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小插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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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楚君威安排凌越亲自送池水去京大。

很快,车子就抵达了京大的校门口。池水婉拒了凌越将她送到办公楼的提议,直接推开车门,转身对凌越露出一抹浅笑,“谢谢你送我过来,结束后我会再联系你。”

凌越坐在驾驶座上,微微颔首,语气沉稳:“好的,池水小姐,祝你一切顺利。”

池水点点头,转身走进校园。熟悉的林荫道上,梧桐树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她沿着记忆中的路线穿过教学楼群,最终停在一栋爬满常青藤的老楼前 —— 这里是教授的办公地点。抬手看了眼手表,刚好是约定的九点半,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来吧。” 熟悉的声音传来,池水推门而入,只见教授正坐在书桌后整理资料,看到她进来,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池水来了,快坐,我刚还在想你该到了。” 说着起身给她倒了杯热茶,“先喝口水,咱们慢慢聊。”

池水接过茶杯,从帆布包里拿出论文初稿,递给教授:“教授,这是我修改后的论文,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 教授接过稿件,戴上老花镜,逐页仔细翻阅,时而点头,时而在纸上标注,偶尔会停下来和池水讨论。

教授对池水的论文给予了极高的评价。随后,两人自然而然地聊到了她博士阶段的研究方向。教授结合当前学术前沿和池水的兴趣特长,提出了几个可能的方向。池水认真倾听,不时提出自己的想法,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渐渐勾勒出未来研究计划的大致框架,甚至初步确定了博士期间需要完成的核心任务和时间节点。

墙上的挂钟不知不觉指向了十二点。教授看了眼时间,笑着合上笔记本:“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他顿了顿,语气郑重起来,“三天后进行论文答辩,你把今天咱们聊到的几个细节再完善一下,好好准备。”

池水站起身,郑重地说道:“好的,教授,谢谢您。”

告别教授后,池水走出办公室,沿着来时的路慢慢走出校园。正午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微风拂过脸颊,带着淡淡的花香,她低头看着手中标注满笔记的论文,嘴角忍不住上扬 —— 论文得到认可,博士研究有了明确方向,所有的努力似乎都有了清晰的回报,这种充实而舒畅的心情,让她觉得连脚下的石板路都变得格外好走。

实验楼厚重的墙体裹着严密的信号屏蔽。池水刚踏出玻璃门,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她指尖悬在 “楚君威” 的名字上方,还没来得及按下通话键,便被头顶的阳光晃得眯了眯眼。

九月的阳光带着夏末最后的灼意,斜斜地洒在少女身上。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改良旗袍,裙摆边缘绣着细碎的浅蓝色小花,阳光落在布料上,折射出一道耀眼的光。那光芒像极了盛夏午后突然划破天际的闪电,猝不及防地刺入远处少年的眼睛。

楚君尧站在不远处的香樟树下,目光死死黏在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上,眼睫被阳光刺得发痛,却舍不得移开半分。

“池水,池水……”

楚君尧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仿佛要冲破云霄。胸腔里像是有团烈火在燃烧,每一次呼喊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高亢而凄厉,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过度的呼喊让他的胸腔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刺痛着他的心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疼痛让他踉跄着向后退了半步,身体不由自主地弯下去,双手紧紧捂住胸口,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尽管如此,楚君尧的目光依然死死地盯着前方那个熟悉的背影,不肯低下头。他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眼中噙满了泪水,模糊了视线。但他仍然努力地眨着眼睛,想要看清楚那个他心心念念的身影。

或许是冥冥中的感应,池水似乎听到了少年的呼喊,缓缓地转过身来,朝着这个方向看过来。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少年的心跳急速加快,他忘记了胸口的疼痛,忘记了一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奔向她。

他几乎是立刻就跑了起来,步伐越来越快,很快便变成了不顾一切的奔跑。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毫不犹豫地冲向女孩。

仅仅几步,楚君尧就冲到池水面前。他张开双臂,一把将女孩紧紧地搂在怀里。手臂收得极紧,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池小水,你去哪里了?” 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掩饰的颤抖,“这一年我到处找你,我以为…… 我以为我把你弄丢了。”

池水被他抱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她伸出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楚君尧,松开我。”

“我不,我不。” 他不仅没松,反而抱得更紧了,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哽咽,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砸在她的衣领上,留下一小片湿痕,“我怕…… 我怕一松手,你就又不见了。”

“楚君尧,我要窒息了。” 池水的小脸憋得通红。

闻言,楚君尧连忙稍稍松开了手臂。他低着头,贪婪地看着怀里的女孩。慢慢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向她的脸颊。

可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她皮肤的一刹那,变故突然发生。一只强有力的手猛地攥住了楚君尧的胳膊,将他狠狠向后拉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记重重的拳头便砸在了他的下颌上。

“砰” 的一声闷响,楚君尧只觉得下颌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牙齿咬得生疼,整个人都被打得向后踉跄了几步。他本就因为得到池水的消息后,日夜兼程从外地赶回京市,一路奔波没有片刻休息,身心早已疲惫到了极点。刚才见到池水时的狂喜又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此刻挨了这重重一拳,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摇晃了几下后,高大的身躯便缓缓向后倒去,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最终彻底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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