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归还本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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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但意识分外清醒，感知也变得极度敏锐。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带有薄茧的掌心滑过肌肤时熟悉的颤栗感、以及唇瓣落在脸颊上、脖颈上时的温热。

他的动作很轻柔，也很小心，唯恐弄疼了她娇嫩的肌肤，他熟练地挑逗着她的情欲，如同他们过去做过的无数次那般。

唯一不同的，是他极尽温柔，比过去的每一次，都要温柔。

长驱直入的那一刹那，她的恨意和怒气都达到了顶峰，凤眸中迸裂的杀意几乎能凝成实质，能把他扎成筛子。而在此同时，他脸上原本平静如一潭死水的面具却骤然破裂，金色的瞳仁也随之褪色，变回了原先如永夜的漆黑。

神性褪去的瞬间，人性最后一次从深海中浮起。

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颗颗坠落，坠在她的脸颊上，冰冷而湿润。

他低头吻去坠在她脸上的泪水，泣不成声地重复：“对不起，我爱你；对不起，我爱你……”

她狠狠地盯着那张垂泪的绝艳容颜，心中把他破口大骂了千万遍。

事到如今，他也真能说出这样的鬼话！

真没想到，他明明已经成为了神，出关第一件事，却是又一次用这种卑劣而下作的手段，来强迫她与他欢好！

这样的他，也配对她说“爱”这个字吗？他根本就不配去爱一个人！

等到一切都结束，看她还会不会再搭理他，还会不会再和他说半句话，他这辈子，都休想再得到她的……

突然，一阵清正的灵力自体内涌起，像风暴瞬间席卷四肢百骸。在连绵不断的灵力之中，有一道极为熟悉的灼热急速窜进了她的灵府，霎时间，她的心脏和灵府皆剧烈跳动，磅礴的灵力自灵府中央开始蔓延，冲击本已固定在八阶巅峰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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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汹涌如海啸的灵力冲击下，她的修为境界竟然再一次突破，踏入了九阶！

灵府中央，三滴属于她的本源之血静静悬浮。

那滴她失却多年的本源之血，终于重新回到了主人的灵府里。

被突如其来的剧变震得大脑宕机，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她呆呆地望着身上的青年，他突然低声开口：“若无全部本源，你的境界将永远无法突破至半神……你的本源，我已用神力涤荡过，消去了属于我的气息……希望你不要嫌脏。对不起，占用了这么久，终于可以还给你了。”

“对不起，很讨厌又一次和我这样吧。可是，若不这样，就得承受穿心裂腑之痛才能归还，我不想再让你疼……”

“对不起，这是最后一次了。日后，你还有很漫长的时间尽情恨我、尽情唾骂我。”

他一直在道歉，一边道歉，一边缓缓抽身，替她小心翼翼地清理完毕，再替她穿好衣服。

做完这一切，他取下了她手上的乾坤戒，从中取出了那盏装着司天音魂魄的聚魂灯。

凝视着那盏聚魂灯半晌，他忽然将手放在了灯上，灯中那抹纯白安静的魂魄不受控制地跃出，原本成型的魂魄，竟是散作点点白光，没入他体内。

白光没入的瞬间，他的瞳色发生了变化，一边仍是墨色，一边却再度变回了金色。

东方九容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不敢相信眼前的剧变。

他竟然把天音大哥的魂魄……吸收了？

“别担心。”司凌夜低语安慰：“他没事，会还给你的，再稍微……多等我一会。”

最后的最后，他俯身，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

蜻蜓点水的一吻，如雪花飘落。

他的脸色极是痛苦，金色不断腐蚀另一边还保持墨色的眼瞳，那是他剩余不多的人性。

可他的眸光仍保持着最初的清澈，如平静的水面，倒映着她的容颜，宛如多年前的月下初见。

“让你们久等了，包括你在内的整座城，我都下了禁制。待一切结束后，会自动解开，不必害怕。”

最后一句话落地，声音很轻，轻得仿佛一阵风拂过。

“对不起，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