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阵与剑的终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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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透，主峰广场已被黑压压的人群填满。不同于昨日的紧张，今日的空气里多了几分期待与热烈——所有人都在等着看这场“阵”与“剑”的巅峰对决。

林辰和苏沐月并肩走上擂台，晨光恰好越过山巅，洒在两人身上，一人衣袂带风，握阵盘如执山河；一人剑穗轻摇，流风剑泛着赤霞，竟有种相映成趣的和谐。

“手下留情。”苏沐月执剑拱手，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眼底却藏着不容错辨的锋芒。

林辰回礼，阵盘在掌心轻轻转动：“彼此彼此。”

铜锣声穿透晨雾，清脆而响亮。

苏沐月率先动了。流风剑带起一串火星，身形如离弦之箭，剑光直刺林辰面门——她没有用复杂的招式，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抢占先机，剑势凌厉，带着“焚天”式的余威，显然是想在阵法启动前近身。

林辰早有准备，脚下阵纹一闪，土系灵石率先激活，身前瞬间升起三道土墙。“铛”的一声，流风剑斩在墙上，火星四溅，土墙虽被劈开一道裂缝，却也挡住了这势在必得的一击。

“来得好！”苏沐月手腕翻转，剑势陡变，火焰剑气顺着裂缝蔓延，竟要将土墙从内部点燃。这是她新悟的招式，将火焰真气注入兵器，借物体传导灼烧。

林辰眼神一凝，水系灵石应声启动。土墙顶端突然渗出水流，精准地浇在火焰蔓延处，“嗤”的一声，白烟袅袅，火焰被压制下去。与此同时，木系灵石发动，无数藤蔓从地面窜出，缠向苏沐月的脚踝。

苏沐月足尖轻点，身形腾空而起，避开藤蔓的同时，剑随身走，化作一道赤色流光，绕到林辰身后。“流火·穿云！”剑光如流星坠地，直劈他后心。

“转！”林辰不慌不忙，阵盘急转，金系灵石爆发。身前的土墙突然旋转起来，如同盾牌般挡在身后，同时地面泛起金光，竟是将金系灵气凝聚成薄如蝉翼的护盾，贴在后背。

“铛——”剑与盾相撞，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苏沐月只觉手臂发麻，剑势被硬生生挡下，而林辰借着反震之力向前疾冲，拉开距离，顺势启动了火系灵石。

擂台边缘突然燃起环形火墙，将两人圈在中央——这不是攻击，而是限制，防止任何一方借力逃脱，逼着两人正面交锋。

“林辰，你这是要困兽斗？”苏沐月笑了，眼底火焰更盛，“正合我意！”

流风剑突然暴涨三尺火焰，她竟将全身真气灌注剑身，剑招变得大开大合，每一剑都带着燎原之势，火墙被她的剑气劈开又合上，如同潮汐般起伏。她的步法也越发迅捷，在火墙内穿梭，身影时而化作残影，时而凝聚真身，剑势如狂风骤雨，不给林辰从容布阵的机会。

林辰的阵盘转得更快了。五系灵石交替亮起，土盾、水幕、金网、木笼、火环轮番上阵，看似被动防御，却将苏沐月的每一剑都精准挡下。他的阵法已不再是单纯的阻隔，而是融入了预判——根据她的剑势轨迹，提前在落点布下防御，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惊险却丝毫不乱。

台下看得屏息凝神。红脸长老抚须赞叹：“以阵为守，以守为攻，这小子对阵法的理解已入化境。”旁边的寒水宗长老也点头：“苏丫头的剑也脱胎换骨了，火焰真气收放自如，比去年精进太多。”

激斗已过百招。苏沐月的额角渗出细汗，火焰剑气的强度渐渐减弱——这般高强度的攻击对真气消耗极大。林辰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五系交替对心神损耗不小，阵盘上的灵石光泽都暗淡了几分。

“差不多了。”林辰突然低喝一声，将阵盘猛地按在地上。五系灵石同时爆发出最后的光芒，五行混元阵终于完全启动！

金、木、水、火、土五系灵气在擂台中央凝成一个旋转的光球，时而化作利刃，时而化作洪流，时而燃起烈焰，朝着苏沐月席卷而去。这一次，他没有留手，将阵法的威力催发到了极致。

苏沐月看着迎面而来的灵气洪流，非但没有退缩，反而仰起头，发出一声清喝。流风剑上的火焰骤然收缩，最后凝聚成一点，如同烈日核心，刺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流火·归墟！”

一点火光与五色洪流碰撞的瞬间，整个广场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道刺目的白光，将晨光都盖过。待光芒散去，擂台上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五行混元阵的洪流消失了，苏沐月的火焰也敛去了。林辰的阵盘落在地上，五枚灵石黯淡无光；苏沐月拄着剑，身形微微晃动，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却笑得灿烂。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疲惫，却也有释然。

“我输了。”苏沐月先开了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最后那招，我已无力再进。”她的流火归墟虽破开了混元阵，却也耗尽了所有真气，再无后招。

林辰摇了摇头，捡起阵盘：“我也动不了手了。”五系齐发几乎抽干了他的真气，此刻连抬手都有些费力。

高台上，红脸长老站起身，朗声道：“本届宗门大比，林辰与苏沐月并列第一！”

台下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没有人觉得不公，这场棋逢对手的较量，早已超越了胜负。

林辰走到苏沐月身边，伸手想扶她，却被她笑着避开。“我自己能走。”她拄着剑，一步步走下擂台，背影虽有些摇晃，却依旧挺拔。

林辰看着她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阵盘，忽然笑了。他转头看向朝阳升起的方向，晨光正好落在他脸上，温暖而明亮。

这场大比结束了，但属于他们的修行之路，才刚刚开始。无论是阵道的精妙，还是剑道的炽烈，都还有无限可能在前方等待。

广场上的欢呼还在继续，夹杂着各宗门弟子的讨论声，热闹而鲜活。远处的山峰被晨光染成金色，新的一天，正随着这场精彩的对决，缓缓展开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