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废柴之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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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缓缓从地上撑起身子，胸腔内气血翻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感。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他的手臂微微颤抖。他站直身子，目光如实质般扫过那些哄笑的面孔，眼神沉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今日你们笑我、辱我、轻视我，他日，我必让你们为此刻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场中的哄笑声为之一滞，有几个弟子甚至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但随即，更大的嘲笑声爆发出来。

“就凭你？一个连引气入体都费劲的废柴？”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废物就是废物！”

林风不再理会这些刺耳的声音，转身径直走向修炼场。每走一步，身上的伤痛都在提醒着他刚才的屈辱。然而这些痛苦非但没有击垮他，反而让他心中的那团火烧得更旺——他要变强，强到无人再敢轻蔑，强到足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困局。

清晨的灵霄宗外门修炼场坐落在一片开阔的山谷中，四周云雾缭绕，灵气氤氲。薄雾尚未完全散去，丝丝凉意沁入肌肤，带着灵山特有的清新气息。众弟子已整齐列队，按照修为高低排列，吞吐灵气，运转周天。

林风默默走到队伍的最末端，这是他入宗三个月来的固定位置。他闭上眼睛，尝试运转体内那微薄的灵力，试图引动周围的天地灵气。然而那缕灵力如细弱溪流，在旁人如江河奔涌般的气息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灵气归元，周而复始...”林风默念修炼法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能感受到周围的灵气如流水般涌动，却很难将其引入体内。那些灵气仿佛有意识般避开他，只有极少一部分愿意为他所用。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吃力。

“快看，‘废柴’又开始表演了！”一个尖细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几个弟子闻言转头看来，见到林风艰难的模样，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

“真不知道宗门收他进来做什么，拉低我们外门平均水平吗？”

“听说他是靠什么‘特殊气运’被破格录取的，我看就是走了后门！”

“一个月了，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我要是他早就自己滚蛋了。”

窃窃私语逐渐变成毫不掩饰的哄堂大笑。林风脸皮发烫，却仍紧抿着唇，双手死死握拳，指节攥得发白。他知道，在这些修仙世家的子弟眼中，他这样的凡人出身，本就低人一等。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倨傲的资深弟子踱步而来。正是赵强，外门中有名的恶霸，仗着自己炼气三层的修为和某个内门师兄的关系，经常欺压新入门的弟子。

他斜眼睨向林风，嘴角扯出一抹讥诮：“哟，这不是我们凭‘运气’入宗的林师弟吗？怎么，修炼还这么…别具一格？”

林风胸口起伏，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这一个月来，赵强已经不是第一次找他的麻烦了。

“赵师兄，我在认真修炼，还请不要打扰。”林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打扰？”赵强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也配？一个靠施舍进来的废物，留在灵霄宗就是碍眼！不服？那就来比划比划，让大家瞧瞧你到底有没有资格待在这儿！”

周围的弟子们纷纷围拢过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有人起哄道：“赵师兄，给他点颜色看看！”

“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林明知道自己与赵强实力悬殊，但胸中的那口恶气却让他不愿再退。他咬紧牙关，猛地前冲，全力催动体内那微薄的灵力，施展出最基础的火球术——一道微弱的灵光颤巍巍射向赵强。

赵强动都未动，只随手一抬，灵光撞上屏障，瞬间溃散。

“就这？”他嗤笑一声，反手一挥。

磅礴灵力如浪潮般轰向林风，他根本无从躲避，整个人被狠狠掀飞，重重砸落在地。这一击比之前王虎的那脚要重得多，林风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四周爆发出更加响亮的哄笑。

“自不量力！赵师兄也是他能挑战的？”

“赶紧滚出灵霄宗吧！别丢人现眼了！”

“废柴”二字如针一般，密密麻麻扎入耳中。

动静引来了负责外门修炼的李执事。他皱眉看着倒在地上的林风，眼中掠过一丝不耐与失望。

“又在闹什么事？”李执事声音冰冷，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林风身上，“林风，怎么又是你？”

赵强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启禀执事，林风不听劝告，执意要与我比试，弟子不得已才出手...”

“够了。”李执事打断他的话，目光如刀般看向林风，“灵根平庸，进境全无，终日只惹是非。灵霄宗不是收容废人之所，你若尚有自知之明，便该自行离去，另谋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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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字如刀，狠狠扎进林风心里。这一个月来，他比任何人都要努力。每天清晨第一个来到修炼场，深夜最后一个离开。别人休息时他在修炼，别人用餐时他也在修炼。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那微薄的灵根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永远填不满。

他躺在地上，粗重地喘息着。嘲笑声、轻蔑的目光、执事冰冷的话语，如同无数只手将他压入深渊。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李执事，您这样说未免太过分了吧？”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淡青色衣裙的少女从人群中走出。她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眉目如画，气质清冷，正是外门弟子中公认的天才少女苏灵儿。

李执事见到是她，脸色稍缓：“苏师侄，此事与你无关。”

苏灵儿却不为所动，走到林风身边，俯身查看他的伤势：“同门之间，理应互相扶持，而不是落井下石。林师弟虽然进境缓慢，但他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修仙之路漫长，岂能因一时进度论英雄？”

她的话让场中顿时安静下来。不少弟子面露愧色，就连赵强也讪讪地退后了几步。

李执事皱了皱眉，显然对有人挑战他的权威感到不快，但苏灵儿天赋异禀，据说已被某位长老看中，他也不好太过斥责。

“苏师侄心善是好事，但修仙界终究以实力为尊。”李执事冷冷道，“若三个月后的外门大比中，林风仍然垫底，那就休怪我按规矩办事了。”

说罢，他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苏灵儿轻轻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枚清香扑鼻的丹药递给林风：“这是回元丹，对你的伤势有帮助。”

林风怔怔地看着她，没有接过丹药：“为什么帮我？”

苏灵儿微微一笑：“我相信，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机缘和造化。只是早晚而已。”她将丹药塞入林风手中，转身离去前轻声道，“不要放弃。”

林风握紧手中的丹药，感受着那温润的触感。四周的弟子们见热闹结束，也纷纷散去，只剩下他一人躺在冰冷的青石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