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回番犬所从长计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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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道深处的风带着铁锈与邪气混合的腥甜,蝙蝠被脚步声惊得扑棱棱飞起,翅膀扫过头顶垂落的矿灯,在岩壁上投下幢幢鬼影。

江哲的银狼长枪在前方开路,枪尖的银光劈开浓稠的黑暗,照亮满地废弃的矿车与锈蚀的铁轨 —— 那些铁轨上的新鲜划痕,证明不久前有人从这里经过。

“前辈,这里岔路太多了。”

滕川雅举着魔导笔化作的光球,看着前方突然分成三道的矿道入口,光球的光芒在岩壁上折射出破碎的光斑,“她会不会故意绕路?”

江哲没应声,只是将掌心贴在中间那条矿道的岩壁上。

血色魔导轮的微光渗入石缝,瞬间捕捉到残留的魔导波动 —— 比之前在冥想室感受到的更清晰,带着幽月特有的紫水晶杖气息。

“这边。” 他话音刚落,银狼长枪突然向前轻颤,枪尖直指矿道尽头的阴影。

两人加快脚步,转过最后一道弯时,眼前的景象让滕川雅倒吸一口凉气。

矿道尽头是处坍塌的石室,碎石堆上插着根紫水晶杖,杖头的光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

而在杖旁的平整石块上,压着张与冥想室同款的紫色符纸,边缘的金线在光球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江哲走上前,指尖刚触到符纸,字迹便如活物般浮现,依旧是古魔界语:“看来你还没有看透本质,看来要另一把钥匙来帮你看透了!”

“另一把钥匙?” 滕川雅凑过来,眉头紧锁,“她在说什么?难道除了您,还有其他人……”

“她在故弄玄虚。” 江哲将符纸捏在指间,金红色的本源之力漫过纸面,却没像之前那样将其焚毁,反而让字迹变得更加清晰。

“但这符纸的魔导波动很特殊,像是…… 某种定位信标。” 他突然将符纸扔向空中,银狼长枪横扫而出,枪尖的银光将符纸劈成两半

—— 裂开的符纸没有飘落,反而化作两缕紫烟,一缕消散在矿道风中,另一缕竟钻入岩壁深处,消失无踪。

“她在给同伴报信?” 滕川雅握紧魔导笔,警惕地环顾四周,“还是在标记我们的位置?”

江哲看着紫烟消失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冷冽:“都有可能。但她既然留下这个,就没想过彻底脱身。”

他转身走向矿道入口,“这里不宜久留,先回训练营。”

返回训练营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晨光透过薄雾洒在营地,将昨夜的血腥与邪气冲淡了几分。

守备骑士正指挥杂役们清理战场,孩子们则被集中在东侧宿舍前的空地上,由几位懂医术的杂役检查身体,不少孩子手里还攥着滕川雅之前留下的净化符。

“江哲大人!”

看到江哲归来,守备骑士立刻迎上来,铠甲上的裂痕已用临时修补的铁片固定,“孩子们的邪气都清干净了,只是有几个年纪小的受了惊吓,一直哭着要找导师……”

江哲点头,目光扫过空地上的人群:“杂役里有擅长安抚孩童的,让他们多照看。

另外,把西侧废弃的仓库收拾出来,用魔导符布下安神阵,今晚让孩子们先住那里 —— 宿舍区的邪气残留太重。”

“是!” 骑士刚要转身,又被江哲叫住。

“还有,” 江哲补充道,“清点所有杂役的人数,登记他们的技能 —— 会做饭的负责膳食,懂修缮的加固营房,剩下的配合预备役巡逻。

告诉他们,安心留下的,战后会给予北瀚城的居住权。”

滕川雅在一旁听着,突然明白江哲为何如此安排 —— 经历过霍拉侵袭,这些杂役和孩子早已无家可归,给予安稳的承诺,才能让他们真正放下戒备。

她走上前,从怀里掏出剩余的净化符:“我去给仓库画安神阵,顺便看看孩子们的情况。”

江哲颔首,看着她走向宿舍区的背影,又将目光投向冥想室的方向。

掌心的金红色本源之力尚未完全褪去,幽月留下的那句话在脑海里反复回响

——“另一把钥匙” 究竟指什么?是某个隐藏的盟友,还是另一件能操控暗影的魔导具?

晨光渐亮,训练营的烟囱升起第一缕炊烟。

江哲靠在门柱上,银狼长枪斜倚在肩头,枪身的符文在阳光下流转。

他知道,幽月的逃走只是暂时的,矿道里的符纸是挑衅,更是战书。

而那所谓的 “另一把钥匙”,或许就是解开暗影霍拉之谜的关键 —— 无论对方是谁,他都必须找到答案。

不远处,孩子们的哭声渐渐平息,传来杂役们哼唱的童谣。

晨光漫过训练营的铁门时,滕川雅已将净化符收进魔导包。

她抬头看向靠在门柱上的江哲,对方正用布擦拭银狼长枪,枪尖的银光在朝阳里泛着冷冽的光泽 —— 显然在等守备骑士。

“江哲大人。” 脚步声从营房方向传来,田中一郎穿着刚修补好的制式铠甲,腰间的短剑还带着未出鞘的寒气。

他在江哲面前站定,右手按在左胸行礼,铠甲的铁片摩擦声在晨风中格外清晰。

江哲抬眼看向他,晨光恰好落在对方棱角分明的侧脸:“还没问你的名字。”

“田中一郎。” 骑士挺直脊背,右手按在左胸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北瀚城第三守备队,任职五年。”

他的语言带着北地特有的粗粝口音,尾音微微发沉。

“田中一郎吗?” 江哲放下长枪,指尖在枪缨上轻轻一捻,“记住这个名字了。”

他忽然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对方铠甲上的裂痕,“昨晚在门口,你听到番犬所就带敌意,为什么?”

田中一郎的喉结动了动,握着剑柄的手骤然收紧:“十五天前,确实有番犬所的人来过。”

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像是在回忆不愿触碰的画面。

“那人自称魔戒骑士佐藤隼一,当时负责防御的是我。他说有紧急情报要找幽月法师,我核对身份后放他进了营地。”

“然后呢?” 江哲的指尖停在枪杆的符文上,血色魔导轮的微光在掌心一闪而逝。

“当晚亥时,巡逻队在幽月法师的冥想室外发现了他。”

田中一郎的指节泛白,“他的眼睛全黑了,铠甲上爬满暗紫色纹路,嘴里念叨着‘逆转即将开始’。我…… 我拼着左臂被他的魂钢贯穿,才用魂钢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他掀起左臂的铠甲,一道狰狞的疤痕从手肘延伸到肩头,“那是我第一次斩杀堕入黑暗的同伴。”

江哲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十五天前,正是佐藤隼一在番犬所遇袭的日子。

他清楚记得那天佐藤全天都在医疗室,之后被同伴背叛后腹部中了三刀,怎么可能出现在训练营?

“你确定他叫佐藤隼一?” 江哲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绝不会错。” 田中一郎肯定地点头,“他出示的番犬所令牌上有名字,还有编号 ——734。”

734 正是佐藤的编号。江哲垂下眼帘,晨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看来有人冒用了佐藤的身份,而且对番犬所的内部信息了如指掌。

那个冒牌货去找幽月,恐怕不是巧合。

“还有件事。” 江哲忽然看向一旁的滕川雅,她正低头摆弄魔导笔,晨光落在她发顶,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晕,“滕川雅是训练营出身的法师,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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