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地下暗河与绝望抉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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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潮湿，窒息。

队伍在错综复杂的地下迷宫中艰难跋涉，唯一的指引就是前方那一点摇曳的绿色晶光。每个人的呼吸都粗重而压抑，脚步踉跄，伤员痛苦的呻吟和压抑的哭泣声在狭窄的通道中断断续续地回响，更添几分绝望。

凯拉搀扶着艾莉，感觉自己的体力正在一点点被抽干。背后的烧伤在汗水浸渍下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可能骨裂的肋骨，之前过度使用能力带来的精神疲惫如同跗骨之蛆，让她头晕目眩。她只能靠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硬撑着。

“水……水……”旁边一个受伤的战士发出干渴的呻吟，他的嘴唇已经开裂起皮。

不止是他，几乎所有人口干舌燥。高强度奔逃和地下闷热的环境让他们水分流失极快，而携带的水早已耗尽。

石语者手中的木杖绿光似乎也暗淡了一些，老先知的脸在微光下显得更加苍老和疲惫。他时不时停下脚步，闭上眼睛，用手触摸冰冷的岩壁，似乎在感知着什么。

“先知……我们……是不是迷路了？”鹰眼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位坚韧的猎人队长此刻也显露出了迷茫。之前的爆炸和潜地者的袭击，让他们彻底偏离了熟悉的路线。

石语者沉默了片刻，缓缓睁开眼，眼中带着凝重：“古老的通道……在哭泣。之前的震动让很多地方都改变了……星辰的指引在这里也变得微弱。但是……”他侧耳倾听，“我好像……听到了水流的声音？”

水流？

这个词如同强心剂，瞬间注入了所有濒临崩溃的人心中！

“在哪里？”鹰眼急切地问道。

“那边……跟我来！”石语者辨明了一个方向，队伍再次鼓起余力，跟着他向前摸索。

通道开始向下倾斜，空气中的湿度明显增加，那股土腥味中也夹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凉的水汽。

希望就在前方！

又拐过一个弯道，前方豁然开朗，绿色晶光照耀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腔。而空腔的底部，一条宽阔的地下暗河正静静地流淌着！河水在绿光映照下呈现出幽深的黑色，听不到什么水流声，仿佛一条沉睡的黑龙。

“水！真的有水！”人们发出惊喜的低呼，几乎要喜极而泣。

几个渴极了的战士迫不及待地就要冲下河滩去打水。

“等等！”凯拉突然厉声喝道，她的声音在空腔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所有人都被她吓了一跳，停下脚步看向她。

“水不能直接喝！”凯拉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漆黑的河面，“在这种封闭的地下环境，河水很可能含有矿物质、寄生虫或者放射性物质！你们想死得更快吗？”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众人的热情。部落的人们面面相觑，他们世代生活在地上，对地下水的危险缺乏认知。

“那……那怎么办？我们快渴死了……”有人带着哭腔说道。

凯拉没有回答，而是快步走到河滩边，蹲下身，仔细观察。河水确实异常漆黑，看不到底。她拔出匕首，小心地探入水中，然后拿出来观察。匕首上没有明显的腐蚀痕迹，但也看不出什么。

她凑近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难以形容的金属腥味。

“需要过滤和煮沸。”凯拉站起身，语气冷静得近乎残酷，“但我们没有容器，也没有时间生火，‘铁鸦’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可能还在上面找我们。”

绝望的气氛再次弥漫开来。看得见水，却不能喝，这比完全没有更折磨人。

“或许……‘先祖之石’可以……”石语者沉吟着，走上前，将他木杖顶端的绿晶缓缓浸入河水中。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那绿晶一接触河水，表面立刻泛起一层柔和的涟漪般的光晕。以它为中心，周围一小片区域的河水，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澈起来！水中的那些悬浮的细微杂质和诡异的色泽仿佛被净化了一般，沉淀下去。

石语者舀起一点水，仔细看了看，又小心地尝了一小口，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可以了，‘先祖之石’净化了这片水域，暂时可以饮用。但不要多喝，尽快补充水分。”

人们再次欢呼起来，这次带着更多的敬畏，纷纷涌到绿晶照耀的水域，用手捧起清澈的河水，贪婪地饮用起来。

凯拉也松了口气，和艾莉一起喝了些水。冰凉的河水滑过喉咙，暂时缓解了那灼烧般的干渴，让她恢复了一丝精神。她对那种绿色晶体的能量越发好奇。

补充了水分，队伍士气稍振。但新的问题立刻摆在了面前——接下来往哪走？

暗河的一端通向更深、更黑暗的地下，另一端则似乎通往某个方向，但远处依旧是一片漆黑，看不到尽头。

“我们必须沿着河走，”石语者做出了决定，“水是生命的指引，沿着它，或许能找到出口，或者与其他通道连接的地方。”

于是，队伍再次启程，沿着崎岖不平的河滩，向下游方向前进。

地下空腔巨大无比，绿晶的光芒只能照亮周围一小片区域，更远处是无尽的黑暗，仿佛随时会吞噬这支渺小的队伍。暗河无声地流淌，像一条冰冷的默然注视着的旁观者。

走了一段路，河滩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陡峭的岩壁，河水变得更深更急。

“看！那边有东西！”一个眼尖的年轻战士突然指着对岸的岩壁喊道。

绿晶光芒扫过去，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对岸的岩壁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无数椭圆形的、半透明的卵！每个卵都有半人高，里面似乎包裹着某种正在蠕动的、模糊的阴影！这些卵被一种苍白的、类似菌丝的物质固定在岩壁上，微微散发着磷光，一眼望去，数以百计，看不到头！

而在卵群下方的水面上，漂浮着几具巨大的、惨白色的、已经被啃噬得残缺不全的生物骨架！看形状，像是某种大型地下生物！

“是……是‘深渊育母’的产卵地！”一个年老的战士声音颤抖，充满了恐惧，“快走！离开这里！绝对不能惊动它们！”

不用他说，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那诡异的卵群散发着浓郁的不祥气息。

队伍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想要快速通过这片区域。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