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云城狼烟 99、合兵 万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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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成王朝山西道境内的长城全长约九百公里，分外长城和内长城。

外长城约四百五十多公里，由河北怀安延入山西北道的天镇县镇口台，向西再向西南，直达黄河东岸。

山西北道四百五十多公里的外长城，共有十一关，从西往东，分别是西月关、登云关、石台关、揽月关、虎口关、永固关、宣武关、保安关、宣仁关、镇塔关、土台关。因为山西北道受云城总兵辖制，所以亦称“云城十一关”。其中，石台关、虎口关、保安关、土台关还兼开马市。关与关之间，还有很多烽燧、碉楼、要塞、堡寨。

本次张凡巡视的是保安关以东的东三关，即宣仁关、镇塔关和土台关。

保安关距离宣仁关约五十公里，宣仁关距离镇塔关约四十二公里，镇塔关距离土台关约四十三公里。而土台关距离最东的镇口台要塞还有十公里。全长约一百四十五公里，来去约三百公里。不过，这是指长城上关城之间的距离。

而实际上，张凡巡视东三关，是在长城以南的城下行走。因关山逶迤阻隔，险水曲折百回，保安关距离土台关实际超过二百多公里，来去超过四百多公里。

还有，张凡巡关，并非一路径直往东，而是来来去去，走了很多重复之路。并非张凡喜欢游山玩水，而是不得已而为之。原因就是，他的对手是宣仁关、镇塔关和土台关上那些阳奉阴违、首鼠两端、口蜜腹剑、丑态百出的将官！这使得张凡他们的巡关征途一波三折，险象环生，又一言难尽，哭笑不得。

简单来说，从保安关出发，到达宣仁关后，张凡带走了第一任宣仁关守将，并任命了暂代即第二任宣仁关守将；继续东行三十公里后，张凡杀了一个回马枪，然后带走了这个暂代即第二任宣仁关守将，然后又任命了第三任宣仁关守将。到达镇塔关后，也带走了第一任镇塔关守将，并任命了暂代即第二任镇塔关守将；继续东行到土台关，带走了第一任土台关守将，并任命了暂代即第二任土台关守将。

此时，张凡已经完成了巡视三关的重任，准备返回保安关。就在这时，他们接到了土台关卫兵举报，说土台关最东边，也是整个山西北道最东边的镇口台要塞发生恶性事件，于是张凡紧急赶往镇口台要塞，及时平定了由于恶性事件差点引发的兵变；解除了两名闹事的镇口台要塞正、副守将，并一路押解回来；还重新任命了镇口台要塞守将。

回返途中，已经看到土台关了，但张凡为慎重起见，又对镇口台要塞杀了一个回马枪。令人欣慰的是，这个新任的镇口台要塞守将还算恪尽职守，能够安抚并稳定军心。

不过，接下来，张凡的几次回马枪都令他怒火滔天！他再次巡视了土台关、镇塔关，也再次免去了第二任土台关守将和第二任镇塔关守将；重新又任命了第三任土台关守将和第三任镇塔关守将。

今天大约午时，疲惫不堪又怒气冲冲的张凡来到了宣仁关。刚刚任命的第三任宣仁关守将万万没想到张凡再杀回马枪，正在张罗着明日擅开马市呢！为了逃避罪责，这家伙居然重金行贿！张凡气得暴跳如雷，差点大开杀戒。幸好杀四赶到，两人再次任命了第四任宣仁关守将，并且带回了第三任宣仁关守将。

如此，四天三夜里，张凡他们日夜兼程，实际行程达到了五百多公里，平均每天行程超过一百三十多公里！

不仅路途辛苦，他们还先后七次阻止了擅开马市。其中宣仁关三次，镇塔关两次，土台关两次。

另外，他们还在镇口台要塞平定了由于恶性事件差点引发的兵变。事情起因非常狗血，要塞两名正、副守将，居然在同一天要纳同一个青楼女子为小妾！结果，双方护卫、拥趸火拼起来，差点造成兵变！

杀四怒不可遏，差点就要将这两名正、副守将开刀问斩！考虑到苏大将军和苏澜初踏云城的难处，他万难忍住，将这两名正、副守将五花大绑捆了回来。

回到宣仁关，发现他亲自任命的第三任守将居然又准备偷开马市！张凡气急败坏，抽刀就要杀人，还好杀四及时赶到制止。

这帮阳奉阴违、首鼠两端、口蜜腹剑、丑态百出的将官分别是：

第一任宣仁关守将、正五品定远将军隋骅。

第二任宣仁关守将、从五品抚远将军魏塞。

第三任宣仁关守将、从五品抚远将军彭循。

第一任镇塔关守将、从五品抚远将军袁丕。

第二任镇塔关守将、从五品抚远将军秦石。

第一任土台关守将、正五品定远将军岳宇。

第二任土台关守将、从五品抚远将军浦南。

第一任镇口台要塞守将、正六品校尉唐沥。

第一任镇口台要塞副守将、从六品校尉孔算。

苏澜看了这些名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云城除了岳、隋、袁、查，还有常乐提醒的那些：“……隋光的先夫人刘氏，继室秦氏，还有两个宠妾，是云城周遭人氏，分别是林氏、魏氏；袁欣的夫人陶氏，爱妾孔氏、罗氏；岳开的夫人唐氏、宠妾苗氏、金氏、浦氏；袁云的宠妾宋氏、贾氏；查家还有姻亲彭氏、穆氏。他们盘根错节，互相勾连，很多子侄都在保安关等十一关和一些碉楼、堡寨任职……”

好在，如今，在这几个关城、要塞里担任守将的分别是：

第四任宣仁关守将、正六品校尉徐良。

第三任镇塔关守将、正六品校尉柴鸣。

第三任土台关守将、正六品校尉张却。

第二任镇口台要塞守将、从六品校尉何景。

这些人，一是暂时还没有发现他们和那些家族有瓜葛；二是，最高也只任命了正六品校尉；三是，镇口台要塞原先有正、副守将各一人，而这次只任命了一名守将，还是从六品校尉！

不过，苏澜相信，根据常乐打听来的那些姓氏名单，十一关及其碉楼、堡寨还有很多漏网之鱼。收拾他们，还待来日。

除了巡视关隘，阻开马市，带回这些军中蠹虫，张凡还严令这东三关整理军库，清查账目，安抚官兵，紧闭关城。

此外，张凡还询问了官兵，有无苏萍和那几个袒胸露腹、乱发虬髯的绑架犯的行踪。回答是没有发现。而且官兵们还保证，自四月十三日晚，即苏萍最后一次在浑源沙窝李家庄现身以来，虽然东三关擅开马市的事情闹得很凶，但终归是一次都没开，所以可以很肯定地说，苏萍未被人从这几个关城绑架出关！

张凡还要求东三关的官兵们一旦发现苏萍和那几个绑架犯，立刻解救苏萍，抓捕绑架犯！

苏澜听了心里稍稍安定。东三关擅开马市的事情得以阻止，换了将官，稳固了防守，安抚了军心，可谓大幸事。而苏萍没有从东三关流落到关外，则是最大的欣慰。她相信，一路追踪的洪珅、袁飞、王腾等人一定能够顺利营救苏萍，捉拿绑架犯！

接下来就是讨论巡视西七关了。苏澜让人请来了留守保安关的从五品抚远将军、暂代保安关守将汪升。

苏澜又叮嘱了汪升好些事情，还递给他几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张，道：“我们走后，汪将军务必按照这些提示，继续审问那些家伙，特别是那位花蕊夫人，她知道的秘密可不少！既有北狄大漠的消息，也有云城的！汪将军可以着重审讯关于岳府七爷岳仕的行踪！我怀疑他，不仅在云城开倚翠楼，可能还在北狄开了红帐篷！他还利用红帐篷，为北狄人培养女探！总之，这个人疑点重重，奸诈狡猾！”

苏澜和杀四、张凡、汪升还反复推演巡视西七关可能发生的变故。他们认为，安排汪升、高智和常乐、甘甜准备军需物资很有必有。张凡还说：“别看白天太阳晒死人，到了晚上却冻死人，真是冰火两重天！”

杀四、张凡还对组建快马弯刀先锋特战队很感兴趣，并且还争相担当先锋官。

当苏澜说，张凡这几日辛苦了，明日可以推迟几个时辰，作为后卫队伍出发时，张凡拒绝了：“我们芜湖民兵只当先锋！”

苏澜大为感慨，不愧为任蛇娃银蛇女兵前锋大将范臻的后裔“范大将军”！

当然，他们还讨论了带回来的那九名东三关将官的处置问题。张凡说：“其实回来的不止九人。我把他们的心腹护卫都一窝端了。他们每个人都带了十名心腹护卫。”

“你真是艺高人胆大！”汪升惊诧道，“你们也只有百来人，居然敢押送百来名心怀叵测的悍勇之徒？”

张凡轻蔑地道：“我学了县主的方法，缴了他们的武器，脱了他们的裤子和军靴，他们敢妄动？”

苏澜窘然。此法还是在殿州时，父亲押送矫诏案、损毁土豆案、盗窃重要文物及贩卖人口案的钦犯回京时，为防止钦犯脱逃，苏澜出的主意。不过，脱鞋子是真，脱裤子是假，只是解了他们的汗巾，也就是裤腰带。不过，他们一旦逃跑，裤子必然滑落。这点，跟张凡直接给他们脱裤子的效果是一样的。

说起此事，杀四忍不住大笑道：“县主，您是没见着，我在宣仁关看到那些家伙，一个个光溜溜地骑在马上，皮开肉绽、骚气哄哄，真是，哈哈哈……”

相像着当时的情景，苏澜也不由得大笑，然后正色道：“我们巡视西七关，这帮家伙不能留在保安关，他们肯定认识关上的官兵，极有可能勾结生事，惹是生非！不如跟着我们西行！”

杀四道：“还是缴械，脱衣脱鞋，以防万一！”

“没得污了县主的眼！”张凡则道：“不听话就宰了他们。”

“这帮家伙现在哪里？”苏澜道，“最好的办法是，以后每晚跪他两个时辰！一是让他们反省，二是没有力气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