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神秘老者（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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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深吸一口气，望着月色下茫茫无边的后山，用力握紧了手中光芒微显黯淡的灵犀护盾。玉牌上细微的裂纹触手冰凉，提醒着他刚才那场生死搏杀的真实性。他迈开脚步，正准备沿着溪流向下游探索。
然而，就在他走出不到十步的距离，前方原本空无一物的林间空地上，空气仿佛水波般轻轻荡漾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毫无征兆地浮现出来。
林风心中猛地一紧，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向后跃开一步，瞬间将残存的灵力注入灵犀护盾，一层淡薄的金光再次笼罩身前，同时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了那柄崩口的短刀，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盯住那道身影。
月光清晰地照亮了来者——那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白发如雪，梳理得一丝不苟，身着一袭略显宽大的灰色古朴长袍，衣袂在夜风中轻轻飘动，颇有几分出尘之气。老者面容清癯，皱纹深刻却并不显苍老，反而透着一股岁月沉淀下的睿智。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古井寒潭，却又蕴含着一种奇特的温和与……审视的意味。
老者似乎对林风如临大敌的反应并不意外，他微微一笑，笑容慈和，仿佛能安抚人心：“小家伙，莫要紧张。老夫若真有恶意，方才你与那铁羽雷鹫搏杀时，便是最好的出手时机。”
他的声音平和舒缓，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让人不自觉便想放松下来。但林风经历了一连串的陷阱与背叛，警惕心早已提升到了顶点。他并未撤去护盾，只是稍稍放松了紧绷的肌肉，沉声问道：“前辈是何人？为何会深夜出现在这危机四伏的后山深处？”
老者轻轻拂了拂衣袖，仿佛掸去并不存在的灰尘，淡然笑道：“山野之人，姓名早已忘却。不过是偶经此地，见小友你气血浮动，神色间却有一股不屈韧劲，故而现身一见。看你模样，似乎在此地经历了不少波折？”
林风心中念头急转。这老者出现得太过诡异，其实力更是深不可测，自己完全感知不到对方的灵力波动。但对方话语中似乎并无恶意，而且一语道破了刚才那飞禽妖兽的名称（铁羽雷鹫？原来它叫这个名字）。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犹豫片刻，林风决定冒险一试。他保持着基本的戒备，但语气缓和了许多，简略地将自己进入后山后的经历说了一遍——如何被疾风狼追击，如何与碧鳞角蝰周旋，又如何被铁牙猪死缠烂打，最后更是差点命丧那铁羽雷鹫之爪下，至于灵霄草和系统，则被他巧妙略过，只说是为了采集一种必要的药草而入山。
老者静静聆听着，期间并未打断，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偶尔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光芒。
待林风说完，老者微微颔首，抚须赞道：“小小年纪，便能在这等险地凭借炼气初期的修为周旋至今，甚至能从铁羽雷鹫爪下脱身，心性、毅力、机变皆属上乘。难得，实在难得。”
林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前辈过奖了，晚辈也是被逼无奈，侥幸而已。”
“非是侥幸。”老者摇摇头，目光似有深意地扫过林风手中紧握的灵犀护盾，“运气亦是实力的一部分。不过，你所寻的那‘药草’，生长条件极为苛刻，通常伴生于极阴之地或灵脉交汇之处，且常有强大妖兽守护，想要凑齐，确实非易事。”
说着，老者不等林风询问，便蹲下身，随手捡起一根枯枝，在松软的泥地上勾勒起来。寥寥数笔，竟呈现出一幅极其精准的后山地形图，其上山峦起伏、溪流走向、甚至一些林风都未曾到过的区域都清晰可见！
老者用树枝点指着几处标记了特殊符号的地点：“据此地向东三里，有一处寒潭，潭边背阴的岩缝中或有收获；向北五里，越过一片毒瘴沼泽，有一隐秘山谷，谷中有地下灵泉渗出，那里也可能存在；还有西南方向……”他详细说明了三处可能生长着林风所需“药草”的地点，甚至连沿途需要警惕的危险和可能遇到的守护妖兽都一一指出。
林风看得目瞪口呆，心中狂喜，连忙躬身行礼：“多谢前辈指点！此恩晚辈铭记于心！”
老者直起身，随手将树枝扔掉，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缥缈：“此外，这茫茫后山之中，还隐藏着一处不为人知的古老秘密。据说有一条被遗忘的通道，通往山腹深处，那里或许藏着更大的机缘，但也伴随着难以预料的危险。通道入口被古老的符文和强大的禁制所封印，非有缘人或知晓破解之法者难以进入，且内部更是步步杀机。”
林风心中猛地一动，机遇往往与危险并存！他忍不住问道：“前辈，您为何要将如此重要的信息告知于我？”
老者看着他，目光深邃，仿佛能看透他的灵魂，嘴角含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或许是觉得你顺眼，或许是闲来无聊，又或许……只是冥冥中的一点缘分吧。世间之事，何必总要寻个明白缘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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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神色略显郑重地补充道：“不过，老夫必须提醒你。那通道绝非善地，其内的禁制玄奥莫测，杀机暗藏。以你如今的修为，若贸然闯入，十死无生。若你将来修为有所成，且仍对此地感兴趣，或许可再来一试。切记，量力而行，保全自身方为根本。”老者又随口提点了两句应对常见禁制的基础思路，言语虽简，却直指关键，显露出极高的见识。
林风将老者的话语一字不落地牢记心中，再次郑重道谢：“晚辈明白，定谨记前辈教诲！”
不知不觉间，月已西沉，天边隐约透出一丝微光。老者抬头看了看天色，淡淡道：“时辰不早，老夫也该离去了。小友，你好自为之。”
林风赶忙问道：“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日后若有机会，晚辈定当报答今日指点之恩。”
老者闻言，哈哈一笑，身形竟开始变得有些模糊，如同融入了月光之中：“虚名不足挂齿。若他日有缘再见，你自会知晓。若无机缘，今日之事，便当作南柯一梦吧。望你坚守本心，好生修行……”
话音未落，老者的身影已如同青烟般消散在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下原地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草木清香。
林风怔怔地望着老者消失的地方，心中充满了震惊、感激以及更多的疑惑。这位神秘老者究竟是谁？为何会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他所说的秘密通道是真是假？他告诉自己这些，真的只是一时兴起吗？
无数个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但很快，他便甩了甩头，将这些问题暂时压下。无论老者有何目的，他给出的信息目前看来对自己极为有利。当务之急，是趁着记忆清晰，尽快去往老者所指点的地点！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他按照老者的指示，转身向着最近的那条潺潺溪流快步走去。
溪水在渐亮的晨曦中闪烁着粼粼波光，流淌声清脆悦耳，驱散着山林的寂静。林风沿着溪边快速前行，精神力高度集中，不放过两岸任何一处可能生长灵草的背阴岩缝或灵气异常之处。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溪流汇入一处更为幽深的山谷。谷中雾气比别处更浓，空气中弥漫的灵气也明显浓郁了几分，吸入一口都让人精神一振。
林风心中一喜，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踏入山谷。他仔细搜寻着，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每一寸土地。突然，他鼻翼微动，一股极其淡雅、却沁人心脾的奇异清香钻入鼻腔！
这香味…与之前采集的灵霄草极为相似，却又似乎更加纯净浓郁！
他立刻顺着香气的来源方向望去，只见在山谷深处，一块巨大无比的青黑色岩石底部，有一道狭窄的裂缝，裂缝之中，隐隐有柔和的蓝色光晕透出！
林风心中激动万分，连忙收敛气息，快步靠近。越是接近，那清香越发明显。他凑到裂缝前，借着里面透出的微光仔细一看——
果然！一株形态更加优美、叶片更加晶莹剔透、顶端花朵散发着浓郁蓝光的灵霄草正静静生长在裂缝深处！其蕴含的灵气远超他之前采集的任何一株！
他心中大喜，刚要伸手小心翼翼地去采摘，突然——
旁边茂密的、半人高的草丛中，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沙沙”声。
这声音很轻，但在林风高度集中的精神感知下，却如同惊雷一般！
他动作猛地一僵，伸出的手瞬间定格在半空，全身肌肉骤然绷紧，猛地转头，锐利如刀的目光死死盯向那片发出异响的草丛！
心脏，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那草丛之中…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