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假的二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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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瞳孔骤缩,太阳穴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浑身血液几乎凝固。身后传来假吴二白低沉的嗤笑,笛声骤然转为尖锐,刺耳的音波在他耳中炸响,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光破空而来。张起灵不知何时已鬼魅般闪到近前,古刀裹挟着凌厉的剑气直取假吴二白咽喉。假吴二白身影急退,笛子离开吴邪太阳穴的瞬间,胖子抄起工兵铲横扫,重重砸在他腿弯。假吴二白单膝跪地,却趁机甩出数道黑色符篆,符篆在空中爆开,化作一片遮天蔽日的黑雾。
“捂住口鼻!是噬魂雾!”白泽的声音从雾中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虚弱。吴邪刚扯下衣襟捂住口鼻,就感觉脚下地面突然剧烈震动。碎石簌簌掉落,一道幽蓝色的光柱从地底冲天而起,光柱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
“不好!九幽之门的残魂在凝聚新的躯体!”张起灵挥刀劈开扑来的黑雾,刀身上的霜花已蔓延至刀柄。他的脸色愈发苍白,显然九幽寒气正在侵蚀他的经脉。胖子抄起地上的镇魂钉残片,狠狠插进地面:“天真,玉珏还能用吗?咱们再拼一次!”
吴邪握紧玉珏,却发现上面的符文正在黯淡。白家先祖的虚影再也没有出现,他体内的力量也如潮水般退去。黑雾中,假吴二白的身影逐渐清晰,他手中笛子缠绕着幽紫色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你们以为,九幽王就只有一具虚影?”
话音未落,黑雾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浮现,那是九幽王真正的躯体——浑身覆盖着漆黑鳞片,头上长着扭曲的犄角,空洞的眼窝中跳动着幽绿的火焰。它每走一步,地面就裂开蛛网般的缝隙,裂缝中涌出带着腐蚀性的黑紫色液体。
白泽突然踉跄着冲到吴邪面前,他的脸色灰白如纸,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青光:“我来拖住它,你们快走!”说着,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白家祖传的镇魂大阵在他脚下亮起,无数金色符文组成的锁链缠住九幽王的四肢。
“白泽!”吴邪想要冲过去,却被张起灵一把拉住。“来不及了。”张起灵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我们必须找到九幽王的命门,否则谁都活不了。”他的目光扫过九幽王的躯体,突然瞳孔微缩:“它的心脏位置,有块玉珏的碎片!”
胖子瞪大了眼睛:“和天真手里的玉珏是一套?!”吴邪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珏,碎片上的符文突然再次亮起,与九幽王身上的碎片产生共鸣。他心中一动,转头看向张起灵:“我有办法了,但需要你和胖子配合!”
此时,白泽的镇魂大阵开始出现裂痕。九幽王怒吼着挣脱锁链,挥爪向白泽拍去。千钧一发之际,吴邪甩出玉珏,玉珏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弧线,与九幽王身上的碎片合二为一。耀眼的光芒中,九幽王的动作突然停滞,它的躯体开始出现无数裂痕。
“就是现在!”张起灵和胖子同时出手,古刀与工兵铲狠狠劈向九幽王的心脏。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轰鸣,九幽王的躯体轰然炸裂,化作漫天黑紫色的碎片。然而,假吴二白却趁着混乱消失在黑雾中,只留下一句冰冷的低语在空气中回荡:“我们,还会再见的......”
炸裂的余波中,吴邪被气浪掀飞数米,后背重重撞在岩壁上,喉头腥甜翻涌。他强撑着抬头,只见漫天黑紫色碎片竟如活物般扭曲聚合,在空中凝成一张巨大的鬼脸,正对着众人发出森然狞笑。
“小心!这些碎片被诅咒了!”白泽踉跄着扑过来,周身青光黯淡如将熄的烛火。他咬破指尖在空中疾画符咒,却见符咒刚成型便被鬼脸喷出的黑雾腐蚀成齑粉。胖子抄起地上的镇魂钉残片,朝着鬼脸猛掷过去,残片却在触及黑雾的瞬间冻结,坠落在地碎成冰碴。
张起灵的古刀突然泛起刺目蓝光,他周身气息暴涨,刀锋划出一道半月形的剑气斩向鬼脸。剑气与黑雾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可鬼脸只是微微扭曲,转眼又恢复原状。“它的弱点不在表面!”张起灵抹去嘴角溢出的鲜血,目光死死盯着鬼脸眉心那点幽绿的光芒,“那是九幽王的本命魂火!”
吴邪攥紧手中重新合一的玉珏,符文亮起的光芒却忽明忽暗。他突然想起三叔笔记里的记载,猛地扯开衣领——锁骨下方不知何时浮现出一道淡紫色的纹路,正随着鬼脸的逼近而发烫。“是血脉共鸣!”他大喊着将玉珏按在纹路处,“胖子,把镇魂钉残片融了!”
胖子一愣,随即抄起地上的工兵铲,用刃面抵住镇魂钉残片在岩壁上摩擦。火星四溅中,残片渐渐熔成铁水。吴邪接过滚烫的铁水,咬牙浇在玉珏符文上。金色光芒与紫纹轰然相撞,白家先祖的虚影再次浮现,这次虚影手中的镇魂锤燃起了幽蓝冥火。
“以魂引魂,以火克邪!”吴邪大喝一声,先祖虚影挥动镇魂锤,冥火如流星般射向鬼脸眉心的魂火。鬼脸发出凄厉的惨叫,黑雾疯狂翻涌。假吴二白的身影突然从雾中闪现,他抬手甩出一张血红色的符篆,符篆化作锁链缠住镇魂锤虚影。
白泽突然暴起,周身燃起青色火焰冲向假吴二白:“休想阻拦!”两人在空中相撞,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张起灵趁机跃上岩壁,古刀直指鬼脸魂火。就在此时,地面突然裂开巨大的缝隙,无数带着锁链的骷髅手臂从裂缝中钻出,缠住了张起灵的双腿。
吴邪心急如焚,玉珏符文却在此刻彻底熄灭。千钧一发之际,他瞥见胖子腰间的黑驴蹄子,一把抢过来砸向鬼脸。黑驴蹄子触及黑雾的瞬间,发出“滋啦”的腐蚀声,却也成功为张起灵争取到一丝机会。张起灵斩断骷髅手臂,古刀裹挟着凛冽的剑气,终于刺中了魂火。
鬼脸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黑雾开始急速消散。假吴二白见势不妙,化作一缕黑烟想要遁走。白泽燃烧着的身躯突然追上黑烟,死死抱住假吴二白:“想走?没那么容易!”剧烈的爆炸声中,青光与黑光同时湮灭。
尘埃落定,吴邪瘫坐在地,看着手中重新黯淡的玉珏。张起灵和胖子也是浑身浴血,疲惫不堪。“那家伙……真的死了吗?”胖子喘着粗气问道。话音未落,一阵阴风吹过,假吴二白的笑声突然在众人耳边响起:“记住,你们永远逃不出九幽的诅咒……”
吴邪握紧拳头,眼神却愈发坚定。他知道,这场与九幽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岩壁上,一道若隐若现的紫色纹路正在悄然蔓延,预示着新的危机即将降临……
岩壁上的紫色纹路如同活物般游走,顺着石缝蜿蜒向众人脚下。吴邪刚要起身查看,地面突然传来一阵刺骨寒意,那些白骨手臂竟再次破土而出,指尖凝结着冰晶,铁链上缠绕着幽紫色咒文。张起灵古刀连挥,却发现被斩断的手臂瞬间重组,咒文在断裂处迸发幽光。
“这是九幽的重生咒!”白泽残存的一缕灵识突然在吴邪识海中响起,声音虚弱却透着焦急,“必须找到九幽祭坛,彻底摧毁核心阵眼!”话音未落,一道黑紫色光柱自天际落下,假吴二白的身影在光柱中若隐若现,手中笛子正吹奏出诡异的旋律,声波所过之处,白骨手臂生长出鳞片,化作狰狞的骨龙。
胖子抄起地上的雷管,咧嘴笑道:“小爷我就不信炸不死这些玩意儿!”他将雷管捆成一束掷向骨龙,轰然巨响中,骨龙被炸得支离破碎,可碎片刚落地,又在笛声中重新凝聚。吴邪突然注意到玉珏表面浮现出细小裂痕,符文的光芒竟在吸收爆炸产生的硝烟,他心中一动,大喊:“胖子,继续炸!张起灵,用刀气引动爆炸!”
张起灵立即会意,古刀劈出数十道气刃,将雷管爆炸的气浪引向四面八方。玉珏光芒大盛,裂缝中渗出金色液体,顺着吴邪的手腕流遍全身。白家先祖虚影第三次出现,这次虚影周身缠绕着锁链,锁链末端系着九枚镇魂铃,铃声清越,竟压过了笛子的诡异旋律。
假吴二白脸色骤变,笛声转为急促。九幽祭坛的方位在声波震荡下显现——百米外的断崖之下,一座刻满骷髅的青铜祭坛正散发着幽光,祭坛中央的水晶球中,封印着九幽王残缺的魂魄。吴邪将玉珏狠狠掷向断崖,玉珏在空中化作一道金色桥梁,直通祭坛。
“快走!”吴邪率先踏上金桥,却感觉每走一步,脚下的光芒就黯淡一分。身后,骨龙突然冲破气浪扑来,利爪距他后背仅有半米之遥。千钧一发之际,张起灵纵身跃起,古刀刺入骨龙眼眶,借力跃上龙头,反手将雷管塞进骨龙口中。爆炸的火光中,张起灵如断线风筝般坠落,吴邪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却见他小臂上已爬满紫色冰纹。
祭坛近在咫尺,水晶球中的九幽王突然睁开眼,无数锁链从球内激射而出,缠住吴邪脚踝。假吴二白不知何时闪现在祭坛边缘,笛子对准水晶球吹奏,球内魂魄急速膨胀。吴邪挣扎间摸到口袋里的镇魂钉残片,将其狠狠刺入脚踝,剧痛让他瞬间清醒。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水晶球上,白家先祖虚影挥动镇魂铃,铃声震碎锁链。
水晶球开始出现裂纹,九幽王发出不甘的嘶吼。假吴二白狞笑一声,突然将笛子插入自己心口,整个人化作黑雾融入水晶球。水晶球瞬间暴涨,眼看就要吞噬祭坛。吴邪握紧玉珏,与张起灵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将所有力量注入其中。镇魂铃虚影与玉珏共鸣,爆发出毁天灭地的金光。
“轰——”水晶球炸裂的巨响中,吴邪感觉意识被光芒吞噬。再次睁眼时,断崖已恢复平静,唯有玉珏彻底碎裂,化作尘埃随风飘散。张起灵的冰纹消退,却咳出一口黑血;胖子瘫在地上直喘气,嘴里嘟囔着要吃红烧肉压惊。
“结束了吗?”吴邪望着天际的残阳喃喃自语。突然,他注意到掌心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紫色印记,形状竟与假吴二白消失前的黑雾如出一辙。山风掠过,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笛声,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尾音。张起灵握紧古刀,眼神警惕:“他们还会回来。”
暮色渐浓,三人拖着疲惫的身躯踏上归途。而在他们身后,祭坛废墟下,一颗泛着幽光的骷髅头缓缓睁开眼,空洞的眼眶中,两簇鬼火重新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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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将山林浸染成浓重的暗紫色,张起灵走在队伍最前端,黑金古刀斜挎在身后,每一步都似踏在无形的秤盘上,精准丈量着周遭的细微变化。他的脚步极轻,枯叶在靴底几乎不发出声响,唯有脖颈处的麒麟纹身随着呼吸若隐若现,泛起微弱的青芒。
吴邪和胖子默契地保持三步距离,胖子攥着工兵铲的手心里全是汗,眼睛警惕地扫过两侧的灌木丛。“小哥这速度,跟装了GPS似的。”他压低声音嘟囔,却在瞥见张起灵突然顿住的背影时猛地闭了嘴。
张起灵的食指抚过一棵枯树的树干,树皮上三道交错的爪痕泛着诡异的霜白,像是某种寒毒在缓慢侵蚀木质。他抬手示意后方噤声,耳尖捕捉到百米外溪流传来的异常波动——那不是水流声,而是锁链拖拽岩石的摩擦音。古刀出鞘的瞬间,刀身上的霜花簌簌坠落,在月光下折射出幽蓝的光。
吴邪握紧腰间的镇魂钉残片,心跳随着张起灵的动作加速。他注意到前方薄雾中隐约浮现的轮廓,像是某种人形生物正佝偻着背在溪边汲水,可当月光穿透雾气的刹那,那生物猛然转头,眼窝里涌动的黑雾让吴邪寒毛倒竖——那分明是具被九幽气息浸染的活尸!
“小心!”张起灵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他身形一闪,古刀划出半轮银月,活尸的脖颈应声而断,却见断口处涌出黑紫色液体,在空中凝成蛛网状的咒印。更多锁链从溪底破水而出,缠住张起灵的脚踝,寒气顺着经络直窜丹田。
胖子抄起工兵铲劈向锁链,金属碰撞声在寂静山林炸响:“天真,你看那水里!”吴邪瞳孔骤缩,溪面下密密麻麻的黑影正在聚集,无数惨白的手从淤泥中伸出,掌心都烙着与岩壁相同的紫色纹路。张起灵猛地跃起,古刀连斩七次,锁链迸裂的碎片竟化作蝙蝠群扑向众人。
“往高处走!”张起灵甩出绳索缠住崖边的古树,率先攀援而上。吴邪和胖子紧跟其后,可刚爬上岩壁,脚下的山体突然震动。裂缝中钻出带着鳞片的巨蟒,蛇瞳泛着九幽特有的幽绿,蛇信子喷出的白雾所到之处,岩石瞬间崩解。
张起灵将吴邪和胖子推向侧方,自己迎着巨蟒冲去。古刀刺入蛇头的瞬间,蟒身突然炸开,无数黑色甲虫喷涌而出。他旋身挥刀,刀锋带起的劲风卷起落叶,形成金色的防护屏障。吴邪趁机掏出怀里的雄黄粉撒向甲虫,刺鼻的烟雾中,张起灵的声音穿透混乱传来:“西北方向有山洞,快走!”
三人在密林中狂奔,身后传来越来越近的怪啸。张起灵突然驻足,抬手拦住两人。月光下,前方空地上整齐排列着七具石棺,棺盖上刻着的鬼脸与九幽之门如出一辙,而最中央的石棺,棺盖正在缓缓滑动......
吴邪在剧烈喘息间猛地刹住脚步,盯着那七具透着森冷气息的石棺,忽然转头望向空荡荡的身后。林间夜风卷起枯叶打着旋儿,却再不见白泽燃烧的青光与最后的身影。他攥着镇魂钉残片的手微微发颤,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沙哑与焦虑:“白泽呢?之前他缠住假吴二白自爆,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胖子拄着工兵铲弯着腰大口喘气,闻言直起身子,眼神扫过四周灌木丛:“那小子不是说要同归于尽吗?说不定......”话未说完,他的声音却不自觉弱了下去。张起灵的古刀轻轻叩击最近的石棺,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他目光依旧警惕,却沉声道:“没有尸骸,也没有灵气残留。”
吴邪的眉头拧成死结,白家先祖虚影与白泽最后的决绝模样在脑海中交替闪现。玉珏虽已碎裂,但掌心的紫色印记却在此时发烫,像是某种呼应。他忽然想起白泽消失前周身萦绕的青光中,似乎有一缕极淡的气息朝着北方飘去。“往北找。”吴邪抬头望向密林深处,“白泽不会这么轻易死,他身上的咒文没那么简单。”
张起灵将古刀收回刀鞘,动作间带起的风声惊飞树梢夜枭。他率先朝着北方走去,脚步沉稳却比先前更快:“小心埋伏,九幽的手段不止于此。”胖子嘟囔着踢开脚边一颗骷髅头,跟上时压低声音:“天真,你说那白泽该不会被假吴二白算计,现在成了九幽的傀儡吧?”
这句话让吴邪心头猛地一跳,掌心的印记灼痛更甚。林间忽然响起细碎的脚步声,不似人类,倒像是铁链拖行。张起灵骤然抬手示意噤声,吴邪握紧镇魂钉残片的同时,目光不由自主又望向四周——夜色深沉,草木摇曳间,却始终不见白泽的踪迹,唯有那股不安的预感,如同蛛网般将他越缠越紧。
正当三人神经紧绷、如临大敌之时,一道青色残影自树梢疾掠而下,带起的劲风掀动吴邪额前碎发。白泽斜倚在古松旁,发丝凌乱却依旧带着几分不羁,手中灵剑泛着幽幽冷光,剑柄处缠绕的红绳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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