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雷罚归序，离火破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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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的风带着凛冽的寒意，卷着细碎的冰晶，撞在雷罚山的玄铁山门之上，发出“呜呜”的低吼。当水云舟穿透云层，降落在雷罚山外的雷泽台地时，最先映入眼帘的，不是往日里奔腾的雷流，而是漫天狂舞的紫电——雷罚山的上空被厚重的乌云笼罩，无数道紫色雷弧像失控的长蛇，在云层中穿梭、碰撞，不时劈落在山巅的雷罚柱上，迸发出刺眼的光芒，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焦糊的雷电气息。

“这雷暴……比俺上次来的时候凶多了！”赵炎刚跳下水云舟，就被一道劈落在不远处的雷弧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举起焚星灵玉斧挡在身前，斧刃上的火灵力与雷电气息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雷擎掌门，你们山上的雷力咋也跟疯了似的？”

雷擎眉头紧锁，望着山巅不断闪烁的雷罚柱，脸色凝重：“三日前灵脉异动后，雷罚山的本源雷脉就开始躁动。原本温顺的雷力变得异常狂暴，山巅的雷罚阵已经被劈坏了三座，还有五名弟子在引雷修炼时被雷力反噬，至今还在闭关疗伤。”

说话间，一道粗壮的紫雷突然从云层中劈下，直取水云舟！张天石眼疾手快，立刻将星蚀刀横在身前，刀柄上的五彩光纹瞬间亮起，淡黑色的蚀灵之力与金色的星力交织，形成一道光盾。紫雷劈在光盾上，发出“轰隆”一声巨响，光盾微微震颤，却稳稳地将雷力挡了下来，紫雷化作细碎的电光，消散在空气中。

“好险！”雷灵拍了拍胸口，脸上满是后怕，“这雷力比之前遇到的混沌雷还要凶，父亲，我们得赶紧去雷罚台看看！”

雷擎点头，率先迈步向山内走去：“跟我来，雷罚台的雷神泉是雷力本源所在，现在肯定乱成一锅粥了。”

众人紧随其后，沿着雷罚山的石阶向上攀登。石阶两旁的雷纹石柱上，原本稳定流转的雷力此刻像沸腾的开水，不断向外溢出，紫色的电光在石柱表面游走，偶尔迸溅到石阶上，留下焦黑的痕迹。沿途的雷罚山弟子都穿着厚重的玄铁甲，手中握着避雷符，小心翼翼地在山道上巡逻，看到雷擎，纷纷躬身行礼，脸上满是焦虑。

“掌门，您可算回来了！”一名负责看守雷罚阵的弟子快步跑来，甲胄上还沾着未干的焦痕，“山巅的雷罚阵又塌了一座，雷神泉的泉水已经开始往外溢，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冲垮雷罚台！”

雷擎脸色更沉：“加紧巡逻，让弟子们都远离雷罚台，不许擅自靠近！”

“是！”弟子应声退下。

一行人加快脚步，终于抵达了山巅的雷罚台。雷罚台由整块玄铁铸就，台面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雷纹符文，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泉眼——雷神泉。此刻，雷神泉的泉水正剧烈翻滚，紫色的雷力像喷泉一样从泉眼中喷涌而出，高达数丈，落在雷罚台上，溅起无数道电光。台边的雷罚柱已经倒塌了三座，剩下的六座也布满了裂痕，符文黯淡，显然随时可能崩塌。

几名雷罚山的长老正围着雷神泉，手中握着雷罚晶，试图用雷力压制泉水的躁动。但他们的雷力刚注入泉眼，就被狂暴的本源雷力反噬，其中一名长老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如纸。

“没用的！”那名长老苦笑一声，“这本源雷力已经失控，越压制越狂暴，再这样下去，我们只能放弃雷罚台了。”

“李长老，别慌。”张天石走上前，目光落在雷神泉中，“这不是雷力太狂暴，而是它失去了平衡的引导。就像焚天谷的灵火、灵木宗的古木，雷力本就刚猛，灵脉复苏后，本源雷力激增，没有‘平衡’之力梳理，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林婉儿走到雷神泉边，指尖的星灵本源珠亮起金色的光芒。金色的星力刚一接触到喷涌的雷力，原本狂躁的雷弧就像被安抚的烈马，动作明显放缓，泉水的翻滚也平缓了几分。

“真的有用！”李长老眼中闪过惊喜。

雷擎见状，立刻说道：“张兄，林姑娘，需要我做什么？”

“雷擎道友，你用雷罚诀引导本源雷力，不要压制，要顺着它的流向梳理。”张天石握住星蚀刀，刀柄上的五彩光纹亮起，淡黑色的蚀灵之力缓缓溢出，“我和婉儿用星蚀之力配合你，将狂暴的雷力导入正轨，同时收集一缕本源雷力。”

雷擎点头，立刻盘膝坐在雷神泉边，双手结印，口中默念雷罚诀。紫色的雷力从他体内涌出，与雷神泉的本源雷力产生共鸣。这一次，他没有强行压制，而是像水流引导江河一样，顺着本源雷力的流向，缓缓梳理。

张天石和林婉儿对视一眼，同时出手——张天石将蚀灵之力注入星蚀刀，刀身上的雷纹符文被激活，与雷神泉的雷力呼应；林婉儿则将星力化作一道金色的光带，缠绕在星蚀刀上，形成一道金紫相间的光绳，一端连接着星蚀刀，一端探入雷神泉中。

在雷罚诀的引导下，雷神泉中最精纯的一缕本源雷力缓缓升起，像一条温顺的紫蛇，顺着光绳钻进星蚀刀的刀柄中。当这缕雷力进入星蚀刀时，刀柄上的五彩光纹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赤金（火）、淡青（木）、淡蓝（水）、深紫（金）、淡黑（蚀灵）、金黄（星力）六种力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旋转的光轮，散发出平衡而威严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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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蚀刀发出一阵清脆的嗡鸣，刀身剧烈震颤，仿佛要挣脱张天石的手掌。张天石握紧刀柄，将守脉者气息全部注入，才勉强稳住刀身。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星蚀刀中蕴含的力量已经达到了顶峰，只差最后一种——离火门的土灵力，就能集齐五域灵力。

随着本源雷力的抽取，雷神泉的泉水渐渐恢复了平静，喷涌的雷力收回到泉眼中，只在水面上留下淡淡的雷纹。倒塌的雷罚柱虽然还未修复，但剩下的六座石柱上的符文重新亮起，流转的雷力变得平稳有序，整个雷罚台的气息都舒缓了下来。

“成了！”雷灵兴奋地拍手，“父亲，雷力稳定了！”

雷擎睁开眼睛，感受着周围平稳的雷力，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多亏了张兄和林姑娘，否则雷罚山这次真的要损失惨重了。”

李长老走上前，对着张天石深深一揖：“多谢张道友救命之恩！之前老夫还对‘平衡’之说心存疑虑，今日亲眼所见，才明白您说的是对的。雷力并非越狂暴越好，有序的雷力，才是雷罚山真正的根基。”

张天石回礼：“李长老客气了。守护灵脉平衡，是我们共同的责任。如今雷力稳定，我们也收集到了金灵力（雷力属金），接下来，就等苏道友和玄松真人带回土灵力，我们就能去落星渊加固蚀灵之核的封印了。”

话音刚落，苏清月的传讯玉佩突然亮起。张天石取出玉佩，注入一丝灵力，苏清月的声音从玉佩中传出，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欣喜：“张兄，我们在离火门遇到了些波折，但总算说服了离火门掌门，拿到了土灵力。我们已经在前往落星渊的路上，预计三日后抵达。”

“太好了！”张天石眼中闪过喜色，“我们也刚收集完金灵力，现在就动身去落星渊，三日后汇合。”

“好，落星渊见。”苏清月的声音消失，玉佩恢复了平静。

雷擎见状，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尽快出发吧。雷罚山的弟子已经能稳住雷力，不需要我再留守。灵灵，你跟在我身边，路上注意安全。”

雷灵乖巧点头：“知道了，父亲。”

众人没有多做停留，雷擎让人留下足够的雷罚晶和避雷符，叮嘱长老们看好雷罚台，便带着雷灵，与张天石一行人登上水云舟，朝着落星渊的方向飞去。

水云舟穿透北境的云层，朝着五域交界处的陨星山脉飞去。车内，赵炎正啃着雷罚山弟子准备的雷纹烤饼，饼上还带着淡淡的雷电气息，咬一口酥脆可口，让他赞不绝口：“还是雷擎掌门家的烤饼好吃！等这次事了，俺一定要学做这雷纹烤饼，回去跟俺的灵泉烤肉一起卖！”

林婉儿笑着摇了摇头：“你就知道吃，等加固了封印，有你吃够烤肉的日子。”

风临靠在车窗边，看着外面飞速掠过的山川，说道：“离火门掌门性格刚烈，苏道友和玄松真人能说服他，想必费了不少功夫。不知道离火门的地火，是不是也出现了失衡的问题？”

“肯定是。”张天石说道，“离火门信奉‘以力破万法’，地火本就炽烈，灵脉复苏后，本源地火激增，肯定会比焚天谷的灵火更狂暴。苏道友的净灵圣焰能净化失衡之力，玄松真人又有旧情，想必是用解决地火异动的方法，才说服了离火门掌门。”

雷擎点头：“离火门掌门楚烈，当年与玄松真人一起参加过五域论道，两人曾联手对抗过西域的沙暴妖兽，算是过命的交情。玄松真人开口，楚烈多少会给几分薄面。再加上苏道友的净灵圣焰能解决地火问题，楚烈就算再固执，也不会拿门派的根基开玩笑。”

一行人聊着离火门的事，水云舟在高空飞速行驶。三日后，终于抵达了陨星山脉的外围。远远望去，陨星山脉的上空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幻灵雾，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淡淡的光罩，那是落星渊光门散发的气息，显然苏清月和玄松真人已经到了。

水云舟缓缓降落在陨星坑外的空地上。刚一落地，就看到苏清月和玄松真人正站在光门旁，等待着他们。苏清月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在离火门消耗了不少灵力；玄松真人的灵木杖上，一片新叶微微卷曲，看来也经历了一番波折。