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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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河内王匡奉袁绍之命南渡孟津，结果被董卓杀得大败。"

"如今情势相同，董卓占据南岸地利，若我军强行渡河，必遭半渡而击，非但渡河不成，反倒损兵折将，因此绝不可轻举妄动！"

程普虽被反驳，却无愠色，只是忧心忡忡道：

"军师所言极是。但既已北上，若不渡河，难道真要攻打河东不成？"

"正是！"

祖茂也忍不住问道：

"军师先前说北上正是良机，怎么真到了这里，又说不能渡河了？"

"那咱们此番兴师动众为何？倒不如留在汜水关，有我军助阵，说不定早就击溃董卓了！"

孙坚见状，连忙喝止：

"放肆！怎么跟军师说话呢！"

"北上缘由军师早已阐明，怎的现在就忘了？"

祖茂委屈道：

"主公如今越发听不得谏言了。既要我等参与军议，为何不准发问？"

"若嫌我等多余，只管与军师商议便是，何必召我们来凑数！"

他身为孙坚旧部，性子耿直，说话从不拐弯抹角。

孙坚正欲训斥，秦鸣已然笑道：

"主公息怒。祖将军说得在理，军议本就是集思广益之事。"

"众人各抒己见，方能查漏补缺，制定万全之策。"

祖茂闻言大喜：

"军师此言深得我心！"

"正该如此！"

孙坚无奈苦笑：

"军师倒是宽厚。罢了，让他说个痛快！"

说罢瞪向祖茂：

"你接着说！"

（祖茂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扭头道：

"俺就这一句，哪还有什么废话！"

众人哄堂大笑。

都知道祖茂与孙坚交情最深，明白这是玩笑话，并不在意。

秦鸣见无人再问，笑道：

"既然诸位没有异议，那我便为祖将军解答。"

话音未落，祖茂急忙插嘴：

"哎呀军师别这么客气！俺早说过往后全听你的，还叫什么祖将军！直接喊俺老茂就行！"

帐中又爆发一阵笑声，连新来的赵云也不禁莞尔。

他原以为被调来后会受冷落，不料孙坚不仅委以重任，帐下将领个个豪爽直率，就连军师也这般风趣。

这几日相处下来，竟觉得比在公孙瓒帐下还要自在，渐渐融入了这个集体。

见秦鸣要开口，赵云收敛笑意，专注望去。

这几日常听将领们把军师夸得神乎其神，他倒要看看这位军师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秦鸣见气氛活跃，正色道：

"玩笑过后，该谈正事了。"

"借方才两位将军的话头，我先说说当前战略。"

"渡河是必然的，但渡河方式、时机、地点都不妥——连渡河后要做的事也不对！"

"要想明白我军战略，必须弄清四点：何时渡？何处渡？怎么渡？渡后做什么？"

"理清这四点，战略自然明朗！"

短短数语，众人如拨云见日，纷纷陷入沉思。

孙坚皱眉道：

"按军师所言，渡河自是越快越好。地点除了孟津还能选哪？至于渡河方式，无非搜集船只罢了，还能有什么玄机？"

这话道出了众将心声，所有人都望向秦鸣。

秦鸣淡然一笑...

（"照主公的意思，咱们的兵马就别想过黄河了！"

"依我之见，渡河要慢慢来，沿黄河西岸各处都能渡，就是不能走孟津！"

"至于方法嘛，得用老招数——表面上修栈道，暗地里从陈仓过！"

这话一出，众将还没反应，赵云先吃了一惊。

好个军师！

年纪轻轻，口气倒挺大。

计策还没说，就把主公的主意全否了！

正当赵云暗自咋舌时，不由得望向孙坚。

换了别家主公，听到这话就算不发火，脸色也该难看了。

可抬眼一看，孙坚非但没恼，反而满脸兴致地追问：

"军师快说说，怎么个明修栈道法？"

众将也都盯着秦鸣。

区区渡河之事，还能让他玩出什么花样？

秦鸣迎着众人目光，从容笑道：

"要顺利渡河，得先看地图。来人，把洛阳以东的地形图搬来！"

帐外应声而去，不多时抬来一幅详尽标注的地图。

秦鸣指着图分析道：

"诸位请看当前形势！"

"我军二十万与董卓十五万大军在汜水关对峙。"

"此外董卓还要分兵防备西凉马腾、韩遂，至少三万兵力动不得。"

"河东白波贼猖獗，那边也得留守两万余人。"

"各处关隘加上洛阳守军，董卓能动用的骑兵不超过一万。"

"为确保黄河防线，他必定重兵把守孟津。"

"所以孟津渡不得，否则必遭伏击！"

这番话说得众将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