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的天啊?居然到鬼门关转了一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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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我哪里做得了这个……,我回去告诉村长,让村长和你联系吧”,小满一个县城高二的肄业生,才刚刚接受了自己孩子王的身份,小胖说的这些,显然离她还远了些。

小胖从来没想过小满会拒绝,一时有点语塞。想来也对,小满虽然比自己大,但是见识还不如自己,设身处地想一下,自己面对这个责任都有点儿头皮发麻,更不要说她了。

“小满,这可由不得你。你们这种捐赠行为属于个人之间的民间互助行为,是通过信任建立起来的,他们信任小宝儿,小宝儿信任你,是这个捐赠行为的基础。如果换了不信任的人,必然会出现管理责任风险,村长承担不起”,姜梓伊道:“所以这个事情只有你来管理。”

大家看向小满,小满沉默,在沉默中给自己打气,已经到了这一步,我还有什么是不敢、不能的呢?什么不是学来的?自己开始就准备好做老师了吗?不还都是为了孩子们?

“好,我干”,小满严肃道:“格格,咱们随时电话联系,你教我。”

“你真厉害,小满姐”,小胖由衷佩服道。

……

姜梓伊她们的两辆车是共青团提供的,一辆轿货拉着给孩子们买的文具图书之类学习用品,一辆商务车拉娘子军——杨柳依依是圈子里少有的女系生态,仅有的两个男生负责守家,出门都是娘子军。

两个司机吃完饭出门抽烟,轿货司机年纪大些,看着天越阴越厉害,声音有些凝重道:“这天真邪乎,这能是小到中雪?这天都不应该出门。”

“那谁能知道啊,天气预报都没算准,早晨咱出成都时还有太阳呢”,商务司机笑道:“没事儿,咱们一会儿快点开,过了这段盘山道,它爱中雪大雪,下刀子咱都不怕,正好带薪休息了。”

“下雪我倒不怕,这天突然变得这么凉,怕它下冻雨,那玩意儿落地成冰,这种路再铺一层冰根本没个走”,轿货司机道叹气道:“说真的,如果不是看她们为咱们四川孩子做这么多事,说什么我都不去了。”

“行了行了,体谅一下,人家在成都那么配合咱们,咱们总不能因为快下雪就不去了,那不让人笑话咱成都爷们?”商务司机笑道。

“嗯,走吧,早点走”,轿货司机扔了烟头反身回屋。

两个司机回屋看到一群人还在说话,轿货司机上前提醒道:“依依,咱们有事情电话沟通吧。这天阴得不对劲儿,过了县城就要进山区,下雪路滑会很危险,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出发吧。”

姜梓伊连忙称是,起身和小满两人道别,带着大家出门上车。

“好,那我们走了,小满姐,有什么不懂的事打电话,有不会的题给我发QQ,嘿嘿”,小胖临上车对小满道。

小满送大家离开,看着天色越发阴沉,大中午天竟有些黑了,车子走出去不远便看不清了,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同学说道:“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天阴这么厉害,阴得人心里害怕,不会又有什么事端吧?我都被搞怕了,总感觉咱们受的苦也要比其余地方人多些。”

小满叹了口气没说话,看着小胖他们远去的方向暗暗祈祷,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情。

……

车子在阴沉得骇人的天色下驶出马边县城,空气越来越冷,带着一股湿润的土腥气。

车上一群娘子军平均学历高,相关经验却不多,那边山雨欲来提心吊胆,这边还没发现车子快了许多。

“姐,你好厉害啊,什么都懂呢,我都不知道捐钱还有那么多说道”,天阴的厉害信号又差,小胖想学习都学不了,索性放下书和姜梓伊说起话来。

“你小孩子懂啥,该学的多着呢,别觉得考了个什么4 .0就骄傲,谦虚点”,姜梓伊不屑道。

“对对,你说的对”,谦虚胖道,学习是一个长见识的过程,掌握的知识越多越能体会自己的无知,所以真正的大学问家都很谦虚,由此可见小胖已经走在大学问家的路上了。

“她说的对啥?她去年号召粉丝捐款,她代替去给山区改善师资,被白姨打电话叫停了,不然她现在恐怕因为非法集资进去了”,顿晨雨捂嘴笑道。

这是女顿,即使揭露起姜梓伊的丑事都这么大家闺秀。

车子开的很快,大家说笑中,两辆车便行了一多半,对讲机突然传来轿货司机的声音:“不行了,下起来了,下车装防滑链吧。”

两个司机下车,从后备箱掏出沉重的防滑链。

“还有多少,老李大哥?”商务司机问道。

“快了,十来公里吧,应该问题不大了”,轿货司机道。

体育健将胖跳下车:“大哥,我们来帮你!”

“不用,你们不会,你快上车,下面冷”,商务司机道。

冷?小胖一脑袋问号,俺们那疙瘩五一都比这温度低。

司机们装完防滑链,又急忙上车,紧踩油门。

大家看他脸色紧张,才逐渐意识道,此行可能不是旅游这么简单。

窗户上逐渐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连冰带水沾上了一层。天色也愈发昏暗,在座诸位都看过不少电影,只看着天色,和电影里的世界末日也差不多了,车里的轻松气氛渐渐消失,大家都望着窗户上越来越多的冰雨,一时无人说话。

两辆车在蜿蜒的山路上加速前行。路面已有些反射着不祥的水光,轮胎碾过,能感觉到一种不同于往日湿滑的、滞涩的阻力。商务司机紧握方向盘,加速、点刹,额上沁出了细汗,再慢一些,路面结上冰,大家就有生命危险了。

起初,只是细碎的雪沫子,被横风刮着,打在车窗上沙沙作响。但很快,雪花变成了绵密雪片,纷纷扬扬。

“大哥,不行咱们走过去吧,不是还有几公里吗?外面也不冷,咱们走着傍晚也到村子了,等天气好了再来取车呢?”小胖在东北动辄经历零下三四十度,对外面这零下左右的温度十分不屑,感觉冻半天也比这万一掉山悬崖下去强。

司机紧盯着前方,头也不回严肃道:“走过去?格格,你莫开玩笑!外面不冷?你以为这是你们北方,你们穿的羽绒服,下去几分钟就透,用不了一个钟头就能把你冻僵!路上这层冰,你走不出五百米就得摔断腿!这车现在就是咱们的命,打死也不能弃!现在不能停,也不能下车,只能往前开,停下就是死。”

车上众人震惊,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离死亡这么近的一天。

漫天风雪中,车轮上的防滑链起了关键作用,车辆在逐渐被白色覆盖的山道上艰难前行,像两个在暴风雪降临前拼命寻找避难所的甲虫。

能见度越来越低,小胖紧紧盯着前方轿货在风雪中有些模糊的尾灯,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车窗外,除了漫天飞舞的雪花,几乎什么也看不清了。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前路似乎要被这无尽的白色彻底吞没时,刘师傅的声音再次通过对讲机传来,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到平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