么不对，方丈再救援我便是！”

说罢他脚下一顿，身形如风般疾起，长笑声中已迈步踏上那道“光路”。

雾海顿时分开，他的身影被吞没于那条虚幻之途，背后只余下一缕微亮的残光，似被呼吸般吸入无声的深处。

禅净方丈望着那条通途尽头，佛珠在掌中轻转，光点一点点熄灭。他也无奈地低声诵出一声佛号，摇了摇头，连忙也紧跟着踏入雾中。

那一刻，虚空再度闭合，如潮水覆迹，光息声寂，天地间只余一线回荡的佛音，在无声中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