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地脉节点的暗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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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境十万大山的晨雾，总带着股潮湿的草木腥气。苏沐月踩着及膝的蕨类植物往前走，离火在指尖跳动，将缠上来的毒藤烧成灰烬。怀里的木系奇石微微发烫，指引着节点的方向——那处被当地人称为“万藤之心”的山谷。

“啧，比清河镇的藤蔓凶多了。”她挥开一条碗口粗的巨藤，离火顺着藤蔓蔓延，在根部炸出个火球，“也就是木心石在，不然光是这些玩意儿就能把人缠成粽子。”

木系奇石在她掌心流转着绿光，与周围的藤蔓产生奇妙的共鸣。越是靠近山谷深处，藤蔓的攻击性越强，甚至能隐约听到它们互相摩擦的“沙沙”声，像是在传递警告。苏沐月忽然想起林辰临走时的叮嘱：“地脉节点的守护灵，往往和当地生灵共生，别硬闯。”

她收了离火，从行囊里摸出块玉佩——那是林辰用“守护”玉佩碎片做的，此刻正微微发烫。她将玉佩贴在最近的一棵古树上，绿光顺着树干蔓延，原本狂躁的藤蔓竟缓缓退去，露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径。

“早说过温柔点有用。”苏沐月轻笑，刚往前走了两步，脚下的泥土突然塌陷，她本能地祭出离火护体，却见身下是个深不见底的泥潭，无数白色根须像蛇一样往上涌。

“这是守护灵的试炼？”她咬着牙将木系奇石按向泥潭中央的石笋，绿光迸发的瞬间，根须突然停滞，泥潭翻涌着浮出块青黑色的石碑，上面刻着“生生不息”四个古字。当奇石嵌入碑上的凹槽，整个山谷的藤蔓都安静下来，纷纷朝着石碑的方向低垂，像在行礼。

苏沐月刚松了口气，石碑后的阴影里突然窜出个黑影，淬毒的匕首直刺她后心——是灰袍人的同党，竟一直跟在她身后。离火回身反击的瞬间，她瞥见对方腰间的令牌，和之前在鸣沙古城见到的一模一样。

“就知道你们不会乖乖看着节点被加固。”苏沐月冷笑，离火凝成火网，将对方困在其中，“林辰说你们这些人，总爱躲在暗处捡便宜。”

黑影嘶吼着炸开火网，却被突然缠上来的藤蔓捆了个结实——正是刚才退去的守护灵在报恩。苏沐月看着被藤蔓吞噬的黑影，摸了摸发烫的玉佩碎片，“算你有点用，没让林辰白给。”

与此同时，寒水宗附近的冰川峡谷里，凌霜正用冰魄功冻结喷涌的地火。

“这水系节点倒是会藏，偏要躲在冰火交界处。”她避开一道突然喷射的蒸汽，将水系奇石按在冰壁的裂缝里。冰与火的冲击让整个峡谷都在震颤，冰层下传来沉闷的咆哮，像是有巨兽在苏醒。

“别闹了。”凌霜指尖划过冰壁，冰霜迅速蔓延，与奇石的蓝光融合成晶莹的冰甲，护住整个节点，“再闹，把你冻成冰雕。”

冰层下的咆哮渐渐平息，却在她转身时，从冰缝里射出数道冰锥——又是灰袍人的埋伏。凌霜的清寒剑挽出个剑花，将冰锥斩成碎末，余光瞥见对方袖口的灰纹，突然想起林辰说的“域外邪魔的傀儡，眼睛会泛紫光”。

果然，那几个黑影的瞳孔泛着诡异的紫，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她故意卖了个破绽，引对方靠近，剑刃突然转向，斩断了他们背后若隐若现的黑色丝线。傀儡瞬间倒地，化作滩黑水。

“幕后黑手倒是越来越懒了，连活物都舍不得派。”凌霜擦了擦剑上的水渍，玉佩碎片突然发烫，是苏沐月那边传来的信号。她望着南境的方向，眉头微蹙——看来不止她这边有埋伏。

青阳宗的火山口，周明正蹲在岩浆湖边烤野山鸡。

“都说了火系节点在这儿，急什么。”他咬着鸡腿，看了眼脚边发烫的火系奇石，“等岩浆涨潮的时候把你嵌进去，多省事。”

岩浆突然剧烈翻涌，红色的浪花溅起丈高，差点燎到他的头发。周明跳起来拍掉火星，不满地嚷嚷：“知道你急，也不用这么热情吧？”

话音未落，数道黑影从火山壁的溶洞里窜出，手里的弯刀泛着红光。周明叼着鸡腿拔刀迎战，刀光与火光撞在一起，把半边天都映红了。“就这点本事？还敢来抢节点？”他一刀劈开迎面而来的弯刀，顺手把鸡腿骨扔向对方脸，“尝尝这个，青阳宗秘制奥尔良味！”

逗弄间，他突然注意到对方的招式——和之前在鸣沙古城遇到的灰袍人如出一辙，却少了几分灵动，多了些疯狂。“傀儡？”周明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三个傀儡缠住，眼看岩浆就要漫到脚边，他急中生智，将火系奇石狠狠砸向火山口中央的礁石。

红光冲天而起，岩浆突然退回湖中，礁石周围升起道火墙，将傀儡全部卷了进去。周明拍了拍手上的灰，“早说过，玩火？爷爷我是祖宗。”

东海边的镇海石，浪涛拍打着礁石，发出雷鸣般的轰鸣。

林辰站在巨石顶端，金系奇石在掌心流转着金光。这处节点比想象中脆弱，石上的刻痕已经模糊，显然被人动过手脚。“看来他们早有准备。”他摸着刻痕里残留的黑气，与观星台裂缝中渗出的气息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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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奇石嵌入刻痕的瞬间，海浪突然变得狂暴，十几条黑色的船从雾里冲了出来，船上的傀儡举着长矛，眼睛泛着紫光。林辰祭出镇岳令，金芒与海浪交织成盾，“来得正好，省得我去找你们。”

他踩着浪尖迎上去，镇岳令化作数道金刃，斩断对方的船帆。傀儡们却像不怕死似的，直接跳进海里，化作鲨鱼般的黑影，朝他游来。林辰忽然想起凌霜的话：“域外邪魔的傀儡，能同化周围的生灵。”

“那就让你们变回原形。”他将金系奇石的力量注入海水，金光所过之处，黑影纷纷浮出水面，化作破碎的木板——竟是被同化的渔船。林辰心中一沉，挥令劈开袭来的木板，却见每块木板上都贴着张符纸，上面的符文与观星台星图上的“通天路”裂痕一模一样。

“想用凡物污染地脉？”林辰眼神冷了下来，镇岳令在空中划出个金色的圈，将所有符纸都吸了进去，“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九州的地脉，不是谁都能碰的。”

西域风蚀谷的沙尘暴，比去年更烈了。

林辰赶到时，土系奇石已经烫得惊人。谷中央的石柱群正在坍塌，显然有人在强行破坏节点。他刚将奇石按在最粗的石柱上，沙尘暴突然停了，无数沙粒在空中凝聚成个巨大的黑影，五官模糊，却能看到那双泛着紫光的眼睛。

“域外的杂碎，终于肯露面了？”林辰握紧镇岳令，金芒与土黄色的光芒交织成网。

黑影没有说话，只是挥手甩出无数沙刃。林辰在石柱间穿梭躲避，突然注意到黑影的动作——和之前遇到的所有傀儡都不同，它懂得预判，懂得变招，更像是……真正的邪魔。

“看来你才是正主。”林辰嘴角勾起抹冷笑，“也好，省得我逐个清理。”

激斗间，他瞥见石柱上的土系奇石正在变暗，节点的力量在被黑影吸收。林辰突然想起五系奇石的共鸣之法，将镇岳令贴在石柱上，同时捏碎了苏沐月的玉佩碎片。

几乎是瞬间，南境的绿光、寒水宗的蓝光、青阳宗的红光同时从碎片里涌出，与金、土二色交织成五边形的光盾。黑影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吼，被光盾弹飞，化作无数沙粒，却在消失前留下道紫色的裂痕，与观星台星图上的如出一辙。

风沙平息后，林辰看着掌心的玉佩碎片——苏沐月的那块已经暗淡，显然刚才的共鸣让她那边也受到了冲击。他立刻捏碎自己的碎片，向其他人传递平安的信号，却在这时，怀中的青铜镜突然发烫。

这面镜子是从镇海石下找到的，背面刻着五系纹路，据说是观星台的配套法器。此刻镜中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观星台的星图——通天路的裂痕正在扩大，无数紫色的光点从裂痕中涌出，落在九州各地的地脉节点上。

“想同时污染所有节点？”林辰握紧青铜镜，镜中突然闪过行字：“七月初七，双星交汇，裂痕自开。”

他抬头望向天空，北斗七星的位置正在偏移，与去年观星时的轨迹完全不同。“还有三个月……”林辰将青铜镜收好，转身望向同伴们所在的方向，“看来，得提前汇合了。”

此刻，苏沐月在万藤之心的石碑后发现了块同样的青铜镜碎片，凌霜在冰壁的裂缝里捡到了第二块，周明则在火山口的礁石下挖出了第三块。当三块碎片在林辰手中拼合时，完整的镜面上，除了星图，还浮现出个模糊的人影，正在通天路的另一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