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深海危机,一切都是假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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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猛地抄起工兵铲:"合着我们刚才在幻境里泡的不是海水,是古神的牢笼洗澡水?"他踢向脚边的紫色砂砾,却见砂砾突然蠕动着聚成骷髅形状,眼窝里滚出两颗珍珠般的球体,里面映出众人的倒影——唯独解雨臣的倒影握着银线刺穿了自己咽喉。

"镜像吞噬真相..."吴邪摸向背包里的钥匙碎片,触感不再是活物,而是冰凉的金属,"难道我们现在看到的一切,才是被镜像扭曲的幻境?"白泽忽然按住青铜门,掌心亮起与玉牌相同的眼形纹路,门内传来深沉的水流声,夹杂着类似鲸鸣的哀号。

直升机终于在百米外降落,舱门打开时,下来的却是本该在杭州的霍秀秀。她戴着副青铜色护目镜,镜片上流动着星图般的光纹:"你们打破了第一层封印,但真正的归墟之眼...在每个人的倒影里。"她抬手摘下护目镜,左眼竟是空无一物的黑洞,里面隐约晃动着解雨臣银线上的紫色触须。

张起灵的黑金古刀突然发出蜂鸣,刀身缺口处的幽光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天际。沙地上的骷髅沙砾开始沿着光柱攀爬,逐渐聚成一座巨大的沙漏,漏斗底部躺着的,正是吴邪以为被流沙填平的太阳墓。白青羽忽然指着霍秀秀的黑洞眼眶,声音里带着不属于他的沙哑:"看,胜利者的牢笼...就在我们瞳孔里。"

解雨臣忽然发现银线上的紫色触须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自己手腕上多了道新鲜的刀伤,伤口边缘翻卷着紫色血肉。他猛然抬头,看见远处的自己正站在直升机旁,朝这边微笑着举起银线——那个"解雨臣"的银线上,缠着的正是他此刻握在手中的半根紫色触须。

风沙突然静止,所有声音被抽空。吴邪看见自己的影子从脚下爬起,拍了拍身上的沙子,从背包里掏出钥匙碎片,碎片在"吴邪"掌心化作蠕动的紫色流体,滴落在青铜门上,竟腐蚀出与帛书相同的"归墟之眼"纹路。真正的吴邪感到后颈一凉,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倒影已站在身后,手中握着把染血的黑金古刀。

白泽望着沙漏中缓缓转动的太阳墓,玉牌上的眼睛突然睁开。他终于明白白家古卷里那句"胜者即囚"的真正含义——当他们以为打破了邪神的封印时,其实早已成为古神棋局里的"胜利者",而归墟之眼,从来不是用来囚禁邪恶的牢笼,而是收割所有试图接近真相者的镰刀。

"把刀给我。"张起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却带着罕见的颤抖。吴邪转身,看见张起灵的瞳孔里正倒映着另一个自己,那个"张起灵"的刀上,紫色晶体已蔓延至刀柄,而他此刻握在手中的,分明是解雨臣的银线。

直升机的螺旋桨再次轰鸣,霍秀秀的倒影从舱内走出,摘下的护目镜里滚出两颗泪滴状的紫色砂砾。真正的霍秀秀却躺在沙地上,手里攥着半张撕碎的帛书,上面的字迹与吴邪捡到的那半块正好拼合:"当镜像成为胜者时,归墟之眼将吞噬所有倒影。"

胖子突然掐住自己的脖子,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们...有没有发现,从幻境里出来后,我们谁都没照过镜子?"他的倒影正站在青铜门前,用吴邪的钥匙碎片打开了门扉,门后翻涌的不是海水,而是浓稠的紫色流体,每一个气泡里都映着众人惊恐的脸。

白青羽咳出的冰晶突然在沙地上拼出星图,空缺处正是吴邪背包里的碎片形状。但此刻碎片已在倒影手中化作流体,填入星图的瞬间,所有倒影同时转身,露出与本体相同的面容,只是眼中流转着归墟的幽光。

"他们来了。"张起灵握紧黑金古刀,刀身缺口处的幽光与倒影眼中的光芒遥相呼应。解雨臣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银线已缠上了真正的霍秀秀的脖颈,而她眼中的黑洞里,正爬出无数紫色触须。

风沙再起时,吴邪终于看清太阳墓沙漏的底部——那里沉睡着无数具与他们容貌相同的尸体,每具尸体手中都握着半块钥匙碎片,而上方的流沙里,正不断有新的"他们"从镜像中走来,重复着相同的命运。

白泽将白青羽护在身后,玉牌上的眼睛流出鲜血,在沙地上画出一道结界。他终于明白白家世代守护的真相:归墟从来不是海,而是一面永远映出人心欲望的镜子,当有人试图打破镜中幻象,便会成为新的镜中囚徒,永远循环着"打破封印"的骗局。

"握住我的手。"白泽向众人伸出手,袖口滑落露出与青铜柱相同的星图纹身,"我们要打破的,不是镜像,而是成为镜像的自己。"但他的倒影早已站在结界外,用相同的手势召唤着另一个白家小队,他们的眼中闪烁着与归墟之眼相同的幽光。

胖子看着自己颤抖的指尖,那里不知何时已爬上紫色触须。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绝望的释然:"原来最可怕的不是邪神,是我们永远逃不出自己的倒影。"话音未落,他的倒影已张开双臂,拥抱住从青铜门涌出的紫色流体,那些流体瞬间化作无数面镜子,每面镜子里都映着一个不同的"真相"。

吴邪握紧真正的钥匙碎片——此刻它终于恢复成冰凉的金属,上面刻着的不是星图,而是一只闭合的眼睛。他忽然想起白青羽的话:"罗布泊是囚禁胜利者的牢笼。"而他们,早已在打破幻境的那一刻,成为了镜中世界的"胜者",永远被困在归墟之眼的倒影里,循环着寻找真相的骗局。

张起灵的刀终于刺入倒影的胸口,却看见鲜血化作紫色砂砾,顺着刀身爬向自己的心脏。解雨臣的银线割裂了倒影的咽喉,却发现血珠在空中聚成自己的倒影,正用带血的指尖描绘着星图的空缺处。

白青羽在昏迷前最后一眼,看见白泽的倒影正与真正的白泽擦肩而过,两人同时举起玉牌,镜面上的眼睛一只睁开,一只闭合。而远处的血色秃鹫再次掠过天空,翅膀上的羽毛竟变成了无数面小镜子,每面镜子里都映着一个正在风化的紫色砂砾——那是他们在幻境中踢过的砂砾,也是归墟之眼的无数碎片。

直升机的轰鸣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海般的寂静。吴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伤疤,形状竟与解雨臣银线上的紫色触须一模一样。他忽然明白,他们从未离开过幻境,甚至从未存在过——他们只是归墟之眼里的倒影,永远在寻找那个不存在的真相,永远在成为下一个被吞噬的胜者。

风沙终于停息,青铜门前站着六个身影,他们看着彼此,却分不清谁是本体,谁是倒影。解雨臣的银线轻轻颤动,传来细微的呢喃:"当镜像吞噬真相时,归墟之眼将吞噬胜者...而我们,既是胜者,也是镜像。"

张起灵忽然转身,望向太阳墓的方向,那里的沙漏已停止流动,沙粒在阳光下闪烁着紫色光芒。他终于明白,所谓的星图空缺,从来不是需要填补的缺口,而是归墟之眼的瞳孔——当有人试图窥视真相,便会成为瞳孔里的倒影,永远被困在镜中世界,循环着打破封印的谎言。

白泽轻轻叹息,将白青羽抱得更紧。他知道,白家的使命从来不是守护封印,而是守护这个谎言——让所有试图接近归墟的人,都以为自己是打破骗局的胜者,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为骗局的一部分。而此刻,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镜像世界里继续扮演自己的角色,直到归墟之眼再次闭合,等待下一批"胜者"的到来。

吴邪将钥匙碎片放入青铜门的缺口,碎片瞬间融化,化作紫色流体填满了星图。门缓缓打开,里面不是想象中的深海,而是一片无垠的沙漠,沙漠中央立着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里映着六个疲惫的身影,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归墟的幽光,手中握着各自的武器,正准备走进镜子,寻找下一个幻境中的真相。

胖子踢了踢脚边的紫色砂砾,它们在阳光下迅速风化,露出里面极小的镜面碎片。他忽然笑了,指着镜子里的自己:"你们说,要是我们把这镜子打破,会不会看到真正的世界?"

解雨臣轻抚银线上的紫色触须,触须突然化作一滴眼泪,坠入沙地消失不见:"或许真正的世界,从来就不存在于镜子之外。"

张起灵握紧黑金古刀,刀身的幽光与镜中光芒连成一线。他知道,无论多少次循环,他们都无法逃脱归墟的凝视,因为他们早已是归墟的一部分——是镜像,是胜者,也是永远无法醒来的囚徒。

白青羽在昏迷中呓语,声音里带着古神的沧桑:"罗布泊的沙子...是古神们的骨灰,而我们...是他们眼中的倒影,永远在重复着相同的命运..."

吴邪望着镜中的自己,忽然伸手触碰镜面,指尖传来活物般的蠕动。他终于明白,帛书里的"镜像吞噬真相",其实是真相本就是镜像的一部分,而他们,不过是归墟之眼里无数倒影中的一组,永远在寻找那个不存在的出口,永远在成为下一个被吞噬的胜者。

直升机的残骸在远处闪烁着金属光芒,机身编号早已被风沙磨去,只留下模糊的"镜像001"字样。白泽轻轻摇头,带着众人走向镜子,他知道,下一个幻境里,会有新的谜题等待他们,而真相,永远在镜的另一边,可望而不可即。

当第一滴紫色雨滴落下时,六个身影已走进镜子,镜面上泛起涟漪,映出无数个相同的场景,每个场景里都有六个冒险者,在不同的时间线里重复着相同的故事。而在镜子深处,归墟之眼缓缓睁开,瞳孔里流转着无数个倒影,每个倒影都在喃喃自语:"这次,我们一定能打破骗局..."

风沙再次扬起,掩盖了青铜门的痕迹,唯有白泽的玉牌落在沙地上,镜面朝上,映着逐渐被黄沙覆盖的天空。玉牌上的眼睛忽然闭合,渗出一滴紫色眼泪,融入沙地,成为万千砂砾中的一粒——等待着下一批"胜者"的到来,重复这个永远没有终点的轮回。

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撕裂沙雾时,那个戴着青铜护目镜的霍秀秀迈出舱门的瞬间,吴邪就闻到了她身上混着铁锈味的海腥味——那是归墟幻境里特有的气息,像浸泡过古神骸骨的咸水。真正的霍秀秀该在杭州茶盏胡同的老宅里,对着南宋官窑瓷瓶研究吴家送来的青铜残片,而不是站在这片被镜像污染的沙漠里,护目镜下的左眼淌着紫色流体。

“秀秀,你左眼下的泪痣呢?”解雨臣的银线突然绷直如弦,在沙地上投出颤动的影子。假霍秀秀歪头微笑,护目镜滑落到鼻尖,露出的左眼窟窿里,紫色触须正像活物般蜷曲蠕动,而真正的霍秀秀泪痣该在右眼下,是十六岁学昆曲时被水袖划破的细疤。

“镜像会复制记忆,却偷不走细节。”白青羽攥着染血的冰晶,指尖映出远处真霍秀秀的倒影——她被埋在半塌的沙丘里,手里的帛书碎片边缘还沾着新鲜沙粒,显然刚从幻境中挣扎出来。假霍秀秀的护目镜突然发出蜂鸣,镜片上的星图纹路扭曲成归墟之眼的形状,“你们看,真正的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而我...”

她抬手摘下护目镜,黑洞眼眶里喷出的不是血,而是细密的紫色触须,每根触须末端都映着众人惊恐的脸。解雨臣的银线比瞳孔更快地缠上她咽喉,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化作齑粉——那具身体根本是镜像凝成的流沙,触须穿过他掌心时,他看见自己手腕内侧突然浮现的星图纹身,正是假霍秀秀护目镜上的纹路。

“她是归墟的眼睛碎片。”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劈开触须时,刀身缺口的幽光与假霍秀秀的黑洞眼眶共鸣,沙地上浮出无数细小镜面,每个镜面里都有个举着护目镜的霍秀秀,“镜像需要宿主的执念才能成型...你见过她戴这东西吗?”

解雨臣猛地想起三年前在新月饭店,霍秀秀曾指着橱窗里的青铜护目镜发笑:“这东西该摆去三星堆,戴脸上能把自己晃成斗鸡眼。”而眼前的假霍秀秀却将护目镜擦得发亮,镜片上的星图正随着她的呼吸明灭——那是用真正霍秀秀的记忆碎片拼接成的陷阱,专门诱捕相信“同伴”的人。

真正的霍秀秀在沙丘下发出虚弱的敲击声,她用簪子刻在沙地上的字正在被风沙掩埋:“镜中...戴护目镜的是...”话未写完,假霍秀秀的触须已卷住她脚踝,将她拖向青铜门后的紫色流体。吴邪抄起工兵铲砸向镜面,却见碎片在空中聚成新的假霍秀秀,冲他晃了晃手里的青铜钥匙——那是他背包里本该存在的碎片。

“你们看,她连你们的秘密都知道。”假霍秀秀将钥匙插入青铜门,门缝里溢出的不是水,是霍秀秀的声音,带着被扼住咽喉的气音,“别信...镜中人的眼睛...”她的身体开始崩解,流沙里掉出半枚耳坠,正是霍秀秀从不离身的翡翠莲蓬——真货内侧刻着“霍”字小篆,而假的上面只有扭曲的镜像文字。

张起灵突然抓住吴邪的后领往后拽,就在假霍秀秀化作触须的瞬间,真正的霍秀秀从另一片沙丘后冲出,手里挥舞着染血的吴家匕首:“它们会变成你最信任的人!去年在格尔木,我亲眼看见‘吴邪’用你的黑金古刀刺穿了自己...”她的瞳孔里映着两个重叠的吴邪,一个握着工兵铲,一个攥着带血的银线。

胖子用雷管炸开逼近的镜面墙,火光中看见假霍秀秀站在火焰里微笑,护目镜上的星图拼成归墟之眼的全貌:“你们以为打破镜像就能逃出去?其实每打破一面镜子,就会生成更多个我。”她的身体分裂成无数镜面碎片,每片都映着不同时间线的霍秀秀,有的戴着护目镜,有的戴着珍珠耳坠,有的眼尾爬满紫色触须。

白泽突然将玉牌拍在沙地上,眼形纹路亮起血色光芒:“镜像的弱点是光!它们需要阴影才能成型!”众人退到阳光直射的沙丘顶,却见假霍秀秀的碎片在阴影里聚合成更庞大的形态,护目镜变成巨眼,触须化作蛛网状的镜墙,将他们困在中央。

真正的霍秀秀颤抖着举起匕首,刀刃映出两个字己:“在镜中世界,越相信‘真实’的人越容易被吞噬...你们看我的手。”她摊开掌心,那里有道三个月前被青铜器划伤的疤痕,而假霍秀秀的掌心永远光滑如新,“刚才那个‘我’,连握匕首的手势都是错的。”

解雨臣的银线突然缠住巨眼的触须,他这才发现假霍秀秀的护目镜带是反着系的——真正的霍秀秀习惯从左往右打结,而镜像永远是反的。“看她的脚!”胖子突然大喊,假霍秀秀的靴印是左右脚颠倒的,“归墟的镜像只会复制表面,连走路的习惯都偷不走!”

巨眼发出刺耳的尖啸,触须上的镜面纷纷破碎,露出里面蜷缩的真正霍秀秀——她被锁在镜心,身上缠着紫色触须,而假霍秀秀的残影正从她瞳孔里爬出。张起灵的刀劈开最后一面镜墙时,吴邪看见两个霍秀秀重叠在一起,真的那个终于抓住他的手腕,塞来半块烤焦的压缩饼干:“这是真的,我在沙漠里藏了三天...”

风沙中,假霍秀秀的残骸化作紫色砂砾,汇入青铜门的流体。真正的霍秀秀靠着沙丘喘息,耳坠上的翡翠莲蓬还沾着沙粒:“去年我收到一封匿名信,说吴山居的镜子里藏着归墟的线索...现在才明白,镜子里的不是线索,是陷阱。”她望着自己在沙地上的倒影,指尖轻轻划过右眼下方的泪痣,“当你开始怀疑倒影的真假时,就已经被困在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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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直升机残骸突然传来电流声,调频里混着海浪般的杂音,隐约能听见“镜像清除程序启动”的机械音。解雨臣的银线缠上真霍秀秀的手腕,确认脉搏跳动的频率与记忆中一致,才敢松开紧绷的神经:“所以归墟的镜像不仅会杀人,还会用‘拯救者’的身份接近我们?”

霍秀秀点头,从衣领里拽出条断成两半的项链——那是解雨臣送她的生日礼物,真正的断裂口有氧化痕迹,而镜像复制的永远崭新如初:“当‘我’拿出这条项链时,我就知道不对劲...因为真正的它,早在三个月前就被我扔进西湖了。”

张起灵忽然指向太阳墓的方向,那里的沙漏不知何时开始逆向流动,紫色砂砾从底部涌向上方,在顶端聚成假霍秀秀的轮廓:“她还在吸收我们的恐惧。”黑金古刀的幽光再次亮起,却这次映出的不是倒悬城池,而是霍秀秀在镜中世界的记忆碎片——她被困在无数个镜像房间里,每个房间都有个“自己”递来不同的钥匙。

“破镜的方法不是击碎它。”白青羽将最后一枚冰晶按在霍秀秀眉心,少年指尖的紫色脉络已消退大半,“而是接受镜中的自己...看她的眼睛!”众人望去,只见假霍秀秀的巨眼瞳孔里,真霍秀秀的倒影正举起匕首,刺向自己的镜像。

当刀刃刺入镜面的瞬间,所有镜像同时崩解,紫色流体退潮般涌入青铜门,露出门后真正的罗布泊——夕阳下是片干涸的湖床,湖中心立着的不是青铜门,而是面高达百米的碎裂古镜,每片碎片里都凝固着某个瞬间的归墟幻境。

霍秀秀捡起块镜片,里面映着的自己正戴着护目镜朝她微笑,而真实的她正用匕首划破掌心,鲜血滴在镜片上,竟洗去了镜像的伪装,露出镜片背面刻着的古老铭文:“凡见吾面者,皆为镜中客。”

“原来我们从来没离开过最初的幻境。”吴邪望着自己在湖床上的倒影,发现倒影的轮廓比本体虚淡几分,“从踏入罗布泊的第一步起,就已经被归墟之眼捕获,所有的‘真实’都是镜像编织的谎言...”

张起灵握紧黑金古刀,刀身缺口处的幽光终于熄灭,露出底下未被腐蚀的刀纹——那是与古镜相同的铭文。解雨臣轻抚银线,发现缠绕的紫色触须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霍秀秀真正的翡翠莲蓬耳坠,不知何时被系在丝线上。

白泽抱起昏迷的白青羽,玉牌上的眼睛终于闭合,流出的不再是紫色眼泪,而是清澈的湖水:“归墟的镜像游戏,从来不是为了囚禁我们,而是筛选...筛选出愿意相信‘真实’存在的人,让他们在镜中世界永远循环。”

胖子踢了踢脚边的紫色砂砾,这次它们没有风化,反而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所以现在的霍秀秀是真的,刚才的是假的,那下一秒...谁又能保证?”他的倒影在湖床上晃了晃,举起工兵铲的手势与本体分毫不差。

霍秀秀将断成两半的项链重新戴上,断裂处相互抵触,却拼出完整的莲蓬形状:“或许在归墟眼里,真假本就是一体的...就像这面古镜,破碎的镜片越多,倒映的世界就越真实。”她望向逐渐沉入地平线的太阳,余晖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极长,影子里隐约有镜像在蠕动,却始终无法脱离本体。

吴邪握紧真正的钥匙碎片——此刻它已变成普通的青铜片,上面刻着的不是星图,而是无数个重叠的眼睛。他忽然明白,解开归墟之谜的钥匙从来不在镜外,而在镜中——当他们不再执着于分辨真假,或许才能看见真正的世界。

直升机的轰鸣声再次响起,这次从舱门下来的是王盟,抱着一箱泡面和卫星电话,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恐:“你们在这鬼地方干嘛?我明明看着你们走进的是雷峰塔地宫...”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看见众人身后的古镜碎片里,映着的不是罗布泊,而是杭州的西湖,湖面上漂浮着无数面镜子,每面镜子里都有个相同的场景。

张起灵转身望向古镜,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映出六个身影正从镜中走出,他们的眼中没有归墟的幽光,手里没有武器,只有疲惫的笑容和沾满尘土的背包。解雨臣轻触银线,听见丝线上缠绕的莲蓬耳坠发出细微的共鸣,那是真正的霍秀秀才有的体温。

“该走了。”白泽指了指逐渐升起的月亮,月光洒在古镜上,碎片里的西湖倒影与真实的罗布泊重叠,“归墟的镜像潮汐要来了,下一次涨潮时,所有的倒影都会拥有实体...包括我们曾以为是假的那个。”

霍秀秀摸向右眼的泪痣,指尖触到的是真实的疤痕,而不是镜像的光滑皮肤。她忽然笑了,从口袋里掏出枚硬币抛向古镜,硬币在镜片上弹了三下,落入真实的沙地里:“赌一赌,这次走出的,是真的我们,还是镜中的倒影?”

硬币落地时,正面朝上,印着的不是国徽,而是归墟之眼的图案。吴邪捡起硬币,发现背面刻着行小字:“凡胜者,皆为镜中影。”他抬头望向队友们,每个人的眼中都有月光在流转,而倒影里的他们,正同步做着相同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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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又起,但这次带来的不是幻境,而是真正的凉意。胖子拆开泡面包装,蒸汽模糊了他的眼镜:“管他真假呢,先吃口热的再说...你们说,镜中的我们是不是也在吃泡面?”

解雨臣望着霍秀秀的倒影,发现她正对着自己微笑,手里的银线与本体的动作分毫不差。他忽然明白,在归墟的镜像世界里,真假早已模糊,或许他们既是本体,也是倒影,在寻找真相的过程中,早已成为彼此的镜像。

张起灵迈出第一步,古镜碎片在他脚下发出细碎的脆响。湖床上的倒影与他同步前行,却始终保持着半步的距离。白泽跟在最后,玉牌上的眼睛再次睁开,却不再流泪,而是映出逐渐远去的六个身影,真实与倒影交织,如同归墟之眼里永远无法分清的正反两面。

当月亮升至中天时,古镜终于彻底碎裂,化作万千沙砾融入沙漠。吴邪回头望去,沙地上只剩下六串脚印,而倒影早已消失不见。霍秀秀握紧他的手,掌心的疤痕与他的相互贴合,那是在镜中世界里共同留下的印记。

“或许我们永远无法知道真相。”她望着星空,那里有流星划过,拖尾像极了归墟之眼的触须,“但至少现在,我们还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这就够了。”

解雨臣轻抚银线上的莲蓬耳坠,听见霍秀秀真实的心跳声与丝线的颤动共鸣。胖子的泡面汤洒在沙地上,蒸腾的热气里,他看见自己的倒影正在远处挥手,却没有过去相认——有些真相,或许永远不必拆穿。

张起灵停下脚步,黑金古刀轻轻插入沙地,刀身映出的不再是镜像,而是真实的星空。白泽低头看着白青羽,少年的睫毛颤动,似乎在梦中看见了真正的世界。

风沙渐息,六个身影继续走向直升机,身后的古镜沙砾在月光下闪烁,如同归墟之眼最后的注视。而在他们不知道的镜中世界里,另一个“他们”正从破碎的古镜中走出,踏上寻找真相的旅程,循环着相同的命运——因为在归墟的规则里,胜者永远是镜中影,而真相,永远在镜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