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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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竺苦笑着附和："是小将军，我都清楚了，无需再藏着掖着。"
"这..."孙策挠着头愈发困惑。这位先生当真厉害！不仅顺利推进计划，竟连陶谦麾下的重臣都策反了？这般手段，他实在学不来。想不通索性朝着糜竺抱拳致意，转身去安排车马。
不多时，一行人便朝糜府出发。途中糜竺突然神色凝重地转头："子若，为兄有要事相询，望你如实相告。"
"何事？"秦鸣略显诧异。此刻还有何疑问？
却见糜竺策马靠近，压低声音："你坦白说，是否喜好男风？若有此倾向，趁早改正为妙！"
"龙阳之好？"秦鸣愕然，"兄长此言差矣！小弟平生三好：美食、美酒、 ** ！哪来这等癖好？"
糜竺满脸狐疑："那你方才为何紧抓郭奉孝不放，还说要同榻而眠？"
秦鸣失笑："兄长误会了！"凑近低语："那是在给郭嘉设局呢。"
"设局？"糜竺双眼圆睁，"你布了什么局？"
"容后详说。"秦鸣神秘一笑，"不过连兄长都会误解，想必对方更难察觉。只要他毫无防备，这郭嘉就算是入彀了！"
"这..."糜竺眉头深锁。方才三言两语间竟暗藏玄机？郭嘉应答间便已中计？他素来自诩聪慧，为何在这位兄弟面前，总觉脑筋转不过弯来？
《陶谦定策》
夜幕笼罩下的刺史府显得格外空旷，前厅只余下两道身影。赵昱垂手而立，眉间凝着思索的印记。陶谦指节轻叩案几，檀木声里还回荡着方才唇枪舌剑的余韵。
"秦鸣这三寸不烂之舌..."老刺史忽然捻须轻笑，"倒把老夫架在火上烤了。"
赵昱递来温茶时，听见主公喃喃自语："曹营使者来时，老夫满心想着借力牵制孙坚。谁料这秦鸣登门，非但不恼，反倒要拉三家结盟..."
茶雾氤氲间，赵昱眸光微闪："此子料敌机先，恐怕早算准曹使行程。更可怕的是..."他指节无意识摩挲着青瓷盏，"即便盟约将成，他仍有手段扭转乾坤。"
"正是如此！"陶谦突然拍案，惊得烛火摇曳，"老夫这把年纪，早该..."话音忽顿，望着梁上悬着的"明镜高悬"匾额怔了怔，"若能三家守望，倒真遂了我养老的心愿。"
"主公明鉴。"赵昱却摇头，"曹孟德志在压制孙文台，岂容两家并立？今日那郭奉孝..."他说到此处突然噤声，只余一声叹息沉入更漏。
陶谦长叹一声：
"如今局势棘手，该如何应对？"
"秦鸣借三族结盟之名插入我军与曹军之间，转眼便将这潭清水搅浑了。"
"拒绝不妥，拖延更非良策。"
"元达可有良策？"
赵昱立即上前拱手：
"主公不必忧虑。"
"当下两家皆欲与我结盟，至少可择其一。"
"只要结盟一方，另一方的威胁自然大减。"
"不妨任其相争，胜者结盟。"
"若两败俱伤，我军再择优选之。"
"此计甚善！"
陶谦微微颔首，忽又眯眼问道：
"依元达之见，当与何方结盟为佳？"
"全凭主公定夺。"
赵昱正色道：
"眼下孙坚势强，曹操力弱。"
"若联曹抗孙，则强弱易势。"
"若联孙拒曹，孙氏将更盛。"
"故唯有两途：维系平衡，或依附强者。"
"原来如此......"
陶谦抚须沉吟，眼中精光闪烁。
同日，郯县驿馆。
郭嘉送别秦鸣后，与众人返回住处。
这驿馆乃官府专设的客舍，正是糜竺先前所称驿站。
行至廊下，郭嘉骤然停步，回首问道：
"夏侯将军，郯县城内共有几处驿馆？"
夏侯渊摇头：
"末将不知。"
"想来一城有一驿馆足矣，多设何益？"
"先生何故问此？"
郭嘉眉头紧锁：
"怪哉！若真如此，为何不见秦鸣等人入住？"
随即对李整令道：
"速去查探秦鸣一行人下榻何处！"
李整抱拳应诺，匆匆离去。
夏侯渊不解：
"他们住在何处，与我等有何干系？"
郭嘉目光深邃：
"干系重大！"
“若他未入住官驿，那便只剩两种可能！”
“其一，他在徐州有旧识，为其安排了住处！”
“其二，他刻意避开我们，自行另寻居所！”
“倘若是前者，那安排住所之人必与他交情匪浅，日后恐成其臂助！”
“若是后者，为何先前又故作热情邀我共饮？其中必有盘算！”
“先生高见！”夏侯渊闻言猛然警醒。
无论哪种情形，对己方而言皆非吉兆！
他急向郭嘉追问道：“先生以为会是哪种？”
“但愿是一种。”郭嘉神色凝重，
“秦鸣行事虽看似恣意，实则步步为营。”
“若有人接应，不过多一助力；”
“若无人接应，则意味着他正在谋划大事！”
二人正说着，忽见李整匆匆赶来禀报：
“查明了！秦鸣一行直奔糜家而去，根本未至驿站！”
“糜家？”夏侯渊眉头紧蹙，
“可是方才那糜竺的家族？听闻乃徐州首富，家财万贯。”
“难怪他舍官驿而就私邸——这般豪奢，谁愿与我们挤一处？”
李整咂嘴叹道：“同为使者，咱们窝在这破地方，他倒能享锦衣玉食。”
说着忍不住嘀咕：“怕是日日珍馐美馔，婢女环伺吧？真叫人眼红！”
郭嘉摇头苦笑：“此乃秦鸣过人之处。”
“短短出使途中，竟能与糜竺结为莫逆，受邀入府——绝非泛泛之交。”
“此人不惟智计超群，更擅笼络人心。如今得糜家相助，如虎添翼。”
他负手叹息：“今日之败，实非战之罪。他早将每一步都算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