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前尘往事俱为烟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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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死死地盯着她，问出了他昔日曾执着无数次的问题：“你还爱我吗？”

“……”

回答他的，再一次变成了长久的沉默。

他的眼神，一点点变得冰冷，冰冷。

他伸手捂住眼睛，仰起头。

“记得吗？你曾抱着我哭，说你长久以来都看不清自己的心意，直到看清的时候才追悔莫及。”

“你说你对我有偏执的占有欲……你还立过血誓，说你爱我。你明明说过的，会永远都爱着我，会与我相守终生，会年年陪我去人间看上元节。”

“你答应过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这些话，是你那时就在骗我，还是说……你要全数食言？”

她沉默半晌，道：“抱歉，以前确实爱过你，当时说的也并非虚假，只是……”

她看着他的眼神里，有无奈，有惋惜，有感慨。

说完这句话，她也有些怅惘。

此前，就算她忘记了他，但他只要盯着她一会，她的心就会怦怦乱跳。那种源于身体本能的悸动，绝非虚假，彼时的她虽然被他伤得很深，可还是爱他的。

可道心两度重塑后，再面对他，她的心境出奇平静，再也没有了那种小鹿乱撞的冲动。

“以前爱过……以前……”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质问，充满恨意：“是因为你喜欢上了明昭，还是因为司天音复活在即？所以你不要我了，不要我这个替身了对不对！”

她还没有开口，他就语无伦次地说：“不，不对，其实你还是没有原谅我，其实你还在恨我，还在恨我对你做的那些坏事，只要我再努力一些弥补，你就不会再生气了。对，你总是在骗我，明明没原谅我，非要骗我说原谅了，骗子，骗子！我才不相信你的话，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我……我……我会再努力一些，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

话说的颠三倒四，一会质问，一会哀求，神色失常。

“唉。”她再次叹气，坦然直视他的眼睛：“我没骗你，我真的原谅你了，我发自内心地感谢你救了东方和魔界，也救了明昭。实际上，就算没有我，你也不会损失什么，你还是高高在上的仙尊，以后还会成神，又何必执着于我？”

想起他这段时间的冷漠，她有些纳闷：“我看你最近的态度，还以为你也放下了，司凌夜，没什么是永垂不朽的，总执着于过去没意思，我已经……”

“闭嘴，闭嘴！不许说、不许说——”他双眼血红，捂住耳朵，跌跌撞撞地夺门而出，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无论是帝曦还是曦玄，他们当初在封印自己的力量时，因为担忧这会被曦玄恶魂夺去，都在被封印的传承力量中加入了针对恶魂的诅咒。

他是帝曦无奈之下选择的兵器，被制造出来的他，虽能接受传承，可是，他也是恶魂，同样会被诅咒折磨得痛不欲生，求死不能。

体内的传承每多一份，他承受的痛苦和反噬就会严重数倍。

传承中的诅咒不仅会让他像走火入魔一般痛苦，更会无限放大他心中的恶念，加重他原本就偏执的性子。

彼时，他无法控制的暴戾，来自于神魂深处的诅咒。

他的感情越浓烈，诅咒就越强烈。

对她倾注的爱与恨都深入骨髓，每当他情绪激动时，都会加重诅咒的侵蚀，亦会让他更加暴戾。

此前他不知那种暴戾冲动的来源，并未刻意控制，做了许多伤她至深的事。

后来，他不断地自残，用痛感来冲淡那股冲动。

身上只有帝曦神力的时候已是如此难以抑制，再加上曦玄神力，他若再留在这，只怕又会控制不住自己，伤害到她。

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东方九容怔愣在原地片刻，有些恍惚。

她承认，她对他并非完全忘情，不过，让她再重新接受他，确实也很难做到。

罢了，她也没有闲心再去想这些儿女情长，现在她还肩负整个魔界的重任，不知神墓中的时间流速和外界是否一致，当务之急，还是先离开神墓。

待得时机合适，她再劝慰他，时间长了，他也会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