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白泽说还是幻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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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剑气撞在邪气封印上的瞬间，秘阵里响起刺耳的嘶鸣，黑色雾气翻涌着反扑，却被剑气死死压在封印边缘。白泽的指节因为握剑太用力而泛白，额角渗出的冷汗顺着下颌滑落，滴在青石地上，瞬间被邪气蒸腾成一缕白烟。

没人敢出声。吴邪攥紧了藏在身后的罗盘，指腹反复摩挲着边缘的刻痕——那是当年和白泽一起下斗时，两人合力刻下的标记，此刻却只觉得硌得手心发疼。解雨臣抬手理了理袖口，指尖却不小心碰倒了腰间挂着的戏妆盒，胭脂碎屑洒在地上，像极了幻境里后台那盏被碰倒的烛火，暖意在现实里碎得彻底。

“咳——”白泽突然闷咳一声，剑气瞬间弱了几分，黑色雾气趁机缠上他的手腕，他却像没察觉般，另一只手结印，灵力顺着剑身暴涨，硬生生将雾气斩断。凤夜的心脏猛地揪紧，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前挪了半步，却在看到白泽侧脸那抹毫无波澜的冷意时，又硬生生停住——他记得幻境里白泽靠在他身上说“等这事结束”时的温度，可眼前这人，连余光都没分给过他。

胖子挠了挠头，想喊句“撑不住就说”，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重重的叹息。他摸出怀里还剩半块的烤鸡，那是巴乃的特产，原本想等出去后和白泽分着吃，此刻却只觉得嘴里发苦。苏九儿的指尖凝着一缕淡绿色的灵力，那是能疗伤的苗疆秘术，可他看着白泽独自对抗邪气的背影，终究没敢上前——他知道，现在的白泽，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帮忙。

白青羽攥着凌辰的衣袖，眼眶泛红，却没敢哭出声。她还记得幻境里哥哥接过糖葫芦时的笑容，可现实里，他连看自己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凌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却在看到白泽肩膀微微颤抖时，喉结动了动——他想起幻境里两人说“下次历练还一起”，可此刻，他们只能站在原地，做个沉默的旁观者。

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在地上轻轻震颤，似乎想挣脱束缚冲上前，他却伸手按住了刀柄。他记得长白山守青铜门的清晨，两人分食压缩饼干时的安静，那时白泽会把饼干里的坚果挑给他，可现在，那人连身后的动静都懒得理会。张日山看着这一切，眼底的情绪复杂难辨，他活了太久，见过太多离别，却第一次觉得，有些“咫尺天涯”，比生离死别更让人难受。

突然，白泽的剑气猛地炸开，黑色雾气发出凄厉的尖叫，封印上的裂痕越来越大。他猛地抬手，将灵剑插进封印中心，灵力顺着剑身源源不断地涌入，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却依旧挡不住眼底的决绝。就在这时，他的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滴在灵剑上，蓝色剑气瞬间染上一层淡淡的红。

“白泽！”凤夜终于忍不住喊出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白泽的动作顿了顿，却没有回头。他只是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指尖的灵力再次暴涨，封印在剑气的冲击下，终于“咔嚓”一声裂开，黑色雾气消散在空气中，秘阵里的淡紫色雾气也随之褪去，阳光透过洞口，洒满整个空间。

一切都结束了。

白泽拔出灵剑，转身看向众人。他的脸色苍白，嘴角还残留着血迹，却依旧是那副拒人千里的模样。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没有停留，没有温度，仿佛刚才那场恶战，只是完成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任务。

“灵脉已护。”他开口，声音依旧冰冷，“此后各位自便，不必同行。”

说完，他提着灵剑，径直朝着洞口走去。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却没给他带来半分暖意，反而让他的背影显得更加孤冷。

凤夜看着他的背影，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哽咽：“白泽，三百年前的桃花酿，你真的不记得了吗？还有凡界的糖葫芦，你说过要陪我去买的……”

白泽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他沉默了片刻，声音依旧没有一丝温度：“幻境而已，何必当真。”

说完，他不再停留，一步步走出洞口，消失在阳光里。

众人站在原地，沉默不语。阳光洒满秘阵，却暖不了任何人的心。吴邪收起罗盘，解雨臣捡起地上的戏妆盒，胖子把半块烤鸡塞进怀里，苏九儿散去指尖的灵力，凌辰牵着白青羽的手，张起灵握住黑金古刀，张日山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都知道，白泽或许永远不会记起幻境里的温暖，不会记起三百年前的桃花酿，不会记起凡界的糖葫芦，不会记起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一切。

可他们也知道，只要灵脉还在，只要白泽还在，他们就会一直等下去。等他某天能卸下“守护”的执念，等他某天能记起他们这些“在意的人”，等他某天能再次笑着说：“下次，我们一起去。”

洞口的阳光依旧明媚，仿佛在等待着那个孤冷的背影，某天能重新回头。

洞口的阳光突然暗了下来，不是乌云遮蔽，而是某种巨大的阴影从上方笼罩下来。张日山最先抬头，瞳孔骤然收缩，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是噬魂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响彻山谷，黑色的利爪带着腥风，猛地朝着洞口拍来。张起灵反应最快，黑金古刀出鞘，银光一闪，精准地砍在利爪上，火星四溅。可噬魂兽的爪子坚硬如铁，古刀竟只在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这东西不是早就被封印在灵脉深处了吗？怎么会破印出来？”吴邪往后退了半步，罗盘在手里疯狂转动，指针乱颤，“白泽刚才明明已经加固了封印，难道……”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另一声嘶吼打断。又一只噬魂兽从山谷另一侧扑来，目标直指站在最外侧的白青羽。凌辰眼疾手快，立刻将白青羽护在身后，灵力凝聚在掌心，朝着噬魂兽的眼睛打去。可那怪物皮糙肉厚，灵力打在它身上，竟只让它停顿了一瞬。

凤夜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他看向白泽离开的方向，却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他咬了咬牙，抬手凝聚灵力，一道金色光刃朝着扑向凌辰的噬魂兽飞去，正好击中它的脖颈。噬魂兽痛吼一声，转身朝着凤夜扑来。

“小心！”胖子抄起身边的石块，狠狠砸向噬魂兽的脑袋，却被它轻易躲过。解雨臣从腰间抽出软鞭，鞭子上缠着灵力，朝着噬魂兽的腿缠去，试图将它绊倒。苏九儿则从怀里摸出苗疆特制的毒粉，撒向噬魂兽的眼睛，暂时挡住了它的视线。

可噬魂兽的数量还在增加，越来越多的黑色身影从山谷四周涌来，它们的目标很明确——不是众人，而是灵脉封印的方向。张日山脸色一变：“不好，它们是想趁机破坏灵脉！白泽一个人在外面，恐怕……”

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剑鸣，蓝色剑气冲天而起，瞬间刺穿了一只噬魂兽的身体。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白泽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灵剑在他手中舞动，蓝色剑气如暴雨般落下，每一道都能精准地击中噬魂兽的要害。

可他的脸色比刚才更苍白了，嘴角的血迹不断渗出，显然刚才护灵脉已经消耗了太多灵力，此刻对付这么多噬魂兽，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一只噬魂兽趁机从背后偷袭，利爪朝着他的后背抓去。

“白泽！”凤夜想都没想，立刻朝着他的方向飞去，金色灵力在他掌心凝聚，狠狠打在噬魂兽的背上。噬魂兽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白泽回头看了他一眼，眼底依旧没有丝毫情绪，只是淡淡道：“碍事。”

凤夜的心猛地一沉，可看着他苍白的脸，还是忍不住开口：“你灵力快耗尽了，我们一起对付它们。”

“不必。”白泽说完，转身再次朝着噬魂兽冲去。蓝色剑气越来越弱，他的脚步也开始有些虚浮，可依旧没有回头，也没有接受任何人的帮忙。

众人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周围越来越多的噬魂兽，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吴邪拿着罗盘，开始寻找噬魂兽的弱点；解雨臣的软鞭在空中飞舞，不断牵制着怪物的行动；胖子和凌辰则冲在前面，用灵力和拳头抵挡着攻击；苏九儿继续撒着毒粉，为众人争取时间；张起灵的黑金古刀依旧锋利，每一刀都能重伤一只噬魂兽；张日山则在一旁观察着局势，寻找破局的方法；白青羽虽然害怕，却也凝聚起微薄的灵力，朝着噬魂兽的眼睛打去。

凤夜看着身边并肩作战的众人，又看了看前方那个孤冷的背影，突然笑了笑。他知道，就算白泽现在不记得他们，就算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守护灵脉，他们也不会丢下他不管。

因为幻境里的温暖不是假的，他们一起经历过的时光也不是假的。

他们会陪着他，直到他重新记起一切，直到他不再孤单。

蓝色剑气和金色光刃在空中交汇，银色古刀和黑色利爪碰撞，软鞭和毒粉相互配合，众人的身影在噬魂兽之间穿梭。阳光再次穿透阴影，洒在他们身上，这一次，不再是孤单的背影，而是一群人并肩作战的模样。

白泽的灵剑刚触到洞口的“阳光”，剑身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蓝色剑气竟瞬间黯淡了半分。他猛地顿住脚步，垂眸看向剑尖——那所谓的阳光落在剑身上，没有留下丝毫温度，反而映出一层淡紫色的雾霭，和秘阵里的虚妄如出一辙。

“假的。”他低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却让身后的众人瞬间僵住。

吴邪下意识抬头，伸手去触碰那“阳光”，指尖却只碰到一片冰凉的雾气，原本该温暖的光线，此刻竟像裹着一层薄冰，刺得人指尖发麻。“怎么会……刚才明明看到雾气散了……”他喃喃道，手里的罗盘突然疯狂转动起来，指针指着洞口的方向，不断发出刺耳的嗡鸣。

解雨臣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抬手摸了摸腰间的戏妆盒，刚才洒落在地上的胭脂碎屑，此刻竟在“阳光”下慢慢扭曲，化作一缕缕淡紫色的雾气，重新融入空气里。“是幻境的余孽。”他声音冷了几分，“我们根本没醒透，刚才的‘封印破碎’和‘阳光’，全是邪气制造的第二层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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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猛地拍了下大腿，骂了句脏话：“难怪那噬魂兽看着不对劲！合着咱们还在套子里呢！”他刚想往前冲，却被张起灵伸手拦住——黑金古刀的刀身泛着冷光，映出洞口“阳光”背后的黑影，那根本不是什么山谷，而是邪气凝聚成的巨大旋涡，正缓缓朝着众人的方向转动。

凤夜的心脏猛地一沉，他看向白泽的背影，突然想起刚才幻境里白泽靠在他身上的温度——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没逃出过虚妄。白泽似乎早有察觉，他提着灵剑转身，目光扫过众人，眼底的冷意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邪气在利用我们的执念制造幻境，刚才的‘守护成功’是假的，现在的‘逃出生天’也是假的。”

白青羽攥着凌辰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那……那真正的封印呢？我们还在秘阵里吗？”她话音刚落，脚下的青石地突然开始扭曲，原本坚硬的地面竟慢慢化作柔软的雾气，众人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沉。

“别慌。”张日山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稳稳地站在原地，脚下凝聚着一缕淡金色的灵力，将雾气隔绝在外，“邪气的目的是让我们沉溺在‘希望’里，只要不被眼前的假象迷惑，它就无法控制我们。”他看向白泽，“现在只有你能破局，你的灵剑能斩邪气，也能斩虚妄。”

白泽没应声，却缓缓举起了灵剑。蓝色剑气再次亮起，这一次，他没有朝着封印的方向，而是朝着洞口那片“阳光”斩去。剑气撞上雾气的瞬间，刺耳的嘶鸣再次响起，原本温暖的“阳光”瞬间碎裂，露出背后漆黑的旋涡，无数黑色触手从漩涡里伸出来，朝着众人抓去。

“守住心神！”白泽的声音带着一丝灵力，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吴邪猛地回过神，握紧罗盘，开始寻找旋涡的弱点；解雨臣的软鞭缠上一只触手，灵力暴涨，硬生生将其斩断；胖子和凌辰背靠背站着，拳头凝聚灵力，不断击退扑来的触手；苏九儿撒出特制的驱邪粉，淡绿色的粉末落在触手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张起灵的黑金古刀插进旋涡边缘，银色刀光将旋涡暂时压制；张日山则护在白青羽身边，不让她被雾气侵袭。

凤夜看着白泽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什么——刚才白泽说“不必同行”，或许不是冷漠，而是早就察觉了幻境，想独自引开邪气的注意力。他不再犹豫，凝聚起金色灵力，朝着白泽身边飞去，金色光刃和蓝色剑气再次交汇，一起朝着旋涡的中心斩去。

“我知道你不想我们插手。”凤夜的声音传到白泽耳中，“但幻境里的话，我没忘。你说过‘等这事结束，陪我去凡界买糖葫芦’，就算现在是假的，我也想陪你等到真的那一天。”

白泽的动作顿了顿，剑尖的剑气竟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没有回头，却也没有再推开凤夜。蓝色剑气和金色光刃一起撞上旋涡中心，黑色雾气瞬间炸开，秘阵里的淡紫色雾气开始消散，这一次，真正的阳光透过洞口照了进来，带着真实的温度，落在每个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