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然后，偶遇：其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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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那种异世界物种啊……”
“奇怪的家伙……”
也许是这话说着有点过火了吧，刚刚还在吵架的那俩家伙此时此刻的表情，竟然出奇的一致，一致的惊恐——反正，欧帕兹的这话，让我听着都汗毛直立，咋听咋透着一股变态的味儿。
“哈哈哈哈哈……逗你们的，这话听起来是不是很像我预料到了你们会来？其实并没有，这就只是一个小玩笑，不过，这周边几乎都是熊兽人，难得也是来了狐狸和伞蜥兽人，我确实也是有点兴奋，就这样。”
此时此刻，气氛沉默得像是酒窖某个角落里尘封了不知多少年，可能坏了臭了，也可能醇香爽口的，装着酒的酒桶。
而就像是电影院里的观众一样，窗外的雷电也投来了掌声。
……
——以下为大卫主视角——
“……”
面对我想要留在这里的请求，那位曾经被我伤害过的神父沉默着，苍老而略带凶狠的面容保持着阴沉和怀疑的神色，就像在天上躺平蔓延的乌云一样，横在我的面前。
我感到有些难以呼吸，也不知道是因为暴雨之下的气压变化，还是因为……
我对于我伤害了他，却又求他原谅，还企图留在这里，这厚颜无耻又得寸进尺行为的愧疚？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
也许，答案是两种都有，也许只是其中之一才是正确答案，也许根本就不是这两种答案又或者说是……
哦，哦……
哦，哦……
哦，别骗自己了……
别骗自己了，大卫。
绝对不会是因为别的原因，你才会像现在这样，绝对不会是这样！
绝对是，你……
你……
你……
“我不希望，你留在这里。”
他颔首低眉，面无表情地对我如此说道，仿佛一尊活过来的神像，在宣布那些为世兽启迪的神谕。
“哦，这样吗？那好吧……打扰了……”
终于，总算，最后——得到了他的一句准话之后，我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让放松和舒适的暖风吹遍全身。
也许，我也是在期待着他的这么一句话吧，也许是这样……
而也是这个时候，我感到浑身都被自己的冷汗浸透了，每一根毛都湿答答的，简直，和在外面浇了一身大雨没有区别。
“不过，你也不要误会，我不是不欢迎你的意思。”
“我明白的，您不用多说了。”
“我的意思是，你提出在这里打工赎罪的诉求，我应允了，可是你不能住在这里，毕竟，孩子，你现在是逃犯，而这教堂时不时就会有皇室成员的圣驾光临……如果被他们知道你只是在这里打工，我尚也可以给你通风报信，让你躲起来或者别出来，这样起码是可以糊弄过去的……可，如果你要是在这里生活，那就有些麻烦了，你留在这里的生活痕迹，一定会被他们发现的。”
“啊？”
可紧接着，他给了我一个非常意外的回答，然后，露出了一个慈祥而温暖的笑。
“我知道，你一定不是一个坏孩子，如果不是生活窘迫，又没什么本领，想必也不会去地下斗兽场讨一份生计……你一定也是被那位茂蒙老板挟持，才对我大打出手的，对吧？因为他想要让我在比赛中失利，好以此把我和那孩子一起扣押在他的地下斗兽场之中，永远为他打工。”
错的离谱了。
我才没有这样，这一切都是我发自本心才对你大打出手的啊，根本不关茂蒙老板的事情——我本来想要这么回答他，可他却没给我开口的机会，继续顺着他的话说道：“呵呵呵，你别看我就算用了新奇的武器，却也没能打得过你，但是，在我还年轻的时候，也是在那种地方卖过一些瞎学的架势的，也见过许许多多坑兽骗兽，让格斗者永远留在那里给运营者打工的黑心套路……虽然，在此之前我根本不认识茂蒙那个兽，但是，我想那种狡诈的套路，对于他们这种兽来说，早就是得心应手，烂熟于心的了，所以，即便运营者换了，可那些坑兽骗兽的套路和手法也还是像是菜根一样被留了下来，终究，也只是换汤不换药而已。”
“……是吗？”
我垂着头，脸上控制不住地发烫，然后绞尽脑汁，才憋出那么一句苍白无力的“是吗”来作为我这一回合的出招。
“比如……那所谓的『夺金之路』的大奖，其实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对吧？一旦来挑战那个项目的格斗者连胜到一定程度，茂蒙他就会派出你，或者派出和你战斗本领相同，但远强于一般格斗者实力的兽作为他们的对手，来终结他们的连胜，对不对？甚至……那些格斗者之前取得的‘连胜’，看似是随机分配并战而胜之的成功，实际上却全都是暗箱操作，刻意安排好的结果……”
“确实如此呢，您说得一点儿都没错。”
我回应着，但同时心中也蘸满了更加浓烈，如咖啡般苦涩的愧疚和不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