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再遇魏延（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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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琛疾驰越过武当山脉的峻岭，若风过林梢，及至日暮，又复入南阳的边界。身后的张卫追兵，也被夜色吞噬，渐渐隐没于苍茫之中。

的卢幼驹，力虽未逮，也幸得刘琛体轻如燕，不过长途奔逐之后，亦现步履蹒跚之态，疲态尽显。刘琛自身腹内亦觉饥馑。

一人一马沿着曲折的小径，缓缓走出深山，夜色愈浓，星辉点点，刘琛于寂寂之夜，寻觅村落之所在。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刘琛的心绪快要崩溃的时候，忽见前方一土屋半圮，炊烟袅袅升起。刘琛眼中瞬间显现喜色，警觉地向那处靠近。

就在刘琛及至将及之时，的卢马突然长嘶一声，似有所觉，然后它如闪电般冲进了屋内，这一幕让刘琛愕然不已。

屋内随即响起一阵洪亮且熟稔之音，满含惊喜与激动：“咦，你何以寻至此处？莫非脱困而出么？”

刘琛闻其声，颇觉耳熟，便小心翼翼地靠近，透过墙隙向内望去。只见屋内有两人，一位红脸大汉正抚摸着的卢马的鬃毛，而另一位汉子瞥见刘琛的身影后，遽然起身，紧张地呼唤着那红脸大汉。

当红脸大汉转过头来，刘琛目中闪过一丝惊悦，他认出了这位红脸汉子，正是魏延！两人目光相接，淡然一笑。

刘琛率先开口：“我就说，这的卢马何故骤起躁意，原来是文长兄在此，诚为不期之会。”

魏延面现惊色，顾眄刘琛，目中疑云密布：“刘公子何至于斯？那卫者安在？”

刘琛喟然长叹：“唉，文长兄，此的卢马，诚如流言所云，乘之则忌其主。我这刚启程归益州，即遭宵小之徒追击，幸赖此马神骏异常，方得脱险。”言罢，便寻一隅，就篝火而坐。

魏延窥其状，颇感尴尬，便迂回其辞，转而撕下一块烤得色泽金黄的炙肉，奉于刘琛的手中。

刘琛腹内饥鸣，无暇多礼，毫不客气地接过炙肉，不顾烫嘴，便咽了起来。魏延见状，担心刘琛噎窒，忙不迭地递上水壶。刘琛接过水壶，一口气半壶之水顷刻而尽，方才感觉腹中有了些许舒适。

待得刘琛缓过劲儿来，他斜靠在草垛上，望着魏延，语气中带着甚是好奇：“文长，我们这是身处何地？你们又何以至此？”

“刘公子，此地乃筑阳县，界于大巴与武当二山之间，幽壑深藏，常有猛兽大虫蹑迹，而集市上，大虫皮肉珍贵，价格不菲，某与同乡挚友，远道而来，便是想捕猎大虫，冀获微利，以资家用。”魏延围篝火而坐，向刘琛娓娓道来。

刘琛听罢，凛然生寒，他望向那莽莽林壑，庆幸的说道：“噫，我就感觉这山林间阴风习习，未曾想竟有大虫潜藏，还真是命大啊。”

“哈哈哈，刘公子，历劫波而不惊，化险途为坦途，真乃奇士也，令某不禁敬佩。看公子命运眷顾，当真是吉人天相！”魏延想到刘琛先避追兵如神，后脱险境似运，不禁觉得此事颇具戏剧性，遂心生笑意。

刘琛闻言，苦笑而摇头，面露几分辛酸之色，叹着说道：“唉，我此刻心绪纷乱，不知所向，文长既能虎口夺食，武艺自是非凡，我愿以重金相酬，护送我归返益州如何？”说完，刘琛目光炯炯，欲以财帛动其心，冀望魏延能应允其请，共赴蜀地。

然而，魏延却摆手说道：“刘公子，在下虽家道贫寒，但心中自有傲骨，不愿为钱财成为他人奴仆，某乐于自在谋生。”其言慷慨，尽显不羁之志。

“文长，勿需多虑，当此乱世，大丈夫当以建功立业为志，方能不负此生，文长才具非凡，岂可泯然众人，我心诚切，愿文长能随我效力益州。”刘琛闻言，微笑以对，知魏延性格孤傲，早有所料，他语气中充满诚恳，再次抛出橄榄枝。

“公子此言当真？某早想投身疆场，挥洒热血，奈何没有出处。”魏延双眸熠熠，难以掩饰的激动与渴望。

“文长，你我二人以的卢马做缘，我自愿充当伯乐，不知文长可愿随我一起共图鸿业？”刘琛的目光如炬，凝视着魏延，声音沉稳而满怀期待。

“好，刘公子赤诚，某愿随公子入蜀。”魏延声若金石，誓言旦旦。

“好好好，有文长相助，此行必将畅通无阻，今日，我们以水代酒，共饮此壶，只要文长不负期望，我亦誓不相负于文长！”刘琛举起水壶，轻轻啜饮了一口，然后将水壶递给了魏延。

魏延稳稳接过水壶，仰头猛灌，倾壶而尽，似将满腔壮志，尽注于此清冽之中。壶落侧旁，仰天长笑，其笑声豪气干云，壮志凌云。

刘琛与魏延两人意气相投，论道谈玄，言辞滔滔，乐而忘返。其笑语盈盈间，魏延的同乡挚友，反觉格格不入，默默的牵着的卢马去一旁，饲以草料，独享夜色幽宁。

星辰点点，三人共此静谧良宵，心境各异。及至旦日，晨光熹微，魏延心志已决，意将随刘琛赴蜀，便毅然与挚友作别，言辞恳切而坚决。

临行前，刘琛深知魏延对家中老母的牵挂，便慷慨解囊，赠予魏延同乡挚友大量钱财，殷殷嘱托他务必善养魏延的老母。

刘琛体恤入微，让魏延感怀至深，他心中五味杂陈，誓以功业自效，荣显门庭，不负老母期望。

旦日初破，曙光微露，二人并辔而行，马蹄铿锵，踏破了黎明的寂静，共赴益州的归途。

而魏延的同乡挚友，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独怀感慨，他察觉到刘琛贵不可言，深知魏延此番前去，今后必将飞黄腾达，他心中亦是为挚友得遇明主而感到欣喜。

于是，他带着对魏延的深深嘱托，他悄然转身，也踏上了归乡的路，决定日后好好守护好魏延的老母，等待着魏延辉煌归来，或许到那时，他也能沾沾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