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8章 哑瞎 李嘉言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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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枪声终于响起，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

李嘉言像条滑不留手的泥鳅，在混乱的人影和翻倒的障碍物间矮身疾窜。

他抄起桌上一个滚烫的砂锅，看也不看就朝枪响的方向泼了过去。

“啊——！”滚烫的汤汁和里面的鸡块兜头盖脸，烫得一个枪手惨叫捂脸。

混乱是最好的掩护。

李嘉言的目标极其明确，那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腰间鼓囊囊的家伙。

他借着桌子的遮挡，一个翻滚就到了那人侧后方。

那人反应不慢，回身就是一刀劈下，刀风凌厉。

李嘉言不闪不避，反而矮身撞入对方怀中，右手快如闪电，两根手指并拢如凿，狠狠戳在对方肋下某个位置。

“呃！”领头汉子只觉得一股尖锐的剧痛和难以言喻的酸麻瞬间蔓延半身，手臂力道顿失。

李嘉言顺势夺过他手里的短刀，手腕一翻，刀光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精准地割开了对方的颈侧动脉。

温热的血喷涌而出，溅了李嘉言半张脸，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眼神里闪过一丝病态的兴奋，随即又被一种空洞的漠然取代。

“碍事。”

他嘟囔一句，随手把还在抽搐的尸体推开，像丢开一件破麻袋。

黑瞎子看的眼里都有了神采，他要学。

剩下的两三个人被这血腥高效的杀戮吓破了胆。

他们不是没见过血，但没见过这么疯、这么不讲道理又狠得不像人的。

看着李嘉言那张溅满血点、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点无聊的脸，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点子扎手！撤！”

不知谁喊了一声，剩下的杀手再无战意，撞开窗户和惊惶的人群，狼狈不堪地逃窜而去，连同伴的尸体都顾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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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馆里一片狼藉，弥漫着血腥味、食物味和恐惧的味道。

幸存者瑟缩在角落，大气不敢出。

掌柜的躲在柜台后面，欲哭无泪。

李嘉言甩了甩手上的血珠，走到墙角。

“走吧，弟弟。”

黑瞎子抓住了齐嘉言的手，他脸色苍白得像纸，胃里翻江倒海，这不是第一见了，还没有习惯，没事的，他会习惯的。

“吓着了？”李嘉言蹲下来，那张还带着血污的脸凑近。

他的语气很平淡，甚至带着点安抚的味道。

黑瞎子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摇头。

“我没事。”

杀人总比被人杀好。

李嘉言伸手，似乎想拍拍他的头，但看到自己手上的血污，又收了回去，在裤子上随意蹭了蹭。

“处理点垃圾而已。你看，这不就清净了？追杀你的人，也就这点本事。”

“以后有哥哥在，打不过就跑，跑回来，藏起来，等哥哥。”

黑瞎子点头：“好。”

李嘉言环顾四周的狼藉，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什么。

然后，他走到那个被热砂锅烫伤、还在地上呻吟的枪手面前。

那人脸上红彤彤一片，水泡都起来了，痛苦地蜷缩着。

“啧，看着真疼。”

李嘉言蹲下，语气居然有点同情。

就在那人以为对方或许会发发善心时，李嘉言却猛地抬脚，狠狠踹在他受伤的脸上！

“嗷——！”更加凄厉的惨嚎响起。

“吵死了。”

李嘉言不耐烦地掏掏耳朵，又是一脚，这次直接踹在太阳穴上。

惨叫声戛然而止，那人彻底昏死过去。

做完这一切，李嘉言像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拍拍手，走回黑瞎子身边。

他无视周围惊恐的目光，一把拉着黑瞎子：“行了，走吧，回家。”

“回家？”瞎子还有家吗。

或许手上的这个人就是家吧。

“对啊，哥哥我说话算话。”李嘉言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和他脸上的血迹形成鲜明对比，“养你一辈子。放心，跟着哥，保你吃香喝辣。”

经过柜台时，他随手丢下几块沾血的银元，对着面无人色的掌柜扬了扬下巴：“老板，损失费。”

掌柜的哪里敢接，抖得筛糠一样。

“啧，不要算了。”

李嘉言耸耸肩，毫不在意地拉着黑瞎子，踏过地上的血泊和狼藉，径直走出了弥漫着血腥和恐惧的饭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