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封印余悸，灵脉异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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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晨曦刺破云层，洒在灵脉之源的圆形平台上时，空气中还残留着灵力碰撞后的灼热与虚无之气的腐朽味道。张天石扶着斩魔剑半跪在阵眼旁，银色的守脉者光膜早已黯淡成薄纱般的一层，胸口的伤口随着每一次呼吸传来撕裂般的疼——方才与虚无尊主对撞时，那股蚀骨的虚无之力虽被四色星力挡了大半，却仍有一缕钻进了他的经脉，此刻正像细小的冰针般在丹田附近游走。

“天石，先运转灵力压制体内的虚无之力！”林婉儿快步上前，手中星枢杖顶端的星珠重新亮起柔和的淡紫色光芒，她将杖尖轻轻抵在张天石的后心，一股温润的星力顺着他的脊椎缓缓涌入，“方才封印时我便察觉，虚无尊主的力量没那么容易消散，他体内似乎藏着一缕‘本源黑气’，只是被星枢石的光芒暂时逼回了封印里。”

张天石点点头，咬着牙闭上眼睛。斩魔剑斜插在身旁的石缝中，剑身上的上古符文还在微微闪烁，像是在与他体内的守脉者之力呼应。他试着将丹田中剩余的星力汇聚成丝，一点点缠绕那缕游走的虚无之力，可每一次触碰，那黑气都会猛地收缩，顺带扯动经脉传来剧痛，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在平台的青石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不远处，各族弟子正忙着清点伤亡。雾灵族的弟子们蹲在受伤的同伴身边，淡青色的雾灵之力化作薄纱覆盖在伤口上，可那些被虚无傀儡的黑火灼伤的地方，伤口边缘仍泛着黑紫色，雾灵之力一碰到便会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被强酸腐蚀般消退。大长老拄着雾灵杖站在一旁，眉头拧成了川字，淡青色的胡须上还沾着黑污，看向定星阵阵眼的目光满是忧虑。

“赤焰统领，你们金乌族的圣火能不能净化这些黑火灼伤？”大长老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金乌族赤焰卫，只见那名失去左臂的统领正用仅剩的右手握着一块通红的圣火令，圣火令散发出的温暖火光笼罩着两名年轻的赤焰卫，他们手臂上的灼伤在火光中缓缓结痂，黑紫色的痕迹正一点点褪去。

赤焰统领闻言摇了摇头，声音因灵力透支而沙哑：“圣火只能暂时压制，没法彻底根除。这些黑火里掺了灵脉的腐朽之力，比寻常虚无之火厉害得多——方才我用圣火灼烧时，能感觉到火里藏着一丝韧性，像是在跟圣火对抗。”他顿了顿，低头看向自己空荡荡的左袖，“我这条手臂，就是被这种黑火缠上，不得不自断经脉才保住性命。”

水族的鲛人战士们则潜入了平台下方的灵脉暗河。原本清澈的河水在虚无之气侵袭时变成了墨色的冰，此刻虽已恢复流动，却仍有细小的黑色絮状物在水中漂浮。领头的鲛人战士浮出水面，银白色的鱼尾拍打着水面，手中捧着一捧河水，水里面的黑絮正缓慢地吞噬着水中的灵脉之力，让原本该泛着淡蓝色灵光的河水显得有些浑浊。

“林仙子，这水里的黑絮没法用水系之力净化！”鲛人战士朝着林月瑶喊道，她正蹲在石柱旁检查星枢石的状态，星枢杖斜靠在对应天玑碎片的石柱上，杖身的星纹与石柱上的阵纹正缓慢地呼应着，“我们试过凝聚水元之力包裹黑絮，可它们会穿透水膜钻进河床的灵脉里，像是在往更深的地方钻！”

林月瑶立刻站起身，提着星枢杖快步走到河边。她将杖尖探入水中，淡紫色的星力顺着杖身流入河水，在水中化作一张细密的星网，将几缕黑絮牢牢困住。可就在星网收紧的瞬间，那些黑絮突然剧烈扭动，竟从星网的缝隙中钻了出去，朝着河床深处的灵脉入口游去，留下一道淡淡的黑色轨迹，像是在水中画了一道狰狞的伤口。

“不对。”林月瑶皱起眉头，收回星枢杖，指尖还残留着星力与黑絮触碰时的寒意，“这些黑絮不是普通的虚无之气残留，它们有‘意识’，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方才我困住它们时，能感觉到它们在朝着灵脉之源的最深处钻，那里好像有什么在吸引它们。”

她的话音刚落，平台中央的定星阵阵眼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七根石柱上的星枢石碎片同时闪烁了一下，原本柔和的光芒中竟掺了一丝极淡的黑色，像是被墨汁轻轻点了一下。紧接着，阵眼周围的青石地面开始出现细小的裂纹，裂纹中缓缓渗出黑色的雾气，那雾气与之前虚无尊主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只是浓度淡了许多，却带着更顽固的侵蚀性——刚一接触到空气，周围的灵脉之力便开始快速消退，连晨曦的光芒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

“小心！这黑气会吞噬灵脉之力！”苏清瑶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正站在摇光碎片对应的石柱旁，淡青色的雾灵之力在她身前化作一道屏障，挡住了从裂纹中渗出的黑气。可那黑气像是有黏性，一碰到雾灵屏障便牢牢粘在上面，屏障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深，淡青色逐渐被染成灰黑色，苏清瑶的脸色也随之变得苍白，显然在强行支撑。

张天石猛地睁开眼睛，顾不得体内游走的虚无之力，伸手握住斩魔剑站起身。剑身上的上古符文察觉到危险，突然亮起刺眼的银白光芒，他将剑刃指向阵眼的裂纹，一道银色的剑光顺着地面斩去，剑光划过之处，那些渗出的黑气瞬间被驱散，可裂纹却没有消失，反而在剑光过后变得更宽了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顶着裂纹，想要钻出来。

“大家快退到石柱后面！”张天石大喊一声，同时将丹田中仅剩的星力全部注入斩魔剑，剑身上的银白光芒化作一道光盾，笼罩住阵眼周围的区域，“这不是普通的黑气渗漏，是封印下面有东西在冲击阵眼！虚无尊主的力量可能没被彻底封印，或者……”

他的话没说完，阵眼中央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七根石柱中，对应天枢与天璇碎片的两根石柱表面，突然出现了蛛网状的黑色裂纹，那裂纹从石柱底部快速向上蔓延，顶端的星枢石碎片光芒剧烈闪烁，淡紫色与淡绿色的光芒中，黑色的痕迹越来越浓，像是墨汁在宣纸上晕开，逐渐吞噬着星石的本色。

“天枢和天璇碎片在被污染！”林婉儿惊呼一声，手中星力化作两道光带，朝着那两块碎片飞去，想要用星力包裹碎片阻止污染，“方才封印时，虚无尊主的本源黑气好像钻进了这两块碎片里，当时被星枢石的共鸣之力压下去了，现在它在借助地下的灵脉之力复苏！”

光带刚碰到碎片，天枢碎片突然爆发出一股黑色的冲击力，将林婉儿的星力光带震得粉碎。她被冲击力掀得向后踉跄了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心核处的旧伤再次复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紧接着，天璇碎片也跟着震动起来，两块碎片同时朝着阵眼中央的封印光罩飞去，像是要冲破光罩，重新回到虚无尊主的手中。

“拦住它们！不能让碎片靠近封印！”张天石纵身跃起，斩魔剑劈出一道四色剑光——这一次，他将天玑、玉衡、开阳、摇光四块碎片的力量全部调动起来，剑光中蕴含着星枢石的共鸣之力，直逼那两块失控的碎片。可就在剑光即将碰到碎片时，阵眼下方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低吼，像是有一头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平台的地面剧烈摇晃起来，七根石柱同时发出“嗡嗡”的震颤声，定星阵的阵纹开始快速褪色，原本淡白色的封印光罩竟变得有些透明，能隐约看到里面缠绕的黑色雾气正在快速凝聚。

“是虚无尊主的本源！”大长老突然喊道，手中雾灵杖重重敲在地面上，淡青色的雾灵之力顺着地面注入阵眼，“他没被彻底封印！方才我们看到的只是他的‘躯壳’，他的本源黑气藏在了灵脉之源的地下，现在正借助天枢、天璇碎片的力量冲击封印！”

赤焰统领握紧了手中的圣火令，仅剩的右眼中闪过决绝：“我带几名赤焰卫去守住阵眼下方的灵脉入口！圣火能暂时挡住黑气，你们尽快想办法加固封印！”他话音刚落，便朝着平台边缘的暗河入口走去，身后几名伤势较轻的赤焰卫立刻跟上，圣火令的光芒在他们手中连成一片，形成一道红色的火墙，挡在暗河入口前，与从里面渗出的黑气对峙起来。

张天石落在林婉儿身边，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将一缕温和的守脉者之力注入她的体内：“你怎么样？能不能再调动星力？现在只有你的星力能暂时稳住天枢和天璇碎片。”

林婉儿咬着牙点了点头，擦去嘴角的血迹，重新举起星枢杖：“我还能撑住。只是星力消耗太大，最多只能困住碎片半柱香的时间，你们必须在这段时间里找到加固封印的办法。”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星枢杖顶端的星珠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这一次，淡紫色的星力化作两道粗壮的光链，牢牢缠住了天枢与天璇碎片，将它们拉回了对应的石柱旁，可光链的表面已经开始出现黑色的痕迹，显然撑不了太久。

苏清瑶走到张天石身边，淡青色的雾灵之力在她掌心化作一面镜子般的光镜，光镜中映出阵眼下方的景象——那里的灵脉通道中，一团浓郁的黑色雾气正顺着通道缓缓上升，雾气中隐约能看到一双暗红色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平台上的众人，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下面的黑气浓度越来越高，而且在吸收灵脉之力壮大自己。”苏清瑶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立刻彻底摧毁天枢、天璇碎片，断绝黑气的借力点，但这样一来定星阵会出现缺口，灵脉之源的灵力会大量流失；要么深入灵脉通道，找到黑气的本源，将它彻底净化，可通道里全是虚无之气，进去的人九死一生。”

张天石看向阵眼中央的封印光罩，光罩已经变得越来越透明，里面的黑色雾气正在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手掌，似乎随时都会冲破光罩。他又转头看向那些受伤的各族弟子——雾灵族的弟子还在艰难地处理同伴的伤口，金乌族的赤焰卫在火墙后咬牙支撑，水族的鲛人战士正用身体挡住暗河入口的黑气，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没有一个人退缩。

“不能毁星枢石。”张天石握紧了斩魔剑，剑身上的银白光芒与他眼中的坚定相互呼应，“定星阵是守护灵脉之源的最后屏障，一旦毁了碎片，五域的灵脉会逐渐枯竭，到时候整个世界都会变成死域。至于深入通道……”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身边的林婉儿、苏清瑶与林月瑶，“我去。守脉者的职责就是守护灵脉，这缕本源黑气，必须由我来净化。”

“我跟你一起去！”林婉儿立刻说道，星枢杖在她手中微微震动，像是在附和她的决定，“我的星力能感应黑气的轨迹，而且星枢石碎片之间有共鸣，我能帮你稳住通道里的灵脉之力，不让虚无之气轻易侵蚀你的经脉。”

“还有我。”雷灵的声音从平台边缘传来，她刚帮着土族的石甲兵处理完伤员，周身还残留着未散去的紫金色雷光，“我的雷霆之力能克制虚无之气，通道里的黑气再浓，也经不住雷霆的轰击。而且……上次跟蚀土使者交手时，我还欠你一次人情，这次正好还了。”

苏清瑶也点了点头，淡青色的雾灵之力在她周身流转：“雾灵之力能感知危险，通道里肯定有虚无尊主留下的陷阱，我能帮你们避开。而且，雾灵族的‘雾灵珠’还嵌在石柱上，我能借助珠中的力量，在通道里搭建临时的灵力屏障，帮你们挡住黑气的侵蚀。”

张天石看着眼前的三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从雾灵谷初遇到星渊阁并肩，再到如今共闯灵脉险地，他们早已不是简单的同伴，而是能将后背交给彼此的生死之交。他深吸一口气，将斩魔剑举过头顶，剑身上的四色星力与银白守脉者之力交织成一道耀眼的光柱，直冲云霄：“好！那我们四人便深入灵脉通道，彻底净化虚无尊主的本源黑气！大长老，赤焰统领，这里就拜托你们了——守住定星阵，别让任何黑气从阵眼渗出，等我们回来！”

大长老拄着雾灵杖，郑重地点头：“放心去吧，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黑气冲破封印！”赤焰统领也举起圣火令，红色的火光在晨曦中格外耀眼：“我们会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到时候，再一起喝庆功酒！”

张天石不再多言，转身朝着平台边缘的暗河入口走去。林婉儿、雷灵与苏清瑶紧随其后，四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暗河入口的阴影中。暗河通道里一片漆黑，只有斩魔剑的银白光芒与星枢杖的淡紫光芒照亮前路，冰冷的河水没过脚踝，水中的黑色絮状物在光芒的照射下疯狂扭动，像是在畏惧，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前方的通道突然变得宽敞起来，一股浓郁的虚无之气扑面而来，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声。张天石停下脚步，举起斩魔剑，银白的剑光刺破黑暗，照亮了前方的景象——那是一处巨大的地下溶洞，溶洞中央的石台上，一团人头大小的黑色雾气正悬浮在半空，雾气中隐约能看到一张扭曲的脸，正是虚无尊主的模样，而石台周围，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丝线，这些丝线顺着溶洞的岩壁延伸到深处，像是在连接着什么东西。

“终于来了，守脉者。”黑色雾气中传来虚无尊主冰冷的声音，比之前在平台上时更加沙哑，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疯狂，“你们以为封印了我的躯壳，就能阻止我？太天真了！这处溶洞是灵脉之源的‘本源节点’，我只要吸收完节点中的灵脉本源，就能重塑身躯，到时候，整个五域都会变成我的囊中之物！”

雾气猛地膨胀，化作一道黑色的光鞭，朝着张天石狠狠抽来。雷灵立刻上前一步，周身紫金色的雷光暴涨，化作一道雷霆护盾，挡住了光鞭的攻击。“轰”的一声巨响，雷光与黑气碰撞的瞬间，溶洞顶部的石块纷纷坠落，冰冷的河水剧烈翻腾，水中的黑色絮状物像是受到了刺激，朝着石台的方向快速游去，想要融入那团黑色雾气中。

“别让那些黑絮靠近黑气本源！”苏清瑶大喊一声，手中淡青色的雾灵之力化作一张大网，将水中的黑絮牢牢困住，“这些黑絮是本源黑气的‘养料’，一旦让它们融合，黑气的力量会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