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谋反(二合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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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众人纷纷起身,准备离开。

“左都督,崔尚书,还请稍留片刻,咱家还有事想请教二位。”

正当田尔耕和崔呈秀准备离开之际,却被魏忠贤叫住了。

田尔耕和崔呈秀互相对视一眼,只能无奈留下。

现如今,还不明确皇帝的心意,如何能够和魏忠贤翻脸?

只是,这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啊!

当屋内只剩下几人时,这一次魏忠贤面色就凝重许多。

良久,魏忠贤才开口道:“吾等可谋大事乎?”

田尔耕本来还在喝茶,听到这话快要把杯子咬掉了,而崔呈秀则是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只是许久,都没放下茶碗。

田尔耕故作镇定,装起糊涂道:“厂公所言大事,究竟是何事?”

魏忠贤不言,一旁的魏良卿道:“如今这个小皇帝,不是原先的皇帝,对吾等信任不多,他在潜邸之时,就素与东林那些余孽交好。”

“我怕等这小皇帝站稳脚跟,会启复那些东林余孽,届时,吾等恐怕就要万劫不复矣。”

田尔耕听到这些话面色一变再变,而崔呈秀就显得好上许多,仿佛提前知道了些什么。

若不是这般,他何必急着跳下魏忠贤这艘贼船?

看着二人模样,魏忠贤此刻不再犹豫,道:“不瞒二位,先帝其实和一些宫女育有子嗣,咱家以为,当奉先帝子嗣克承大统,拜祭宗庙……”

田尔耕皱了皱眉,道:“先帝育有子嗣,此事从未听说过……”

“没有,也可以有。”魏良卿缓缓开口。

顿时,田尔耕和崔呈秀都明白了,这是打算玩一出狸猫换太子。

“厂公,方才你和贤侄说的这些,某没听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田尔耕嘴皮子都哆嗦了。

而崔呈秀则是想起在接任兵部尚书以后,他去面见天启皇帝,彼时的天启皇帝形容枯槁,脸上全无血色,却对他千叮万嘱,要他为新任君主保驾护航。

难道就应在此处?

而且,既然先帝对自己这么说过,对其他人会不会也说过相似的言语?

一时之间。崔呈秀背后冷汗直冒。

“左都督,当年你是如何对待那些东林党人的你心里最是清楚,他们哪一个不是恨不得生啖你肉,夜寝你皮,难道真要等他们卷土重来,都督才知道反悔么?”见田尔耕装聋作哑,魏良卿也是急了。

“贤侄,方才你说的什么,某……没听清楚。”田尔耕对于这种事敏感的很,根本不敢有半点含含糊糊答应的地方。

“呈秀,你现在为兵部尚书,若是有你支持的话,此事或许可成……”

崔呈秀望着魏忠贤,对于魏忠贤所说之事,始终不搭腔。

魏良卿亦是有些忍不住,连番追问。

最终,眼看着实在是推脱不过去了,崔呈秀这才缓缓道:“尔等以为,能控制英国公掌控的京营么?”

“且辽东还有关宁军,西南四川有白杆兵,各地尚有勤王师……”

“若是他们都来了京城,诸位还以为自己有活命的机会么?”

崔呈秀也是后悔的要死,千不该万不该参与到这种谋反的事情当中。

魏良卿正打算说些什么,魏忠贤就摆手道:“不必再说了,呈秀说的对,此事以后毋要再提。”

“既然如此,那厂公,我们就不奉陪了。”

说完,二人就急忙离开魏忠贤的府邸。

实在是太吓人了!

而魏良卿望着魏忠贤,眼中满是疑惑不解。

不是说好了来一出狸猫换太子,连人都选好了,就是他魏良卿的两个儿子,用来冒充天启帝的儿子。

见魏良卿这幅模样,魏忠贤甩手就在魏良卿脑袋上拍了一巴掌,道:“你还真以为咱家想谋反呐?”

“实话告诉你,刚才说的那些,不过是试探他二人的态度罢了。”

“这二人,果然是各怀鬼胎,和咱们不是一条心。”

想到这里,魏忠贤看着崔呈秀和田尔耕离去的轿子,眼中渐生冷意。

若是今晚这二人答应下来,那势必要试上一试。

可现在这二人一个装傻充愣,一个直接表明态度不答应,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这当中,最让魏忠贤觉得不舒服的就是崔呈秀。

想当初,这崔呈秀如同狗一般跑来求自己救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认自己做义父,如今做了兵部尚书和左督察御史,居然还特么抖起来了!

对于这崔呈秀前后的变化,魏忠贤感受的最是清楚深刻。

因此,魏忠贤也决意将这崔呈秀抛出去当替罪羊。

“告诉咱们手下的那几位御史,写弹章弹劾,罪名就是不孝。”

“还有王体乾,让他也写一份辞呈递上去,看看皇帝怎么说。”

对于魏忠贤来说,新即位的皇帝,简直就是悬在他脖颈处的一柄利剑,随时都有可能要他身首异处。

偏偏他作为一个太监,哪怕做到东厂提督这个位置,也反抗不得。

是故,他必须再试探一番小皇帝的心意。

从目前对那个小皇帝的接触来看,魏忠贤感觉得出来,他不喜欢自己,但自己也的确无法控制那个小皇帝。

是故,只能妥协和交换

用崔呈秀的命去和这位新即位的皇帝交换,从而将自己给摘出去。

并且,因为此事,所谓的阉党,等若是自己肢解了自己。

如此一来,他的权势肯定不如现在,但好歹还能保留大部分富贵。

而阉党,在魏忠贤看来,当初也不过是被东林党逼着粘合在一起的产物罢了。

他在阉党内部,看似位高权重,实际上,除了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其他例如田尔耕的锦衣卫,崔呈秀那边的文官,都不大指使的动。

当然,面对东林这个外部敌人除外。

不联合,就只能被那帮人杀全家了。

现在,东林已经是苟延残喘,新皇帝刚刚即位,实际上来说,阉党在这个关键时刻,已经要迎来一次分裂。

毕竟,谁最先在新皇帝那里占据位置,在接下来的斗争当中,谁就有取得胜利的更大把握。

魏忠贤自从发现小皇帝不喜欢自己以后,就知道自己赢的可能性不大了。

毕竟,对于太监这个群体,魏忠贤清楚,皇帝一贯都是用自己身边熟悉的人。

如当年的天启皇帝,自小魏忠贤就一直陪着,自然天启皇帝就对他很放心。

现在换了皇帝,他这条先帝身边的老狗,自然就不受重用了。

既然不能赢,魏忠贤考虑的就是如何全身而退。

哪怕带着这么些年攒下的金银财宝回乡置地,也比留在京城这个漩涡强。

但魏忠贤也清楚,不留下点东西就想走那是不可能的。

就好比两帮青皮流氓打架,其中一个帮派想要认输,不付出点东西,可能么?

至少魏忠贤他是不会答应的。

崔呈秀,就是魏忠贤送到皇帝面前的第一个祭品。

如果不够,再送一些,对魏忠贤来说,也不妨事。

死道友不死贫道。

拿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命,这笔买卖对他魏忠贤来说不难抉择。

况且,魏忠贤觉得,这崔呈秀未必就没有对自己下手的意思。

既然如此,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