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美术学院(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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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顺着声音一回头,只见一个烫着泡面头的小伙子正站在他们身后,穿着松松垮垮的麻布衬衫,背着斜挎包,被卷发遮住了一半的双眼带着不安和警惕看着这些陌生人。

房东第一个认出了他:“你不是行洲城里的朋友吗?今天怎么来了?”

小伙弱弱地亮出手中的钥匙:“这房子租期应该还没到吧?房东你怎么就带人看房了?”

“他们不是来看房的,他们是……”房东正要解释,齐飞走到小伙跟前亮出了证件:“楠城警局刑警大队齐飞,我们是来调查伍行洲死亡的案子的。”

“什、什么?”小伙似乎一下子没听清。

齐飞只好重复了一遍。

小伙愣了片刻,看到了齐飞身后的伍崇岳,恍然大悟道:“你们不想伍行洲和我们待一块儿,也不用搞这么拙劣的戏码吧?”他的调门陡然高了起来,随后掏出手机拨打了伍行洲的电话,没意外地电话那头传来了无法接通的语音,他担忧了起来,冲几个人质问道,“你们把伍行洲怎么样了?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不能乱来的,我要报警!”

这是抵达三五镇以来,齐飞遇到的第一个真心关心伍行洲的人。

他拿出了随身带着的那份调查报告递给了小伙:“你可以报警查询我们的身份,我们没有演戏,很遗憾,伍行洲真的死了。”

小伙将信将疑地翻看着报告,口中不住喃喃着:“这不可能,不可能……”

齐飞知道,从这个小伙这里,可以知道另一面的伍行洲,他支开了三五镇的人,只留下了他。出租屋的门被齐飞反锁上了。

正午的阳光穿过木格子玻璃照进来,小伙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到了那幅伍行洲未完成的油画,忽然悲从中来嚎啕大哭。

齐飞静静地等他平复了心情,才开始了问话:“你还没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和伍行洲是什么关系?”

“我叫徐子恒,是伍行洲的大学同学。我们都是楠城美术学院的,明年我们就要研究生毕业了,要做毕业设计,学校的场地有限,伍行洲就帮大家找了这个地方,他那么有才华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徐子恒说着哽咽了。

吴珊秋忍不住惊叹:“伍行洲竟然是楠城美术学院的,这学校可不好考,我家表妹考了好两年了都进不去。”

“嗯,而且伍行洲修的是学院最强的油画系,不出意外,他会成为一名世界一流的画家,天呐,怪不得这段时间他都没有在群里说话,大家要是知道了这个噩耗……”徐子恒双手抱头痛惜着,“真是天妒英才……”感慨之后,他反应过来,看了看眼前的三个人,“那份调查报告的意思,伍行洲是被人杀死的?这……”

“我们只是怀疑,还没有确凿的证据。”齐飞回应道。

徐子恒咬了咬嘴唇,忽然攥紧了拳头说道:“肯定是他家里的人,他们觉得伍行洲不务正业给他们丢脸了,我知道!”

“嗯,伍行洲和家里的关系,你了解?”

徐子恒摇了摇头:“他很少提家里的事情,我们一开始只知道他家境很好,在学校里总是很大方,我们经常要自费买材料和工具,这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伍行洲总是主动借钱给有困难的同学。说是借钱,其实他从来不提还钱的事,大家都清楚,他没打算要回这些钱,说借是为了维护他们的自尊心罢了。”

齐飞看他说得情真意切,看出端倪:“他也借过你钱吧?”

徐子恒点了点头:“是的,说来惭愧,我们都没有为他做些什么,甚至连他去世了都不知道,真的太对不起他了。正因为这样,包括我在内的同学们都想不通为什么他家人对他是这样的。我们遇到过好几次他的父母到学院找老师,要让伍行洲退学,他家又不是读不起这个专业,说什么他是他们整个家族的长孙,要学管理、学金融这些正经专业,真是把我们老师都雷到了。这话的意思我们的专业不正经呗。

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是瞒着家里偷偷报的楠城美院,因此和家里有了矛盾。

但是伍行洲是个外柔内刚的家伙,别看他平时斯斯文文的,打定主意的事情别人再怎么反对都没有办法。

不管他父母怎么闹,他还是以优异的成绩保研了。唉,我们以为等他功成名就,应该就能获得家里的理解,真是太天真了。”

“听你这么说,也就是他父母反对他搞油画,不至于像你说的要杀了他吧?”齐飞有意替伍崇岳夫妇说话。

“我亲耳听到他爸爸说的,他不是帮大家租了这个地方嘛,被他爸知道了,就找上门来要他退租。伍行洲不同意,他爸就扇了他耳光,说伍家没有他这样的长孙,说如果不犯法的话自己早就杀了他。我当时听到都震惊了,这话怎么可能从一个父亲的嘴里说出来?以前我们还羡慕伍行洲家里有钱,打那次之后,我只觉得他太可怜了。我真是想不通,伍行洲这么帅一个人,又才华横溢,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会不喜欢他啊?”徐子恒说着心有余悸地回忆道,“你们是没看到他爸伸手打他时候的表情,我有理由相信,那一刻他说的话是真的,那恶狠狠的样子,是真的希望伍行洲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那么学校里呢?据你所知,有没有人和他发生过矛盾?”齐飞继续问道。

“矛盾肯定没有,伍行洲从来不和人结仇。不过,也许有人会对他有不满,那也并不是因为伍行洲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他实在太完美太优秀,有些人眼红嫉妒。”徐子恒说道。

“能说说具体是谁吗?”

“那你们可不能告诉他是我说的。这个人也在用这个地方,算是我们朋友吧,至少伍行洲把他当朋友,但是他背地里没少说伍行洲坏话……”徐子恒说着目光落在了角落里一幅油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