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六合珠·烟火丹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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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堂的铜炉正炼着新一批护魂丹,林恩烨突然按住震颤的炉盖,铁钳上的刚劲灵力竟泛起诡异的黑纹:“不对劲,炉气被污染了!”
话音未落,堂内的九转莲台突然剧烈震颤,花瓣上的六人虚影扭曲变形,莲心腾出缕黑雾,在半空凝成个模糊的人影——玄袍玉带,面容被黑气遮得大半,唯有双眼透着睥睨天下的威压。
“真皇残魂!”灵澈失声惊呼,符纸从指尖散落,“《禁书》记载,千年前统御万邪的真皇被封印时,一缕残魂遁入地脉,竟藏在这六合堂的地脉之下!”
黑雾人影缓缓抬手,堂内的灵力瞬间紊乱,林恩灿的海魄冰箭刚凝聚就化作水汽,林牧的镇煞弓起脊背,金鳞竟泛起灰光。“区区九转金丹,也敢在本皇面前称神威?”残魂的声音像无数砂砾摩擦,“借你们六人灵力温养千年,今日总算能破封了!”
林恩烨挥刀劈向黑雾,长刀却被一股无形之力弹回,刀身崩出裂痕。“它在吸收地脉灵力!”他急喊,“灵昀,用紫苏藤锁地脉节点!”
灵昀早已将紫苏藤缠上堂柱,藤叶顺着地砖缝隙钻入地下,却在触及黑雾时纷纷枯萎。“它的煞气克草木!”灵昀额头冒汗,“灵骁,用火攻!”
灵骁的焚天诀燃成火龙,扑向残魂时却像泥牛入海,黑雾反而愈发浓郁。“没用!”他嘶吼着催动火劲,“它的残魂里裹着真皇本命龙气!”
林牧突然想起什么,拽着镇煞扑向莲台:“镇煞!用兽魂撞它!”玄甲兽的金鳞炸开强光,与莲台虚影共鸣,竟在残魂周身撞出涟漪。残魂吃痛,黑雾翻涌间露出半张脸——竟与林恩烨腰间的同心令上的纹路有三分相似。
“是真皇的龙气与咱们的灵力纠缠过!”林恩灿瞬间明白,海魄炁突然转向,不再攻击而是顺着地脉游走,“恩烨,借你的刚劲引它!林牧,让镇煞守住莲台!”
三人灵力骤然变招:林恩烨的长刀插入地缝,刚劲如引雷针般勾起地脉龙气;林恩灿的冰气顺着龙气游走,在残魂周围凝成冰牢;林牧让镇煞驮着九转莲台,将六色丹气灌向冰牢——龙气遇冰牢而滞,残魂被丹气所困,竟发出痛苦的咆哮。
灵澈趁机将百张符纸贴满冰牢,符纹亮起时,残魂的黑雾剧烈收缩;灵昀往冰牢缝隙里塞了把紫苏籽,籽落生根,竟顶着煞气抽出绿芽;灵骁的火焰化作火网,将冰牢与莲台连成一体。
“以六人灵力为锁,以九转金丹为印,封!”林恩灿厉声喝道,冰牢突然收缩,六色光从牢壁渗出,与符纹、藤芽、火网缠成密不透风的茧。
残魂在茧中疯狂冲撞,却被莲台虚影死死压住。当最后一缕黑雾被丹气同化,茧中浮出颗暗金色的珠子——是真皇残魂与地脉龙气、六人灵力纠缠千年所化的“镇魂珠”。
莲台虚影缓缓合拢,将镇魂珠护在中央。堂内灵力渐渐平复,林恩烨摸着崩裂的长刀,忽然发现裂痕里嵌着丝暗金,与镇魂珠的光隐隐呼应。
“这珠子……”林牧指着莲台,“好像能让九转金丹更厉害。”
灵澈捡起片枯萎的紫苏叶,叶尖竟沾着点金光:“真皇残魂虽邪,千年温养中却也融了咱们的护世之心。这镇魂珠,怕是九转金丹的最后一味药引。”
铜炉里的护魂丹恰好凝成,丹面竟浮现出龙纹与莲纹交缠的图案。林恩灿望着莲台中央的镇魂珠,忽然笑了——有些劫难,原是为了让守护变得更加强大。
堂外的铜铃在暮色里轻响,带着镇魂珠的余韵,仿佛在诉说着:当邪祟与正义的灵力纠缠千年,最终开出的,会是护佑苍生的花。
镇魂珠在莲台中央流转着暗金光晕,林恩灿指尖刚触到珠子,就被一股暖流裹住——那是真皇残魂里的龙气,混着六人灵力,竟顺着指尖往经脉里钻。
“小心!”林恩烨一把拽开他,长刀横在两人之间,刀身映出珠子里翻涌的光影,“这东西刚成形,戾气还没散干净。”
林牧蹲在莲台边,戳了戳镇魂珠,珠子突然蹦出个小光团,化作迷你版的龙形虚影,绕着他的指尖转圈。“它好像认生,”林牧眼睛发亮,“刚才在恩灿哥手里可没这么乖。”
林恩灿啧了一声,揉着被暖流烫得发麻的指尖:“估计是嫌我冰气重。”话虽如此,嘴角却扬着笑意——这珠子里的龙气虽烈,却带着股说不出的亲切,像老辈人讲的家族血脉在呼应。
灵骁凑过来,焚天诀的火气刚靠近,小光龙就炸毛般喷了口小火花,把他的袖口燎出个洞。“嘿,这小东西还挺横!”灵骁非但不气,反而笑得更欢,“看来得让灵昀来治治它。”
灵昀刚用紫苏藤编了个小网,闻言将网往珠子上一扣,小光龙果然没辙了,在网里团团转,逗得众人直笑。灵澈趁机将符纸剪成细条,贴在网眼上:“这下既能锁住戾气,又能让它慢慢融进护魂丹里,一举两得。”
林恩灿看着忙忙碌碌的几人,忽然发现镇魂珠的光映在每个人脸上,竟比九转金丹的光晕还暖。他想起小时候娘总说,兄弟齐心,连石头都能开出花,那时只当是哄人的话,此刻看着林恩烨认真打磨装珠的木盒,林牧趴在地上跟小光龙较劲,突然就懂了。
“说起来,”林恩烨把木盒擦得锃亮,抬头看向众人,“这珠子总不能一直叫镇魂珠吧?得给它起个正儿八经的名字。”
灵澈抚着下巴沉吟:“既含龙气,又融了咱们六人灵力,不如叫‘六合珠’?”
“六合珠,好名字!”林牧拍着手赞成,小光龙像是听懂了,在网里蹦了蹦,洒下一串金粉。
林恩灿拿起木盒,将六合珠小心翼翼放进去,盒盖合上的瞬间,他仿佛听见珠子里传来声极轻的叹息,像是真皇残魂终于找到了归宿。“走吧,”他掂了掂木盒,“把这珠子送去丹炉,看看能炼出什么样的护魂丹。”
六人并肩往丹房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交叠在地上,像朵舒展的六瓣花。灵昀的紫苏藤缠上了灵骁的手腕,灵澈的符纸被林牧抢去叠了纸船,林恩烨用刀背碰了碰林恩灿的胳膊,低声道:“刚才拽你那下,没弄疼吧?”
林恩灿挑眉,故意撞了他一下:“你那点力气,给我挠痒还差不多。”
笑声漫过石板路,惊飞了檐下的鸽子。丹房里的炉火噼啪作响,六合珠刚投入炉中,就腾起六色火焰,比以往任何一次炼丹都要旺盛——那是属于六人的力量,终于拧成了一股绳。
或许千年之前,真皇残魂藏入地脉,就不是为了作乱,而是在等一场跨越时光的相遇。就像此刻,六合珠在火中渐渐融化,将所有的戾气与隔阂烧尽,只留下最纯粹的守护之力。
林恩灿望着跳动的火焰,忽然明白,所谓九转神威,从不是单打独斗的逞强,而是当六颗心凑在一起时,连岁月沉淀的邪祟,都能化作照亮前路的光。
六合珠在丹炉中渐渐融成液态,六色火焰裹着它旋转,映得六人脸庞忽明忽暗。
“这珠子比想象中烈。”林恩烨握着炉柄,指尖被热浪灼得发红,却没松劲,“灵昀,紫苏汁该加了。”
灵昀早备好陶罐,将澄清的紫苏汁沿着炉口淋下,嗤啦一声,白烟裹着清香漫出,火焰竟温顺了些。“刚在后院摘的嫩叶榨的,带着晨露气,能中和火气。”
林牧蹲在炉边,盯着炉壁上流转的光纹,忽然拍手:“哥你看!纹路在变!像不像咱们上次去后山见的六瓣花?”
林恩灿凑近一看,果然见液态的六合珠在火中舒展,边缘晕开六道浅痕,正与六人灵力对应。“是在认主。”他指尖凝起冰气,轻轻点向炉壁,那道属于他的纹路立刻亮了起来。
灵骁突然笑出声:“灵澈,你那符纸快被火烤焦了。”
灵澈手忙脚乱把贴在炉身的符纸换了张新的,符纹亮起时,六合珠猛地翻涌,溅出几滴金液,落在林恩烨手背。他没躲,任由金液凝成枚小巧的印记——正是之前被灵骁燎了洞的袖口纹样。
“这是……留了个念想?”林恩烨摩挲着印记,眼底带笑。
“不止呢。”灵昀指着炉口,“你们看。”
只见六合珠已凝成新的丹坯,表面浮着六个小字,正是六人名字的首字母。林恩灿指尖划过自己的名字,丹坯轻轻震颤,像在回应。
“该收火了。”林恩灿示意林恩烨松炉柄,“再炼下去,就过了。”
随着火焰渐弱,丹坯缓缓冷却,最终凝成枚六色相间的圆珠,悬在炉心。林牧伸手去接,却被林恩灿拦住:“等等。”
他看向灵澈:“你的镇魂符,灵骁的焚火,灵昀的紫苏气,还有咱们仨的灵力,都得最后过一遍。”
六人手掌相叠,按在丹炉顶上,六色灵力顺着掌心注入,丹珠猛地爆发出一阵柔光,随即安静下来,落在林牧手心。
“成了!”林牧举着丹珠欢呼,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上面,折射出六道光晕,正好落在六人肩头。
林恩烨拍了拍弟弟后背:“别拿太高,小心摔了。”话虽严厉,嘴角却扬着。
林恩灿望着丹珠上流转的光泽,忽然道:“今晚去后山,把它埋在老槐树下。”
“埋了?”林牧不解。
“这丹不是用来藏的。”林恩灿看向远处村落的灯火,“是用来护着这片地方的。咱们六个守着它,往后不管是山精还是邪祟,来了都得掂量掂量。”
林恩烨立刻懂了:“我去挖坑,灵骁你带火折子,灵澈备符,灵昀……”
“我带紫苏叶,驱虫。”灵昀笑着接话。
林牧已经抱着丹珠往外跑:“我去叫上村里的孩子,让他们也来沾沾光!”
林恩灿看着弟弟的背影,又看了眼并肩的林恩烨,忽然道:“小时候你总抢我糖葫芦,现在倒学会护着弟弟了。”
林恩烨踹了他一脚,却没用力:“那时候还不是你总把最大的那颗给林牧?”
灵骁在旁起哄:“哟,这是翻旧账?”
暮色漫上山坡时,老槐树下已围了圈人。林恩灿亲手将六合珠埋入土中,林恩烨往坑边堆了几块石头,林牧则指挥孩子们往土里撒紫苏籽。灵澈贴了道符在树干上,灵骁燃了把火驱潮气,灵昀则摘了片槐树叶,轻轻放在土堆上。
“以后啊,”林恩灿望着星空,“它就在这儿长着,咱们六个轮着来照看。”
林恩烨嗯了一声,忽然道:“明天我把铁匠铺的铁屑融点过来,给老树打个铁环围着,省得被野东西刨了。”
林牧凑过来,把手里的半串糖葫芦塞给林恩灿——最大的那颗果然留给了哥哥。林恩灿咬了口,甜味漫开时,忽然觉得,这六合珠埋在这里,比握在手里更踏实。
毕竟,最好的守护,从不是把宝贝攥紧,而是让它融进日常烟火里,和身边人一起,慢慢长长久久。
晨露还挂在紫苏叶上时,林恩烨已拎着铁锤在老槐树下敲敲打打。铁环被他烧得通红,抡起锤子砸下去,火星溅在沾着露水的草叶上,噼啪作响。“哥,搭把手!”他喊了一声,林恩灿走过去按住铁环另一端,冰气顺着指尖漫过去,让滚烫的铁环边缘迅速凝出一层白霜。
林牧蹲在土堆旁,手里捏着根树枝划来划去,六合珠埋着的地方,冒出了点嫩绿色的芽。“哥,你看!它长出来了!”他回头喊,鼻尖沾着泥土,眼睛亮得像星子。
“是紫苏籽发的芽。”林恩灿低头看着那抹新绿,嘴角微扬。林恩烨趁机一锤砸实铁环接口,铁屑溅到林牧手背上,林恩灿伸手就挡,冰气瞬间在他掌心凝成小盾。
“毛手毛脚的。”林恩灿瞪了林恩烨一眼,转而替林牧拍掉手上的土,“去,叫灵昀来看看这芽正常不。”
林牧刚跑远,灵骁扛着捆柴火过来,往铁环边一坐:“我刚在山坳见着几只山鸡,中午烤了?”他指尖火苗窜起,舔了舔柴火,“正好用这新铁环当烤架。”
“想得美。”林恩烨踹他一脚,“这环是护珠子的,你敢烤东西试试。”话虽硬,却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不过我带了饼,灵澈说他备了酱。”
灵澈这时慢悠悠晃过来,手里拿着张符纸在铁环上贴了贴:“刚测了,地脉灵气往这儿聚呢,六合珠起作用了。”符纸贴上铁环,金光一闪就隐了进去。
林昀跟着林牧回来,蹲在芽边看了半晌,摘片叶子揉了揉:“是好兆头,紫苏吸了珠子的气,长得比别处快。”他转头看向林恩灿,“镇上张婶家的牛病了,说是中了瘴气,咱们下午去看看?”
“行。”林恩灿点头,见林牧正盯着铁环发呆,就问,“想什么呢?”
“我在想,”林牧指着铁环上六人名字的刻痕,“等这紫苏长到环边,是不是就把咱们的名字都绕住了?”
林恩烨闻言大笑:“那敢情好,绕成个圈,谁也跑不了。”
林恩灿没说话,只是看着铁环上自己和两个弟弟的名字挨在一起,被晨光镀得暖暖的。风拂过槐树叶,沙沙响,像在应和林牧的话。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比独自修炼有意思多了——有吵吵闹闹的弟弟,有并肩的伙伴,还有颗埋在土里、和大家气息相连的珠子,踏实。
晨光漫过门槛时,林恩灿正蹲在六合珠埋放处,看着那株紫苏芽又长高了些。林牧凑过来,手里攥着块刚从溪边捡的圆石,小心翼翼地往土堆边放:“哥,给它当个小记号。”
“别放太近,压着根。”林恩灿抬手拨开他的手,指尖不经意碰到林牧腕间的红绳——那是用灵昀给的辟邪线编的。林牧嘿嘿笑了笑,把石头挪远些,忽然指着院外:“二哥来了!”
林恩烨扛着副新打的铁架进来,铁架上还冒着热气:“灵骁说这架能支在六合珠上方,等紫苏爬上来,正好能绕成个棚。”他把铁架往地上一顿,震得泥土簌簌掉,“灵澈在镇上买了新的符咒纸,灵昀去采治瘴气的草药了,说下午去张婶家正好用上。”
林恩灿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铁架稳吗?别等紫苏爬满了塌下来。”
“放心,”林恩烨拍着铁架,“我加了三道横杠,就是来头熊也压不垮。”他忽然压低声音,“昨晚我去看了,六合珠的气顺着根须往紫苏里钻呢,这芽说不定能长到一人高。”
林牧眼睛一亮:“那是不是能结好多紫苏籽?到时候分给灵骁他们,让他们家也种上。”
“傻小子,”林恩灿屈指弹他额头,“紫苏哪能随便种,得靠着六合珠的气才长得旺。”话虽如此,却从怀里摸出个小陶罐,“这是灵昀给的肥,你均匀撒在根边,别贪多。”
林牧接过陶罐,蹲在地上一点点撒,林恩烨则在旁边调整铁架角度,林恩灿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忽然觉得这画面很像小时候——那时他和林恩烨在院里搭鸡窝,林牧就蹲在旁边玩泥巴,阳光也是这样暖烘烘的。
“对了哥,”林恩烨忽然开口,“灵骁说张婶家的牛喘得厉害,瘴气可能顺着地脉串了,咱们得带些净化符。”
“灵澈不是备了吗?”
“他说多备点稳当,让你也带几张。”林恩烨从怀里掏了叠符纸递过来,“这是灵澈画的,比上次的劲儿大。”
林恩灿接过符纸,指尖触到纸边的温热,那是灵澈注入的灵力。他看了眼正在给紫苏芽浇水的林牧,又看了看满头是汗调整铁架的林恩烨,把符纸妥帖揣进怀里:“走吧,先去灵昀那儿取草药,别让张婶等急了。”
林牧闻言立刻蹦起来:“我也去!我帮拿药篓!”
“慢点跑,别摔着。”林恩灿看着他窜出去的背影,无奈又好笑。林恩烨扛着铁架跟上来,撞了撞他的胳膊:“看你那样,比娘还操心。”
“你少气我就谢天谢地了。”林恩灿瞥他一眼,脚步却加快了些,阳光落在兄弟俩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两道紧紧靠在一起的线。
张婶家的牛棚里弥漫着淡淡的腥气,病牛趴在干草上,鼻孔里呼出的气带着白沫,眼白翻着不正常的红。林恩灿刚靠近,牛突然焦躁地刨蹄子,蹄下的泥土竟泛起层灰黑——是地脉里的瘴气顺着牛蹄渗入了。
“比预想的重。”他指尖海魄炁凝成冰珠,轻轻弹在牛鼻上,病牛打了个哆嗦,躁动稍歇。林恩烨已将铁架支在牛棚外,架上挂着灵昀捆好的草药束,紫苏叶混着艾草的香气漫进来,与瘴气撞出细微的噼啪声。
林牧抱着药篓蹲在牛旁边,镇煞的幼崽从篓里探出头,金鳞对着牛身发亮,牛背上的灰黑气竟像退潮般缩了缩。“小玄甲兽说,这瘴气里有真皇残魂的余味。”林牧摸着幼崽的头,“跟六合珠里的气有点像,却更凶。”
灵澈往牛棚四角贴了净化符,符纸亮起时,棚顶落下些黑灰。“是地脉被真皇残魂污染过的地方松动了,”他指着墙角的裂缝,“得先堵上裂缝,再用六合珠的气净化。”
灵骁燃起火符扔向裂缝,火焰贴着墙根烧过,裂缝里冒出阵阵白烟。“我这火掺了六合珠的粉末,能暂时封住瘴气。”他拍了拍手,“灵昀,草药该下锅了。”
灵昀早支起小炉,将紫苏根、艾草叶和九转金丹碎末一起下锅熬煮,药香混着蒸汽腾起,病牛的呼吸渐渐平稳。“这药得灌三回,”他搅着药汁,“最后一回得掺点林恩灿的冰气,寒热相济才能去根。”
林恩灿蹲在裂缝边,海魄炁顺着指尖渗入泥土,冰蓝灵力在地下织成网,将四散的瘴气一点点往中心拢。“恩烨,搭把手。”他喊了一声,林恩烨立刻将长刀插进裂缝旁的地里,刚劲灵力顺着刀身注入,与冰网呼应,将瘴气牢牢锁在网中。
“收网!”林恩灿低喝一声,冰网猛地收紧,瘴气在网中挣扎,却被刚劲灵力碾成细碎的黑沫。林牧趁机让小玄甲兽往网里喷了口罡风,黑沫瞬间消散,裂缝里渗出的不再是黑气,而是清澈的地脉水。
当第三服药灌下去,病牛终于站了起来,甩了甩尾巴,眼里的红血丝渐渐褪去。张婶端来刚蒸的馒头,手还在抖:“多谢仙师们……要不是你们,这牛怕是就没了。”
回程时,日头已偏西。林恩烨扛着长刀走在最前,刀身沾着的瘴气黑沫正被六合珠的余气净化,泛着淡淡的光。林恩灿跟在后面,手里拎着张婶塞的馒头,偶尔转头看眼蹦蹦跳跳追小玄甲兽的林牧,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
灵澈和灵昀并肩说着话,讨论着地脉松动的应对法子;灵骁走在最后,用火符给大家照路,火光在六人身上明明灭灭,像串流动的星子。
六合堂的铜铃在暮色里响了,声浪裹着紫苏药香和六合珠的暖意,落在他们身后的田埂上、牛棚里,落在每个被护佑过的角落。林恩灿忽然觉得,所谓守护,从不是惊天动地的壮举,是牛棚里的一碗药,是裂缝边的一次合力,是兄弟间递过来的一个馒头,是六人影子交叠时,那股比地脉更坚韧的气。
夜渐深,老槐树下的紫苏芽又长高了些,铁架的影子在月光里轻轻晃,像在守护着土里的六合珠,也守护着这方天地里,最踏实的人间烟火。
六合堂的铜铃在晨光里轻轻摇晃,檐角的冰棱滴着水,折射出七彩的光。
林恩灿推开堂门时,正撞见林牧蹲在药圃边,手里捏着颗刚熟的紫苏籽,小心翼翼地往土里埋。小家伙鼻尖沾着泥,见他进来,举着沾满土的手笑:“哥,灵昀说这季的籽能长出最壮的苗。”
灵澈坐在堂内的案前,手里拿着新画的舆图,上面用朱砂标满了他们走过的地方——从黑风寨到落魂渊,从万魂窟到地脉裂缝,密密麻麻的红点像撒在纸上的星。灵昀正给他研墨,砚台里的墨香混着药草香,在屋里漫开。
灵骁把刚炼好的丹药往架子上摆,每只瓷瓶上都贴着标签,除了药名,还歪歪扭扭写着“防瘴气”“治跌打”,最后那瓶却写着“甜的”,一看就是给林牧备的。
林恩烨扛着修好的铁架从后院进来,架上缠着新采的紫藤花,是他一大早去后山折的。“六合珠的气稳了,”他把铁架往墙角一靠,声音里带着笑意,“刚才去看,埋珠子的地方冒出了新草,绿油油的。”
林恩灿走到案前,看着舆图上那些熟悉的标记,忽然伸手把林牧拉过来,按在自己腿上,拿起灵澈的朱砂笔,在最中间画了个小小的圈,把六个人的名字都写了进去。
“好了。”他放下笔,抬头看向众人,阳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每个人脸上,暖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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